古雨擡手捏住蕭君澤的手腕,仔細摸了摸,有些疑惑。“咦……你體内的情蠱病了,不太活躍啊,你用什麽法子讓它如此?”
蕭君澤沉默,沒有說話。
朝陽也好奇的看着蕭君澤,最近情蠱好像确實沒有怎麽發作,發作的時候也不強烈。
尤其是她生産前後,居然一次都沒有發作。
“那不行啊,你得實話實說,我才能幫你們找到解毒之法。”古雨老神在在,摸着自己刮了胡子的下巴。
“什麽東西壓制了它的活性?”古雨又問。
“絕情散。”蕭君澤蹙眉,不得不說。
古雨捏着蕭君澤下巴的手指僵了一下,震驚地擡頭看着蕭君澤。
“柔然絕情散?”
像是不敢相信,古雨再次确認。
蕭君澤點了點頭。
這次,換朝陽氣壓低沉,想殺人了。
古雨這左看右看,兩人都很危險……“哈,年輕人,有魄力!”
說完,自動後退了一步。
絕情散是劇毒,若是常人吃了會忘記最愛之人,記憶空缺。
偏偏情蠱是它的克星,一物降一物。
“妙啊。”古雨若有所思。“我怎麽沒想到,居然讓你想到了。”
圍着謝允南和蕭憫彥轉了一圈,古雨不停地點頭。
“師叔,若是我師父在,情蠱之毒早就解了。”朝陽幽幽開口,激将法。
古雨瞬間不樂意了。“不可能!”
“是啊,我師父走了,你怎麽說都有理,解不了就說明你無能,這藥王的名号是師祖給的吧?真給師祖丢人。”朝陽字字誅心。
古雨哼了一聲,眯了眯眼睛,半天沒說話。
朝陽心口一緊,以爲自己說重了話,但這個人,不逼不行。
古雨眼眸低沉,咬牙開口。“情蠱可解,得加錢。”
朝陽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麽?”
“得加錢,三百兩黃金,一兩都不能少。”古雨伸着手指要錢。
朝陽擡手捂了捂額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您若是再跑……”
古雨趕緊擺手。“我是有原則的,自然不會。”
朝陽皮笑肉不笑,回頭看着蕭君澤,咬牙開口。“陛下,回宮吧!”
蕭君澤咳嗽了一下,眼神閃躲,走之前不忘眼神警告蕭憫彥。
盯緊這老瘋痞。
蕭憫彥心領神會,做了個他懂的眼神,替皇帝哥哥默默祈禱。
但願嫂嫂不要太生氣。
“你幹嘛要我師父肋骨?”朝陽一走,謝允南瞬間支棱起來了,有些不高興地掐着腰。
古雨眼眸有那麽一瞬間的深邃,但轉瞬即逝。
嘿嘿地笑了一下,古雨跑到蕭憫彥身邊。“你又不是我徒兒,他才是。”
蕭憫彥有種自己掉進火坑的錯覺。
“師父,您有什麽吩咐。”
“柔然的絕情散,越純越好,最好,将絕情散的藥方也給我要來。”古雨沉聲開口,面容冷峻,絲毫沒有方才的慫勁。
蕭憫彥和謝允南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是真正的藥王古雨吧。
平時幹嘛要僞裝成乞丐?
他是在怕什麽,還是在躲什麽?
……
皇宮,内殿。
朝陽和蕭君澤一路沉默,誰都沒有先開口。
爲了偷偷找到情蠱的解藥和壓制方式,朝陽爲了蕭君澤肯親手取肋骨,蕭君澤爲了朝陽也敢一次次吃絕情散,生不如死……
“蕭君澤……”倒是朝陽先開口哄蕭君澤,畢竟她覺得蕭君澤更孩子氣。
蕭君澤也想先認錯,但朝陽開了口,傲嬌地哼了一聲。
“一根肋骨而已,不緻命。”朝陽小心翼翼的開口,拽着蕭君澤的胳膊。
“不緻命?”蕭君澤心疼地将人壓在床榻上。“你是想要我的命?”
朝陽笑了一下,抱住蕭君澤。“你的命本來就是我的。”
“别在這引誘我。”蕭君澤蹙眉。
“……”朝陽很無奈,她真的沒有引誘他的意思。“蕭君澤,肋骨上附着了你我體内的情蠱,若想解毒,必須要用到。”
朝陽雖然不是很信任藥王古雨,但這個人行蹤不定,且輕功出神入化,這麽容易被他們找到,還是被謝允南和蕭憫彥帶回家,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
他是主動來奉天的。
“你也不想我們的女兒重蹈覆轍,對不對?”朝陽抱着蕭君澤,雙手慢慢收緊。“蕭君澤,我也好像斬斷身上這條線,随心所欲,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提心吊膽,醒來就能看到你,我們一家人……”
永遠在一起。
“絕情散……是個意外。”蕭君澤抱緊朝陽,小聲解釋。“在大虞那次,我受了重傷,那個叫阿朵珠的女人偷偷給我下毒,沒想到弄巧成拙。”
朝陽眼眸暗了一下,蕭君澤若是不提,她都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趁人之危,動她的人,真該死。
“以後,不許在用絕情散,聽見了嗎?”朝陽蹙眉,生氣的看着蕭君澤。
“毒發,你會疼。”蕭君澤悶聲說了一句,不想答應。
“疼了,我心不慌。”朝陽聲音有些哽咽,一口咬在蕭君澤的肩膀上。“情蠱不發作了,我心慌,你知道原因……”
他們如若日日相依而眠,就算沒有情蠱她也不會心慌。
可他們分隔兩地,見一面都是奢望,就算是書信往來……也不能明确對方心意。
唯有這毒蠱,仿佛是他們兩人之間一條斷不了的連線,緊緊将他們兩人綁在一起。
有些時候,朝陽甚至慶幸,她體内有這情蠱。
蕭君澤抱緊朝陽,呼吸灼熱。
“好,我答應你……”蕭君澤好像就這麽将朝陽揉進身體裏,就這麽把人永遠困在身邊。
似乎能理解當初沈清洲的偏執,将白狸綁在身邊,關在密室。
他若是瘋狂起來,怕是也會如此。
可他的朝兒,有太多顧慮。
他不想讓朝陽有任何後顧之憂。
他想讓她安安心心留在他身邊,再無顧忌。
“古雨主動出現在奉天,不能掉以輕心,若想解決情蠱,我們隻能靠他。但這個人,一定要盯緊。”朝陽提醒蕭君澤,她走以後,古雨要盯緊。
“他和薛京華都是身負太多秘密的人。”朝陽擔心,古雨來奉天還有别的目的。
“好。”蕭君澤知道,朝陽還是要走的。
“古雨和薛京華都是歸隐山的人,歸隐山就這麽幾個人,掌山人會是誰?如若不是薛京華,是不是古雨。”
歸隐山的人那麽巧合地出現在奉天,帶走薛京華,古雨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