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查不到……”
朝陽沉思了片刻,應該是那些盯着薛京華的人。
她懷疑是暗魅樓。
難道不是?
“我去找長孫無邪。”
“朝兒……”蕭君澤想要一起,可朝陽已經離開了。
……
聚豐酒樓。
長孫無邪臉色暗沉,手指已經被他咬破。“人呢?”
“少主,我們無能,沒能……帶回薛京華。”
長孫無邪冷眸看着那人,将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繼續找!”
“少主,您别擔心,薛京華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些人都是在背地裏護着薛京華的。
“何況……”手下欲言又止。
長孫無邪的手指僵了一下,慢慢伸直。
擔心?他是在擔心薛京華?
呵……
怎麽可能。
他爲什麽要擔心薛京華!
“說!”長孫無邪聲音冷凝。
“薛神醫雖不會武功,但他若是想要自保,那些人也不會那麽順利把他帶走,除非……他自願,或者那些人……本來就是他的人。”
薛京華是歸隐山神醫最後的徒弟,毒谷老者已死,蠱母阿古彌雅也早就已經死了。藥王古雨早些年就已經離開歸隐山,四處遊蕩,怕是連薛京華都沒有見過他。
歸隐山最後的掌山人就是薛京華。
刑房被抓的那人身上有歸隐山的印記,聽薛京華号令,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我這個義父……還真是不簡單得很啊。”長孫無邪笑着開口。“你們先退下吧。”
聽見窗外有動靜,長孫無邪沉聲吩咐。“既然來了,進來吧。”
窗外,朝陽翻身入内,有些無法直視長孫無邪,他和薛京華在巷子裏……實在太……
“薛京華被人帶走了?”朝陽開門見山。
“你不是一直跟着?”長孫無邪見到朝陽,一點都不驚訝。
倒是朝陽驚了一下,長孫無邪雖然沒有武功,但警覺性居然這麽強。
看來,從她一開始盯着薛京華,長孫無邪就已經發現了。
“離開了,那麽一小會兒……”朝陽有些無奈,你們做那種事,她可沒癖好參觀。
長孫無邪半撐着腦袋,揚了揚嘴角。“歸隐山的人,刑房有個活口,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去問問。”
朝陽警覺地看着長孫無邪,這麽大氣?
長孫無邪隻是淡笑。
仔細看了看長孫無邪,眉宇間與蕭君澤有那麽幾分相似之處。
之前曾經聽白狸說過,蕭君澤長得像舅舅長孫雲骁,還說長孫雲骁才是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而當年的沈清洲比起當年的長孫雲骁,略顯稚嫩。
而長孫無邪,雖被斷了手腳筋絡此生無法習武,但這慵懶中的氣度,顯然也是遺傳了他的父親。
“怎麽?突然發現……我比阿澤更适合你?”長孫無邪眯了眯眼睛,話語調侃。“或者,比大虞皇帝更适合你?”
“少做夢。”門外蕭君澤走了進來,将朝陽抱在懷裏,冷聲警告長孫無邪。
長孫無邪揚了揚嘴角,什麽都沒說。
朝陽拉住蕭君澤的手,走出房間。“我的易容對他似乎沒什麽作用,他的警覺性很強。”
長孫無邪一眼就認出她是朝陽,而且能準确察覺到她。
這對于沒有武功的人來說,應該屬于天賦。
“長孫無邪是天賦極高的天才,當初……”蕭君澤的聲音頓了頓。“可惜了……”
确實是可惜了。
長孫無邪的天賦,比長孫雲骁更高。曾經在京都也是名冠京城的天才少年,奉天也因爲有他曾經盛名遠播。
隻是,随着長孫家的落寞,這顆曾經閃耀的星星,失去了他的光輝。
朝陽知道,長孫家的每一個人,對于蕭君澤來說,都是心口難以撫平的疼痛。
擡手牽住蕭君澤的手指,朝陽帶他往刑房走去。“長孫無邪抓了一個眼線。”
門口,長孫無邪靠在門框上,看着朝陽和蕭君澤下樓。
看來,他的好弟弟,過得也并不順心。
自己心愛的女人遠在敵國,相愛卻不能相守……這也是報應。
他身上流淌着蕭家人血脈的報應。
“少主,最近京都暗魅樓的人多了,方才陛下前來,有不少尾巴。”暗衛落在長孫無邪身後。
“暗魅樓的人應該是察覺了什麽……”長孫無邪蹙眉。“朝陽的易容術雖然厲害,可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深吸了口氣,長孫無邪再次開口。“把尾巴都除掉。”
他可不希望暗魅樓的人利用情蠱控制蕭君澤。
蕭君澤雖然體内有蕭家人的血脈,可也有一半屬于他們長孫家。
除了他,誰都别想動蕭君澤,更别想打他的主意。
……
秦王府。
蕭憫彥看着一身髒兮兮的謝允南,一臉無奈。“你能不能别每天都撿一些髒兮兮的東西回來?”
昨天撿了一隻流浪狗,前天撿了一隻流浪貓,今天還撿了個流浪漢!
“不是你說,我配合你,你配合我,這王府有我一半,我又沒弄髒你的院子。”謝允南小聲抱怨,把撿回來的流浪漢扔在水井旁,累得喘了好幾口氣。“他太可憐了,爲了保護我才受了傷,我不能不管他。”
“謝允南,你撿男人回來還有理了?”蕭憫彥蹙眉,看着地上昏迷的流浪漢,太髒了,看不出年齡,但至少是個男的。
“我撿男人怎麽了?”謝允南現在膽子大了。
“我們對外是什麽關系?你明目張膽撿個男人回來,别人怎麽說我?”蕭憫彥畢竟也是少年心性,兩人年紀都輕,三句話不合就會吵嘴。
偏偏謝允南膽子大起來叛逆得很,一句話就那個把人氣死。
“那我不管,你壞我名聲讓我娶不到媳婦兒,我也得壞你名聲。”謝允南沖蕭憫彥做鬼臉。
蕭憫彥氣到臉色暗沉,冷笑了一聲。“是嗎?我若是真的壞了名聲,我可不介意假戲真做,反正,皇帝哥哥都同意我們這門‘親事’了!”
蕭憫彥咬牙威脅。
謝允南吓得臉色慘白。“你!”
回頭看了看還在昏迷的流浪乞丐,謝允南直跳腳。“他救過我兩次,我小時候天寒之症,他也幫過我,我記得他,他是我的恩人。”
蕭憫彥這才将視線落在那乞丐身上,眯了眯眸子。“來人!把他帶下去,梳洗幹淨,嚴加看守!他若是跑了,你們就提着頭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