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的人,赤身圍着皇城跑鬧市,拉練一圈如何?”尉遲跶笑着開口。
倒不是很過分的條件,但卻侮辱性極強。
讓奉天的三位将軍赤身在鬧市區跑過,這臉可就全都丢進了。
“陛下!”木懷成有些生氣,這混蛋分明就是故意來羞辱人。
“可以。”蕭君澤眯了眯眼睛,讓人搬了椅子。“将軍選三人迎戰。”
尉遲跶揚了揚嘴角,笑着挑了身邊最厲害的兩個副将。
遠處,哥舒喆煜看了九鳳一眼。“尉遲跶身邊兩個不足爲懼,左邊那個叫龐哲,力大,但速度慢,右邊那個叫趙鵬,速度極快,但力量不足。”
唯有那尉遲跶,最難對付。
但尉遲跶很自信,蕭君澤迎戰的三人中,哥舒喆煜不過是個少年,近幾年成不了威脅,能與他一戰的,隻有木懷成。
“本将軍先來迎戰,不知陛下願派哪位将軍?”尉遲跶故意挑釁,就想看看誰先來送死,他赢了,便能挫敗奉天。
他賭蕭君澤一定會讓木懷成上。
“陛下,我……”木懷成氣不過,手指握緊手中的寒水劍。
“喆煜,你可敢一戰?”蕭君澤側目,看着哥舒喆煜,眼睛裏閃爍的是信任。
他在給哥舒喆煜報仇的機會。
哥舒喆煜楞了一下,沒想到蕭君澤會讓他第一個出戰。
這是信任?
握了握說隻,哥舒喆煜冷着臉上前。“有何不敢。”
尉遲跶輕蔑一笑。“讓他來送死?”
“我還等着給你送終呢。”哥舒喆煜冷笑,反手拔劍,将劍鞘扔給九鳳。
九鳳蹙眉,有些擔憂。“無論如何,注意安全。”
哥舒喆煜沖九鳳點頭,目光凝滞的上了擂區。
“陛下,哥舒喆煜讓我告訴您,左右兩位一個力量強,一個速度快……”九鳳走到蕭君澤身邊,笑聲開口。
蕭君澤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景煜,懷成,對付餘下兩個,可有把握?”蕭君澤将趙鵬和龐哲的弱點告知兩人。
“竭盡全力。”木懷成擡手。
“萬死不辭!”景煜也擡手。
蕭君澤點頭,眼神中透着的是帝王對三人的謝意。
……
西域擂了戰鼓,故意吸引更多人和百姓前來觀看,就是要讓奉天徹底顔面全無。
尉遲跶十分自信,他早就摸過哥舒喆煜的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當日在柔然,将軍背後放冷箭,這仇,可記着呢。”哥舒喆煜翻手腕,長劍劃破空氣,發出清脆的聲響。
尉遲跶的視線落在哥舒喆煜的劍上,臉色一沉,似是在震驚。“我西域的星目怎會在你手上!”
那原本是屬于他們尉遲家的!
“寫你們的名字了嗎?在我手裏,那就是屬于我的,有本事……來搶。”哥舒喆煜少年氣盛,意氣風發。
尉遲跶被激怒,沖着哥舒喆煜一個重拳打了過去。
驿站外。
朝陽趕到的時候,哥舒喆煜和尉遲跶剛剛開始打。
微微蹙眉,朝陽翻身下馬。
“這麽熱鬧?西域的待客之道真是稀奇。”
“娘娘,西域的三位将軍,正在與奉天的三位将軍擂台切磋,輸的人要赤身在皇城鬧市區跑過。”
朝陽的心口緊了一下,下意識去看蕭君澤。
西域明顯是故意找茬羞辱奉天,若是真的輸了……奉天的顔面不好挽回。
“嘭!”哥舒喆煜擡劍抵擋,可尉遲跶的腳力太過吓人,生生将人震了出去。
朝陽心口一緊,哥舒喆煜比起尉遲跶,明顯稚氣了。
“胤承,你對尉遲跶可有了解?”朝陽側目問了一句。
胤承站在朝陽身後,眼眸深沉的搖了搖頭。“西域是故意挑釁,他們現在開始亮出自己的底牌了,這個尉遲跶被西域隐藏的太好,聽說是傾盡暗魅樓之力培養出來的鐵騎軍統領,戰力可與木景炎鼎盛時期一較高下。”
朝陽手指一根根握緊,暗魅樓手裏,居然有王牌。
連胤承都不知道尉遲跶的弱點。
視線凝滞的看着尉遲跶動手,西域讓他挑釁奉天,一是爲了彰顯實力,讓各國懼怕,二是爲了震懾奉天,壓制他國。
不過,也能提前讓尉遲跶露出破綻。
“喆煜!”見哥舒喆煜落了下風,九鳳緊張的握緊着雙手。
“吆,娘子,咱們來晚了,好戲開始了。”驿站入口,扶搖和謝禦瀾也來了。
沒等扶搖說下一句話,一回頭的功夫,自家媳婦兒不見了。
轉着圈兒的巡視一周,就見謝禦瀾已經第一時間走到蕭君澤面前,恭敬作揖。“謝禦瀾參見陛下。”
“你已是南疆皇後,不必與我行禮。”蕭君澤楞了一下,第一次見謝禦瀾穿女裝,有些不适應。
從前,他萬萬是不敢想的,謝允南穿女裝他都不覺得奇怪,但謝禦瀾一定會很奇怪。
可今日一見,大吃一驚,不僅沒有違和感,還有種不一樣的俠氣。
“少看兩眼,現在是我的!”扶搖擋在蕭君澤和謝禦瀾之間。
謝禦瀾警惕的盯着擂台之上,臉色一沉。
“娘娘,擂台戰,西域三人對戰奉天三位将軍。”元祐小聲禀報。
謝禦瀾轉身作揖。“陛下,可讓我上。”
“不可,你今日是以南疆皇後身份前來,赢了他們,他們也會不認。”蕭君澤搖頭。
謝禦瀾隻能站在一旁幹着急。“哥舒喆煜占了下風。”
……
“噗!”被一拳打在胸骨上,哥舒喆煜有種肋骨斷裂的錯覺。
該死,他的力量太沖了。
半跪在地上抵消沖擊,哥舒喆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眼眸狠厲的盯着尉遲跶,這個人,絕對是勁敵。
見哥舒喆煜占了下風,朝陽焦急的咬了咬手指。
看了這麽久,尉遲跶居然毫無破綻。
“能撐這麽久,你已經是個人才。”尉遲跶出言挑釁哥舒喆煜。“不如趁機投降,體面些。”
“做夢!”
朝陽眯了眯眼睛,兵不厭詐,他們隻說擂台切磋,可沒說不能幹擾。
就算哥舒喆煜赢不了,隻要扛過擂台前那半柱香,便是平局。
“這少年将軍是奉天的人?手裏拿着的可是暗魅樓的星目?我聽說這劍原本是尉遲家的,怎麽在這少年手中?”朝陽故意提高語調。“難不成尉遲家祖上曾有人是這少年家族的手下敗将?”
手下敗将這四個字明顯刺激到了尉遲跶,身形一僵,尉遲跶怒目看着朝陽的方向。
朝陽沖他挑釁一笑。“我聽說尉遲老将軍當年不戰而逃,成了西域的懦夫,這位是他的什麽人啊?”
“是那尉遲老将軍的孫子。”元祐大聲回應朝陽。
“孫子啊?那會不會也不戰而逃啊?”朝陽一臉吃驚。
“哈哈哈!”奉天和大虞的将士忍不住嘲笑出聲。
台上,哥舒喆煜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翻身一個回旋,踹在尉遲跶的胸口。
他也牟足了力氣。
尉遲跶後退了兩步,赤目猩紅,怒意越發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