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好久不見。”胤承将手背在身後,深意地沖白梓延笑了一下。
“陛下,這麽久沒見,您依舊這般意氣風發。”白梓延客套得像隻狐狸。“如今您與聖女喜結連理,也算是與我西域親上加親。”
“那是自然……”胤承假裝不懂。
“如今這天下,三分爲定,九州動蕩,那蠻夷小國蠢蠢欲動,四下民不聊生。”白梓延深意地看着胤承。“陛下可有心與我西域聯合,拯救這天下于水火?将來……天下二分,我西域與陛下共掌天下如何?”
白梓延說得很委婉,他要和胤承合作。
既然知道胤承體内有了情蠱,那便是受到了暗魅樓的控制,隻要這根紅線是牽在暗魅樓手裏,就不怕胤承能逃出手掌心。
何況暗魅樓和胤承一直以來便有合作。
雖說是互相利用,當務之急要先聯盟除掉奉天這個隐患,隻要奉天徹底消失……解決大虞還不簡單?
胤承深意的看着暗魅樓,嘴角上揚。“好啊。”
“陛下這般英明?”白梓延愣了一下,答應得也太快了。
“古嘉王朝的寶藏,暗魅樓尋了這麽多年,如今卻落在了奉天手中。”胤承深意開口。
顯然,大虞隻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奉天,絕對是将來最大的隐患。
與西域合作,先除掉奉天,也是他的本意。
“木景炎,木懷成,這都是奉天的利刃,若是你我不合作,怕是很難除掉。”白梓延笑了一下,沖胤承舉杯。“先恭喜陛下大婚。”
胤承同樣深意地笑了一下,兩人心照不宣。
……
後宮,華妃住處。
“娘娘,貴妃和大宮女偷偷離宮了,往亂葬崗方向。”
馮惠茹看了常山一眼。
常山心照不宣,沖馮惠茹點頭。“娘娘放心,不會出岔子。”
“你們都退下吧。”馮惠茹起身,往朝陽住處走去。
……
亂葬崗。
何顧帶人趕到的時候,晚了一步。
有人将蕭君澤帶走了。
臉色一沉,何顧擡手。“追!”
……
商聖街,驿站。
阿朵珠的人救走了蕭君澤,讓宮女處理了他的傷口。“将要給他喝下去。”
在藥物中添加了柔然的斷情散,阿朵珠讓宮女給蕭君澤灌了下去。
“咳咳咳!”突然,蕭君澤猛烈地咳嗽,喉口的血腥氣極重,吐出來的血也都是黑色的。
“怎麽……怎麽回事!給他喝了什麽?”阿朵珠驚恐地站了起來,斷情散不是毒藥,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娘娘,我……我們也不知道,這就是柔然的斷情散啊,不會……怎麽會……”
宮女和阿朵珠都吓壞了,因爲蕭君澤此刻的狀态太過吓人,他全身都因爲疼痛而蜷縮在一起,青筋暴起。
很明顯,他疼得難以忍耐。
“怎麽辦……”
“朝兒……”蕭君澤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生生掏了出去,疼到無法忍受,再次昏厥。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一樣。
“他……不會死了吧?”宮女吓壞了,吐了這麽多黑血,臉色又煞白,真的跟死人一樣。
“去……看看。”阿朵珠也吓壞了,她隻是想讓蕭君澤失憶,可還想着害死蕭君澤。
“啊!”宮女靠近蕭君澤,突然驚恐地喊了一聲。“沒……沒有心跳了。”
“死……死了!”
阿朵珠擡手住嘴,無力地後退了一步。
怎麽會這樣,這個蕭君澤怎麽這麽不經折騰,不過是斷情散,根本不會把人毒死啊。
“是不是你弄錯了毒藥!”阿朵珠有些失控。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娘娘,娘娘我沒有。”宮女聲音發抖,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阿朵珠驚慌地離開房間,不行,她不能就這麽認了。
她不能就這樣被困死在大虞皇宮。
她一定要想辦法,她一定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貴妃娘娘。”
阿朵珠還未回宮,就聽見暗處有人喊她的名字。
呼吸一緊,阿朵珠回頭。
是一個極其高貴的公子,看起來器宇不凡。
“我叫白梓延,是西域人。”白梓延沖阿朵珠笑了一下。
“西域人……”阿朵珠蹙眉,姓白的西域人,隻有西域皇族才會姓白。“你是暗魅樓閣主。”
聽說暗魅樓的閣主親自前來祝賀大虞封後。
“娘娘真是聰慧過人。”白梓延深意地笑了一下,對阿朵珠的聰明很滿意。
“你……”阿朵珠心口一緊,西域人可都是瘋子。
他找自己做什麽?
“白某想與娘娘做一筆交易。”白梓延開門見山。
阿朵珠倒吸一口涼氣,暗魅樓與她合作?
朝陽不是暗魅樓的聖女嗎?
……
商聖街,驿站。
“蕭公子?”
馮惠茹的人跟蹤阿朵珠找到蕭君澤,被房間的血腥氣吓到。
“蕭公子?”
蕭君澤的呼吸極其微弱,若不是仔細探查,差點以爲他真的死了。
“朝兒……”
蕭君澤還在昏迷中。
“陛下!”
何顧的人也找了過來。
……
皇宮。
朝陽坐在内殿,焦急地握緊着手指。
整個大虞皇宮戒備森嚴,她的人進不來,消息也傳不出去。
她隻能信任馮惠茹。
但願,她不要讓自己失望。
“嗯!”突然,朝陽心口猛烈的刺痛,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吐了一口濃郁的黑血。
怎麽回事……
雙手突然開始發抖,一股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
不……不會,蕭君澤不會有事的。
她……感受不到蕭君澤體内情蠱的存在了。
不,不要!
情蠱無解,除非愛人死亡,否則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娘娘!”
“娘娘您不能出去!”
“皇後娘娘,陛下有令,您不能離開内殿。”
“滾開!”朝陽發狂地跑了出去,奪了侍衛的劍,誰擋她殺誰。
失控的殺紅了眼,朝陽不願意相信蕭君澤死了。
他不會死的。
蕭君澤,你不能死!
“娘娘!”
“皇後娘娘!”
馮惠茹趕到的時候,朝陽眼眸赤紅,眼底隻有殺意。
如若蕭君澤死了,朝陽無法想象。
“皇後娘娘!”馮惠茹驚慌地沖了上去,抱住朝陽。“您這是怎麽了……”
“啊!”馮惠茹被誤傷。
朝陽呼吸急促,眼淚在眼眶凝聚。
“您别怕,他沒事。”馮惠茹捂着胳膊上的傷口,在更多侍衛湧進來之前,沖朝陽搖頭。
朝陽雙眼赤紅的厲害,她不信馮惠茹的話。
她感應不到情蠱的存在了。
或者說,很微弱。
蕭君澤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阿朵珠不知給蕭公子喂了什麽毒,但人沒事,我的人已經回來複命了。”馮惠茹緊張地起身,小聲開口。
朝陽握緊手中的劍。“别騙我。”
“我不會騙您。”馮惠茹沖朝陽作揖。“皇後娘娘,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見血不吉利。還愣着做什麽,把人都拖下去!”
馮惠茹的話音剛落,胤承就沉着臉色走了進來。“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