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愣了一下,一時腦袋有些空白。
傷口在朝陽的鎖骨下方,他本就隐忍的厲害,朝陽又主動親他,這不是要他的命……
“朝兒,你饒了我吧……”每次,都是蕭君澤主動求饒。
她受了傷,蕭君澤就算是再難受也是要忍的。
“你不要我嗎?”朝陽不懂得怎麽吸引男人,她對蕭君澤的印象也停留在當初的那場大婚。
新婚夜,那是一場無法磨滅的災難。
她很害怕,可也知道……她無法給蕭君澤更多。
蕭君澤吞咽了下,喉結上下滾動,這……
他哪忍得了。
“疼嗎?”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朝陽搖頭。
她對疼痛挺麻木的,不然都活不過新婚當夜。
要說她長這麽大,疼痛和刑罰也承受過很多,可能讓她記憶猶新,仿佛身臨地獄地,隻有那一夜……
蕭君澤倒吸一口涼氣,用外衣将朝陽裹緊,用力把人抱了起來。
朝陽縮了縮身子,腦袋有些空白。
以前,感覺和蕭君澤做這種事情是一種折磨和屈辱,因爲不愛,也因爲憤恨。
可現在,她雖然沒什麽期待,但居然……很神奇的心跳加速,耳朵發燙。
“朝兒……”蕭君澤抱朝陽回内殿,在暖爐旁幫朝陽暖腳。
朝陽的雙腿很白,修長如同一幅畫。
蕭君澤當初就對朝陽上瘾,甘之如饴。
哪怕打着折磨朝陽的旗号,也想要她……
那時候的蕭君澤自欺欺人,隻當朝陽是個妖精。
可實際上,朝陽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引誘的動作,她明明生澀又什麽都不懂。
“嗯?”朝陽歪着腦袋看着蕭君澤。
蕭君澤抱着朝陽,起身将人壓在床榻上。
朝陽咬了咬唇角,有些緊張。
“别怕……”
他一定,不會再讓她有任何的害怕和傷害。
……
殿内溫暖如春,炭火燃燒得旺盛。
殿外又起了雪,天空有花燈的星火,點點上升。
春蘭和阿茶從内殿離開,相對看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
他們家郡主,應該是真的接受陛下了吧。
但願,他們能永遠真心相對。
……
國師府。
星移在房間鬼哭狼嚎,北檸蹙眉有些嫌棄。“你能不能小聲點,隻是一隻狗追你,你就能崴了腳,這怪誰。”
“說了不讓你說出去,你還說!”星移一臉委屈。“你要發誓保密。”
這也太丢人了。
北檸嫌棄的幫星移将錯位的腳踝掰了回去。“你能不能安靜點……”
星移委屈又隐忍地咬着絹布,眼眶泛紅,眼淚汪汪。
北檸起身,很兇地說了一句。“下回再看見惡犬,别跑,你越跑他越追……”
“你會保護我嗎?”星移揚了揚嘴角。
“并不想……”北檸呵呵了一聲。
星移委屈了一下,靠在床榻上,像是想起了什麽。“我怕狗……小時候,我被人抓走,那些人把我關在很多惡犬的狗籠裏,如若不咬死那些狗,死的就是我。”
北檸的手指僵了一下,許久沒有出聲。
她以爲,她的童年足夠悲慘,遇見甯河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可原來,有人不僅僅童年悲慘,而且沒有救贖。
“你的腳踝這幾天别着涼,少走路,很快就好。”說完,北檸轉身離開。
星移深意地看着北檸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躺在床榻上。
怎麽辦呢……不能和棋子産生感情,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
奉天皇城。
扶搖的車馬剛離開皇城,就有人在暗處埋伏。
其實扶搖早就猜到,他這麽正大光明的來奉天,一定會有人想要讓他死在奉天。
對方是高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扶搖揉了揉眉心,手裏拿着的控蠱笛。
就算他扶搖不會武功,一個人從奉天離開,也很難有人能近他的身。
可扶搖卻遲遲沒有吹響控蠱笛。
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老者走了,最疼愛他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
就算他成了南疆的皇帝,卻愈發覺得自己孤獨。
身後……空無一人。
無人能來救他。
隻有自救。
“陛下,謝禦瀾救駕來遲。”
就在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被斬殺,殺手沖向馬車的時候,扶搖聽見外面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口緊了一下,扶搖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謝禦瀾一身戎裝,單膝跪地,身後全是殺手的屍體。
是謝禦瀾的人,及時趕到。
“陛下猜到會有人在奉天對您下手,所以讓謝禦瀾在去邊關護送軍饷的途中,一路與您同行。”謝禦瀾低頭回答,居然有些不敢擡頭看扶搖。
太丢人了……
祈福節那日,她居然喝得爛醉,連回憶都不敢回憶……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是在扶搖的床上醒了!
雖說她不把自己當女人,扶搖自然也不把她當女人,在軍營中和兄弟們一起睡這也沒什麽,可……
謝禦瀾居然還是詭異地想要逃避,不想想起那晚上的瘋癫。
太丢人了,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她隐約記得,她喝多了,調戲了一個美人兒……
長得很美的美人兒。
隻是沒想到,這個美人兒是南疆帝王,還是個男人……
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見謝禦瀾久久沒有擡頭,扶搖揚了揚嘴角。
這應該是蕭君澤做的最重要的一個決策了。
“謝将軍……朕肩不扛手不能提,這一路……要辛苦将軍照顧了。”扶搖裝柔弱地眨了眨眼,跟在謝禦瀾身後。
謝禦瀾莫名紅了耳朵,她是瘋了,居然覺得扶搖長得美?
這個是個男人。
她什麽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這不正常……
“陛下放心,我們陛下的吩咐,自然絕對不敢怠慢。”謝禦瀾趕緊後退,恭敬作揖。
“謝将軍,朕方才受了點兒驚吓,能不能請将軍同朕同乘馬車?”扶搖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居然能給他想要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
很奇怪,也有點……不正常。
“這是不得,于禮不合。”謝禦瀾趕緊拒絕。
“謝将軍,朕……一個人不敢乘坐。”扶搖低頭,裝得極其可憐。
謝禦瀾撓了撓頭發。
好奇怪,以前謝允南若是在自己面前磨磨唧唧哭哭卿卿的,她早就嫌棄的一腳揣上去了。
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怎麽就怕成這樣。
可扶搖……一點兒讓人嫌棄的地方都沒有,也不娘,就是妖……
太妖精。
“那……那隻好……”謝禦瀾不知如何拒絕。
扶搖揚了揚嘴角,妖魅的像隻狐狸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