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蕭君澤猜忌心重,我與蘇家皆是案闆魚肉,他爲刀俎我難自保,何必……将她拉進風中。”
他,隻是不舍得青鸾跟着他受苦。
夜城官員皆是些趨炎附勢之輩,他是被貶之人……在這尚且要看他人臉色,青鸾雖是南疆女,可他卻不舍她跟着受盡冷眼。
如若他今日加官進爵,他絕不會放青鸾走,哪怕她不肯留下,他也會想盡辦法……
今時今日,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戰功赫赫,連蕭君澤都不放在眼裏的裕親王了。
曾經,他自認爲有能力保護得了自己的女人,可到頭來……他還是失去了蘇婉兒。
如今,他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保得了青鸾。
“其實……王爺不是怕護不住她,王爺是自尊心太強。”月兒苦澀地搖了搖頭。
南疆女所跟之人,皆是大權在握之人。
他早已失去了擁有南疆女的資格……
即便不是如此,曾經的蕭承恩何等風光,如今……
月兒惋惜蕭承恩,如今的他,連一個小小地方縣令都敢給他臉色。
隻因所有人都在盯着,想要抓到他謀反的證據,以此向蕭君澤邀功。
月兒知道,蕭承恩早就沒有了要反的心,如此一來便要白白受這些人欺辱,隐忍不能發。
他怎麽能允許自己愛的女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幕。
月兒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
蕭承恩連尊嚴都給了青鸾,卻不肯分給她半點溫情。
他是個多情的男人,卻偏偏又如此專情。
蕭承恩被月兒說中了心思,胸口的陣痛讓他無法反駁。
除了站在雨中讓自己冷靜,他别無途徑可以傾訴。
……
奉天,皇宮。
“那個叫落霞的宮女不在,陛下一個人在内殿休息,這會兒……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您……您想讓奴婢怎麽做?”小宮女聲音有些發抖,怯生生地看着一旁的嬷嬷。
“你與那朝陽郡主七分相似,又生得水靈,如今後宮無主,若是你能讨得皇帝歡心,你哥哥欠下的那點兒賭債,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嬷嬷笑着提醒小宮女。
宮女緊張的瑟瑟發抖,端着藥的手不停地打顫。
“這點出息,快些進去。”嬷嬷顯然有些不悅。
看着小宮女走進内殿,嬷嬷揚了揚嘴角。
這個小宮女可是她千挑萬選的。
和朝陽郡主有着七分相似,尤其是這雙不染紅塵的眸子,饒是女人看了都有幾分羨慕,何況是男人。
這種好掌控的女人若是得了陛下寵幸,那她的目的,那整個後宮……還不是她說了算。
“去告訴鎮守府尹大人,咱們的人,已經安插進去了。”嬷嬷冷聲開口,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去辦。
“是!”
……
内殿的龍涎香讓人沉醉,小宮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蕭君澤,心跳加速,臉頰泛紅。
不得不承認,蕭君澤無論是這張臉,還是這副身子,都很難不讓人對他産生欲望……
許是朝陽的長眠子下得有些重,蕭君澤睡得還很安穩。
“陛下……”宮女小心翼翼地喚了一句。
見蕭君澤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小宮女如同被妖孽蠱惑一般,想要觸碰蕭君澤的鼻梁。
真好看……
原來,他們的陛下長得這般好看。
如同着了迷一般,小宮女跪伏在床榻邊,安靜地欣賞着。
陛下安靜的時候,不似平日那般冷漠難以接近。
“陛下,醒醒,您該喝藥了。”小宮女聲音怯怯的,她怕耽誤了蕭君澤喝藥的時辰。
可蕭君澤睡得很安穩,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小宮女突然有些緊張,哪有人可以睡得這麽沉?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蕭君澤的鼻息處,感受到溫熱的呼吸,小宮女才松了口氣。
“你在做什麽!”突然,一股可怕的寒意襲了過來。
小宮女吓得雙腿一軟,差點摔在蕭君澤懷裏。
朝陽冷眸抓住小宮女的手腕,視線透着濃郁的威脅。
“對……對不起,我,我隻是……來給陛下送藥的。”小宮女聲音哽咽,瑟瑟發抖。
朝陽看着小宮女那張臉,驚了片刻。
是她想多了嗎?爲什麽覺得這個小宮女,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誰允許你這般靠近陛下?阿茶公公沒有吩咐嗎?任何人不許進内殿打擾,你有幾條命可以丢?”朝陽将小宮女拽到一旁,氣場十足的壓人。
說是沒有人指示,她可不信。
小宮女被摔在地上,吓得眼眶瞬間泛紅,像是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我,我隻是來給陛下送藥的,嬷嬷說陛下的藥不能耽擱,我不知道……”小宮女哭了起來。
朝陽蹙眉,這倒是她欺負人了。
“吵死了……”蕭君澤被吵醒,聲音透着濃郁的不悅。擡手揉着眉心,半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發絲微散,蕭君澤的帝王之氣十足的壓人。
朝陽趕緊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蕭君澤冷眸看了眼跪在地上哭的宮女,他也看出這小宮女和朝陽有那麽幾分相似。
“滾出去。”
小宮女已經看傻了眼,被蕭君澤一吼,吓得連哭都不會了。
擦了擦眼淚,起身跑了出去。
朝陽松了口氣,也準備離開。
想來蕭君澤是有起床氣,她也不想這個時候觸他眉頭。
可她剛要走,蕭君澤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我說她煩死了……”
傲嬌地解釋了一句,蕭君澤趁機将朝陽抱在懷裏。“沒有讓你走。”
朝陽無奈,有時候的蕭君澤,像極了狐狸。“陛下早就醒了吧?”
蕭君澤将朝陽抱住,埋在朝陽懷裏的腦袋蹭了蹭。
嘴角微微上揚,蕭君澤沒有承認。
他确實早就醒了。
他還知道朝陽也回來了。
他就是想看看朝陽的反應……
“陛下也見到了,那宮女長得與我幾分相似,又乖順可愛……”
朝陽試探的提醒。
許是有人故意爲之。
“就算你易容成老老歐,我也能一眼認出你。其他人就算再像,也不是你……”蕭君澤悶聲說了一句。
朝陽的身體僵了一下,無奈地笑了笑。“我對陛下來說這麽重要?”
明明心裏很暖,可朝陽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揉了揉蕭君澤的腦袋,很不合時宜的調笑。“陛下的頭發長得真快。”
蕭君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反手就将朝陽壓到了身下。
朝陽不提他倒是忘記了!當初是誰伺機報複,剃光了他的頭發。
朝陽忍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招惹蕭君澤。“陛下就算出家也是最好看的小和尚。”
“朕爲何要出家?朕不戒色。”蕭君澤揚了揚嘴角,捏着朝陽的下巴,報複性的吻了上去。
這一次,朝陽破天荒地配合,沒有推開他。
得到了回應,蕭君澤眼睛閃爍着光,得寸進尺地扯開朝陽的衣帶,在她耳畔沙啞開口。
“你不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
“朝陽,你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