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可能快的找到解決噬情蠱的辦法,她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
……
看着朝陽蜷縮在地上睡着,蕭君澤才将人抱到床榻上。
一夜未眠,蕭君澤始終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秋雨。
民間俗語,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過去了,天就要冷了。
半夜,蕭君澤給朝陽蓋了幾次被子,一夜守着她,毫無困意。
……
京都。
木景炎回來的消息在奉天傳得沸沸揚揚,幾乎已經成爲家喻戶曉的傳說。
很多人将木景炎神化,所傳的謠言比神仙還要豐富。
“你們聽說了嗎,那戰神木景炎其實根本沒死,他回來了,而且要大婚。”
“聽說戰神要娶的女人兇神惡煞,長得如同夜叉。”
“誰說的,傳聞戰神都被那女人的美貌所折服,貌若天仙!”
……
街道上,所有人都在議論着木景炎和甯河的婚事。
大婚的消息高調且毫不掩飾地昭告了天下。
這是木景炎欠了甯河的,也是他要補償給甯河的一個身份,一個光明正大的位分。
酒樓之上,長孫無邪嘴角透着邪氣的笑,伸手将一個纖弱的女人困在懷裏。“義父……你聽,全城的人都知道木景炎還活着,這是您當年的功勞吧。”
薛京華全身緊繃,呼吸急促地僵硬了身子。
長孫無邪,這個曾經同樣年少成名的晚輩,如今卻變成了……讓她恐懼的惡魔。
“木景炎要大婚了,可惜啊……他娶的人,不是義父您。”長孫無邪眯了眯眼睛,像是知道薛京華在想什麽。
薛京華驚恐的深呼吸,現在的長孫無邪對她來說早就已經是個看不透也摸不透的存在。
她甚至不知道長孫無邪到底想幹什麽。
如若說他想要這奉天,那這次蕭君澤從西域回來……這麽好的機會,他卻并沒有過多出手。
而是在知道木景炎回來以後,迅速改變了計劃。
“你到底,想要什麽……”薛京華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現在?”長孫無邪笑了笑。“想要你……”
薛京華的身體越發僵硬,屈辱的霧氣在眼眶凝聚。
在她眼中,長孫無邪隻是個孩子,還是個晚輩。
被他這般羞辱,她的自尊根本承受不住。
深吸了口氣,薛京華看着樓下的街市,若是就這麽跳下去,仿佛一切都解脫了。
長孫無邪似乎看透了薛京華的心思,手指有意無意地撩撥她的長發。
在長孫無邪這裏,薛京華隻能穿女裝,這麽多年從未穿過女裝,讓薛京華的身體仿佛戴上枷鎖和烙印。
“義父,死亡并不是解脫,無邪可是提醒過您……”
擡手扯住薛京華的發絲,長孫無邪強迫薛京華靠在自己懷裏與他對視。“薛神醫,你既然是歸隐山神醫的弟子,就一定知道噬情蠱的操控之法吧?”
薛京華的喉口像是瞬間被人捏住,視線和呼吸都在發顫。
“我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啊!”
薛京華的話還沒有說完,長孫無邪伸手将人橫抱,走回房間,摔在了床上。“義父最好想清楚再說……”
“長孫無邪!”薛京華聲音哽咽,已經吓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義父,你現在還有機會。”長孫無邪揚了揚嘴角,他知道噬情蠱無解,但卻可控。
手指扯開薛京華的衣帶,長孫無邪威脅的意味越發濃郁。
噬情蠱是西域暗魅樓的創始人煉制的一種蠱毒,她在被心愛之人辜負以後,偏執瘋狂。
而幫她煉制這種蠱的人,就是歸隐山的神醫。
“我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沒有人清楚。”薛京華聲音哽咽,眼眶紅腫地懇求長孫無邪,不要繼續羞辱她。
長孫無邪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快速捏住薛京華的下巴。“義父不打算說實話?”
“我……真的不知道。”薛京華搖頭。
長孫無邪是真的瘋了……
他想利用噬情蠱,控制朝陽還是蕭君澤?
目前爲止,蕭君澤隐藏得很好,沒有人知道噬情蠱在蕭君澤體内發作,長孫無邪是怎麽知道的……
或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最後一次機會……”薛京華眼底寒意越發深邃,手指用力扯斷薛京華的内襯。
“長孫無邪!你瘋了……”
……
裕親王府。
沈芸柔敗落,刺殺蕭君澤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裕親王府外有重兵把守,除了蕭承恩,王府基本已經空了。
“王爺,您快逃吧,陛下若是反應過來……”老奴想要勸蕭承恩離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君澤一旦掌權,就算蕭承恩現在沒有謀反的心,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去賬房支銀錢,你也走吧。”蕭承恩淡淡地說了一句,遣散了王府所有的奴仆。
掃地的老奴是在他剛冊封親王的時候便入府的,蕭承恩從來沒有重視過這個老人,卻沒想到他會是最後一個走的。
“哎,老奴年紀大了,不走了,留在王府,掃撒一下塵土……”老人搖了搖頭,拿着掃把繼續掃地。
蕭承恩也沒有多說,人心的薄涼,他早就體驗過了。
如今蕭君澤掌權,朝中趨炎附勢之人已經開始彈劾他了。
他也再無心思将奉天搞亂,不過是想争口氣罷了。
曾經的意氣用事害死了蘇婉兒,也害了蘇家……
他如今已經沒有力氣繼續争奪了。
蕭君澤想如何,便如何他。
他不會逃。
“王爺……”院落沉寂,青鸾一身果綠色的衣衫,站在樹下。
“你還回來做什麽?”蕭承恩冷聲開口。
“隻是想來勸您,蕭君澤掌權已成大局……”青鸾想讓蕭承恩看明白,就算不臣服,至少不要再掙紮。
“滾。”蕭承恩冷眸看了青鸾一眼,再次開口。“看到本王如今如此狼狽,你滿意了?”
青鸾垂眸,手指用力交纏在一起,她不是這個意思。
“青鸾隻想問王爺一個問題……”青鸾深吸了口氣。“王爺真的對青鸾……沒有半分感情嗎?”
青鸾的心很疼,她緊張地想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隻要蕭承恩說有過一分,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蕭承恩身後陪他赴死。
“本王從未愛過你,你在本王眼中,不及婉兒半分。南疆的控蠱女,難道不是生來便被人玩弄的?”蕭承恩冷笑。
他說的話很難聽,他隻想讓青鸾離開,不要再出現……
隻有這樣,蕭君澤才能留青鸾一命。
“啪!”青鸾呼吸發顫地給了蕭承恩一個耳光,顫抖着呼吸後退,單膝下跪。“王爺,青鸾……在此别過,願王爺一生順遂,完事如願。此生……不複見。”
字字沉重地說完,青鸾起身離開。
她與蕭承恩,再也不會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