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檸哼了一聲,幽怨的将背簍扔在院子裏。
自從師父有了木景炎,就不在乎她了。
木景炎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想到他不在的這些年,有個小丫頭如此護犢子的陪着小一,他也能欣慰一些。
“我與你師父大婚在即,你可有什麽要求?”木景炎想,北檸是有功的。
“哼,我師父鬼迷心竅才答應嫁給你!”北檸雖然忌憚也敬重木景炎,但這不妨礙她現在讨厭木景炎。
因爲木景炎十幾年前傷害師父,現在又回來搶走師父。
憑什麽……
“你可以始終與我們一起生活。”木景炎仿佛能看透北檸的想法。“小丫頭,做我木景炎的家人,可好?”
做他木景炎的家人,可沒人再敢随随便便欺負她。
北檸驚愕的看着木景炎,就快要被這個男人收買了,怎麽辦?
“你少收買我徒弟,我可還沒答應嫁給你!”甯河冷哼了一聲,故作冷漠的轉身。
“木将軍,吃了嗎……”門外,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星移。
木景炎蹙眉,他這裏原本是清淨之地,這會兒倒是不清淨了。
“國師大人前來有何貴幹?”蕭君澤封星移爲國師,位同丞相。
“嘿嘿,自然是思念您。”星移一臉讨好,笑意滿滿的走到甯河面前。“多謝木夫人給的寶藏位置,我們的人已經前去古嘉舊址。”
“大虞的人馬都已經挖掘數月,你現在知道有些遲了吧?”甯河淡淡開口。
“不遲不遲,别人挖井,咱們吃水,好着呢。”星移頂着一張絕色的臉,總是幹着不要臉的勾當。
木景炎淺淺的瞥了星移一眼。“所以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嘿,正事兒。天鑒殿現在歸我管,二位的大喜日子,也是我親自掐指算出來的,下個月初八黃道吉日,保準二位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
木景炎看了看甯河,甯河也看着木景炎。
這個星移……如若不是這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他們都要擔心蕭君澤是不是年輕被道上的神棍子給騙了。
這推銷的手段,好像是來讨要賞錢的。
“多……多謝了。”甯河尴尬的說了一句,她也沒啥可賞賜的。
“你不能白來吧?”木景炎看了甯河一眼,這日子可不能白選。“北檸,送國師大人這池中的蓮藕,出淤泥爲染,潔白脆嫩。”
北檸瞬間明白木景炎的意思,拿起地上的砍刀,将早上挖好的白蓮藕從水缸拿了出來,重重在星移面前砍了幾節。“這蓮藕雖然好吃,心眼兒太多!還藕斷絲連,麻煩的很,國師可不要嫌棄!”
星移看着一個脆生生的姑娘,殘忍至極的砍蓮藕,這哪是砍蓮藕,這是威脅自己呢。“哈……對,心眼兒太多,不好,不好……”
木景炎這是用蓮藕警告他,那點兒小心眼兒可别用在他身上。
小心,死的渣渣都不剩。
“我突然想起來,宮中還有事!”說完,星移一溜煙就跑了。
跑出竹林,星移揚了揚嘴角。
不着急,他隻是來混個臉熟的。
……
皇宮,内殿。
朝陽在清掃院子,蕭君澤在處理公務。
“陛下不去禦書房,坐在這算怎麽回事?”朝陽掃着樹葉往前走,故意将樹葉全都掃在蕭君澤身上,嫌他礙事兒。
蕭君澤也不惱,隻是寵溺的笑了笑。“想看着你。”
“說好了隻把我當宮女,陛下現在應該發怒。”朝陽眯了眯眼睛。
“先告訴我,你身上的傷哪來的。”蕭君澤眼眸閃過一絲暗沉,他離開的時候朝陽還沒有受這麽重的傷。
朝陽恭敬後退,繼續掃地。“陛下,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襲,被劍所傷。”
“那分明不是劍傷!”
傷口整齊還被人處理過,顯然是用刀子劃開的。
朝陽自己的手根本碰不到那裏,誰幫她處理的傷口?
蕭君澤隻是擔心……
“啪!”朝陽生生将掃把捏斷。“陛下還說昨夜偷闖溫泉的人不是你?”
昨日朝陽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去泡個溫泉,蕭君澤這人就闖了進去。
她分明就已經聽到是他,可蕭君澤就是不承認。
“我……”蕭君澤慫了。“我昨晚那是擔心你。”
“擔心我?這後宮隻有陛下一個男人該防着吧?”朝陽冷笑。
“朝兒……我隻想知道你的傷口是怎麽來的。”蕭君澤也沒想見到那麽……香豔的美人沐浴場面。
可朝陽皙白的後背上赫然一道三指寬的傷口,一看就不是劍傷。
“和你沒有關系。”朝陽蹙眉,轉身想走。
蕭君澤總能被朝陽氣到,和他沒有關系……
一句沒有關系,仿佛将他們的關系徹底打回原形。
蕭君澤知道,朝陽永遠都不會真正原諒他。
心口再次刺痛,蕭君澤身形不穩的咳嗽了一聲,血腥氣濃郁。
朝陽走着的腳步僵了一下,呼吸急促的轉身。
她能感受到蕭君澤心口的刺痛,因爲那種痛她也會體驗到。
“嗯……”朝陽忍不住撐着樹幹,強行想要忍耐,不想被蕭君澤發現。
可那種疼讓她雙腿都在發軟,打顫,根本無法僞裝。
“朝兒……”蕭君澤知道朝陽的蠱蟲也發作了。
朝陽手指發力的扣着樹幹,這種疼真的太難忍受了。
她能承受酷刑的折磨,也能忍受毒發的痛苦,可噬情蠱發作時的痛,不僅僅作用在骨頭,還在情感的放大。
“蕭君澤,你是怎麽忍受的……”朝陽撐不住跪在地上,無力的靠在蕭君澤的肩膀上,這樣……仿佛能緩解一些。
這種疼痛比骨頭全部斷裂都要難以忍受,蕭君澤是怎麽忍受的。
“别惹我生氣,就不會疼。”蕭君澤将朝陽橫抱在懷裏,半威脅的再次開口。“告訴我傷口是怎麽來的,不然我還會心疼。”
朝陽無力的閉上雙眼,這噬情蠱,反而成了蕭君澤威脅她的工具了?
可笑,就好像他不疼一樣。
“不說?”蕭君澤眯了眯眼睛,又要傷心了。
“我說……”朝陽剛剛有點緩和的骨頭又要開始疼。
她真是怕了蕭君澤了。
“我讓人幫我取了一塊肋骨,想看看噬情蠱的毒,能不能解除。”
朝陽乖乖妥協了。
蕭君澤的腳步停了一下,既心疼,又無能爲力。
“聽說噬情蠱隻會傳給真心愛着的人……”蕭君心跳有些加速,想聽到一個答案。
聽到朝陽說愛他的答案。
哪怕朝陽不原諒他……
隻要朝陽愛他,他總能慢慢彌補。
“你聽說錯了。”朝陽想要推開蕭君澤,但蕭君澤力氣比她大。
“我又要傷心了……”蕭君澤幽怨的威脅。
朝陽咬了咬牙,疼她也忍着,絕對不會向蕭君澤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