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眯了眯眼睛,顯然在威脅謝允南。
謝允南瞬間慫了。
打不過,又不能動手,隻能認慫。
“戚風,道歉。”木懷臣示意戚風道歉,這件事确實願望謝允南了。
“抱歉……”戚風還是很聽話的,木懷臣讓他道歉,他便不情願的道歉了。
謝允南也知道見好就收,哼了一聲爬起來,轉身就跑。
蕭憫彥深意地看了謝允南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六皇子蕭憫彥,是衆多皇子中和蕭君澤最像的。
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
雖然年紀尚輕,但少年老成,總讓人有種城府極深的感覺。
木懷臣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重新端起桌上的湯藥。“這幾日,秦王還是不要離開府中,沈芸柔的羽林衛已經在木府外駐紮。”
蕭憫彥點了點頭,乖順地坐在一旁。
可木懷臣總覺得,他的乖順是僞裝的。
“秦王殿下,陛下馬上就回來了。”
“嗯,哥哥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蕭憫彥像是松了口氣。
木懷臣的視線始終透着凝視,他在試探蕭憫彥。
“懷臣哥哥,皇帝哥哥回來以後,我想去江南。這些時日我也想清楚了,我已經長大了,就算不能給皇帝哥哥排憂解難,至少也應該讓他放心。”蕭憫彥主動提出要去江南,就好像真的幾天之間長大了。
不再任性。
木懷臣點了點頭。“陛下也是爲了你好,江南是富饒之地。”
若是蕭憫彥肯乖乖去封地,那便是他想多了。
但願蕭憫彥别再傷了蕭君澤的心。
“這些時日,宮中也要盯緊一些,難免某些人狗急跳牆,到時候留下隐患。”木懷臣對戚風吩咐了一句。
“懷臣哥哥,你好好養病,沒什麽事我就先回房間了。”蕭憫彥起身離開。
就好像他真的隻是路過,順便來看看木懷臣的病情。
可木懷臣還是覺得他有些刻意了。
刻意來說這些,是爲了打消他的顧慮?
“還是讓人盯緊蕭憫彥。”木懷臣蹙眉,他并不信任蕭憫彥。
“是!”
木懷臣端起剛才沒有喝完的那碗藥,咬了咬牙又喝了下去。
戚風上前想要阻止,他不想看到木懷臣受任何委屈……可這是藥,喝了對他的病情有好處。
他隻能忍着。
“戚風,你要不要也來點?”木懷臣想緩解一下戚風的緊張,端起藥碗遞給戚風。
原本木懷臣隻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戚風真的把碗裏的藥渣全都喝了下去。
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苦……
可他們影衛皮糙肉厚什麽苦都吃得了,他隻是心疼木懷臣,在木懷成的保護下他從小到大幾乎沒受什麽委屈和苦難。
“你……”木懷臣歎了口氣,戚風有時候是真的很較真。
“你說的,有苦同當。”戚風一臉不屑的說了一句。
木懷臣垂眸,笑着躺回榻上。
戚風,作爲他的影衛,從小到大都守護在他身後,如同他的影子,形影不離。
他說,他早就不把戚風當影子了,他們是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戚風隻是在他受苦的時候陪着他,卻從來都沒有跟着他享過福。
“陛下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們每個人都是站在刀刃上的魚……”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這一次了。
沈芸柔,沈清洲,絕對不是輕易便能對付的。
沈芸柔這些年在皇城培養的眼線與暗衛,足以見得女人很有先見之明,從最初的開始,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嫁給未來的皇帝,成爲皇後。
至于是誰當上皇帝,她一點都不在乎。
“别怕,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戚風用力握緊雙手,他絕對不會給沈芸柔任何傷害木懷臣的機會。
除非他死……
不,他死都不可以。
“戚風,如若沈芸柔真的用我的命威脅陛下,别猶豫,我的命不值錢……”這幾日,木懷臣一直都在害怕。
他擔心沈芸柔逼到絕路會趕盡殺絕。
如若沈芸柔将他控制起來威脅蕭君澤……
他相信他的陛下不會看着他死,可他不想讓蕭君澤爲難。
君臣,君臣,臣子的命,是屬于君主的。
他的命不值錢,不值得蕭君澤做抉擇。
“木懷臣!”戚風覺得木懷臣是想氣死他。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做影衛的自覺?”木懷臣很無奈。
“你說的……我們是兄弟。”戚風别開視見,眼眶紅脹得厲害。
空氣有些沉寂,戚風再次開口。“我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
哪怕他拼了命,都要護着木懷臣。
木懷臣歎了口氣,他要拿戚風怎麽辦才好?
……
奉天,皇城。
蕭君澤一行人已經入了皇城,一路除了殺手,再無阻攔。
有了木景炎和甯河北檸這三個高手,殺手自然是無法靠近蕭君澤。
“沈清洲和魏顔夕的女兒?”木景炎淡淡問了一句,抓着甯河手腕的手一路未曾松開。
難得甯河态度放軟了些,雖然嘴上還是傲嬌,也沒給好臉色,但至少肯與他同行了。
“魏顔夕?那個惡毒女人?”一提到沈清洲名義上的夫人魏顔夕,甯河的怒意就遏制不住。
當年如若不是這個女人算計,千方百計要除掉白狸,她作爲影子,也不會多次保護白狸死裏逃生。
這個叫魏顔夕的女人,不僅僅惡毒,還心腸狠辣,爲了得到沈清洲,也是費盡心機手段。
利用白狸威脅沈清洲,又利用當年沈清洲木景炎還有隆帝三人之間的恩怨,挑撥離間。
可以說……木景炎和沈清洲能有今天,魏顔夕占了很大的功勞。
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
“可惜,死于難産,還不是要看着我們笑。”甯河小聲嘀咕,恨得咬牙切齒。
“你當真以爲她是死于難産?”木景炎看着甯河咬牙,寵溺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小一從來都是将愛恨寫在臉上的人。
其實,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僞裝。
這應該就是她作爲影子最失敗的地方……
甯河走着的腳步停了一下,驚愕地看着木景炎。“你是說……”
“我了解沈清洲,他不會容忍任何算計過他的人,尤其是觸碰他的底線。”沈清洲雖然什麽都不說,但他不會容許魏顔夕繼續活着。
沈清洲對白狸,也早就到了近乎瘋狂的偏執。
他怎麽能容許一個魏顔夕,算計他,傷害白狸。
“真狠……”甯河打了個寒顫,越發忌憚和害怕沈清洲。
在甯河眼中,沈清洲和大虞皇帝胤承是同類人,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角色。
“回到皇城,朕會護你安危……”蕭君澤看了甯河一眼,雖不情願,但還是要看木景炎的面子。
甯河哼了一聲。“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護,古嘉王朝寶藏的點穴位置,我知道。”
她可以以此做交易。
星移一聽甯河說這話,眼睛都放光了,他等的就是甯河開口。
一臉興奮地貼了上去,星移簡直要将甯河供起來。“神仙姐姐,您真是奉天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