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内部。
朝陽穿過廊道,走進密室。
臉色一沉,旋身将長鞭甩出。
“組織内部居然沒有高手守護,你在爲我清路?”朝陽身形一淩,視線透着濃郁的殺意。
她可不相信甯河養的這隻狗會突然出現幫她。
“有時間與我在這打鬥猜忌,不如趕快将木将軍帶走!”北檸躲開朝陽的長鞭,驚愕地後退幾步,身形不穩。
她詫異朝陽居然進步如此飛快。
有些不甘地握緊雙手,看來她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居于朝陽之下。
朝陽眯了眯眼睛,讓她快些救走木景炎,這是甯河的主意?
來不及多想,朝陽再次警告。“你和那個女人,最好不要耍花樣。”
北檸沒有說話,隻是敵意地瞪着朝陽。
她與朝陽,注定一生要做比較。
朝陽這一身武藝才能是白狸教出來的,她不想輸給朝陽,是不想讓她的主人,甯河輸。
北檸知道,甯河這些年一直都活在白狸的陰影中,她是白狸的影子,注定無法超越白狸。
可她是甯河一手養大的孩子,她不想再讓甯河輸,她也不能輸給白狸養大的朝陽。
聖女又如何,活在陽光下又如何。
她和甯河這種影子一樣的人,隻能一輩子活在被人支配的陰影中又如何。
她們,誰不向往朝陽,誰又不是拼了命地逃離黑暗。
如若人生能有選擇的餘地,甯河又怎會心甘情願地去做别人的影子。
找到密室的機關,朝陽快步走了進去。
“木将軍。”試着喚醒木景炎,這是解毒唯一的方式。
讓他自願醒來。
可朝陽很清楚,憑她……很難将木景炎喚醒。
若非是他真正牽腸挂肚的人,怎麽能将他從無盡幸福的夢境中拉出來。
她做不到。
沒有浪費時間,朝陽示意何顧帶木景炎先走。“我來斷後。”
……
密室外。
北檸緊張的守着密道,她也想讓木景炎順利離開,這樣她的主子就能解了一個心病。
“故意将所有人支開,北檸,你和甯河還真是讓人失望。”
角落裏,走出來的人是西峰。
曾經忠誠于沈清洲,身爲沈清洲身邊的第一高手,也是沈清洲暗衛營的總教頭。
對于北檸來說,遇上這個人,毫無退路可言。
很顯然,她和甯河做的一切都在這些人的掌控之中。“從一開始,你用木景炎将軍将主人騙回西域,就一直在等今天吧。”
西峰在設計利用甯河,也想趁機徹底除掉甯河。
“可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直接殺了我們便是,爲什麽要這麽麻煩。”北檸想不明白西峰的用意。
“因爲有人要留着那個影子的命,而我認爲沒有必要,徒留隐患而已。”西峰絲毫不将北檸放在眼中,眼神淩厲。
北檸握緊手中的長劍,西峰這個人有嚣張的資本。
如今,除了沈清洲,怕是沒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朝陽,也不行。“你将我主人如何了!”
“殺了……”西峰從陰暗處走了出來,手指間流淌的,顯然不是他的血。
“我殺了你!”北檸赤紅了雙眼,聲音發顫。
甯河不能出事,她的主人不能出事……
“就憑你?”西峰冷笑,根本不屑于雙手抵擋。
在西峰眼中,甯河不過就是個卑賤的影子,而北檸,更是一個被影子養大的小螞蚱,根本不足爲懼。
“朝陽,帶木将軍走!”見朝陽的人将木景炎背出,北檸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肩膀被刺穿。
朝陽視線一淩,冷眸看着西峰。
這個男人……
曾經是沈清洲的人,參與和設計了白狸整個的假死過程。
這個看似忠誠沈清洲的人,其實卻早就被白狸利用和玩弄在掌心之中。
回想過去,朝陽的心一點點發寒。
母親被沈清洲控制,自己迫不得已地替嫁,太子被廢,她嫁入厲王府,到後來假傳聖旨,蕭君澤登上帝位……
一切的一切,西峰與她母親白狸,都在掌控之中,冷眸看着。
被困皇城冷宮之時,西峰曾去後宮找過她,給了心如死灰奄奄一息的她希望,慫恿她逃離。
一步步,一條條線索都在給朝陽指引‘前進’的道路。
這些人就像是傀儡玩偶背後的線,操控着她的人生。
“好久不見,西峰統領。”朝陽視線淩厲地看着西峰,将何顧和木景炎護在身後。“隻有您一個人?”
西峰一個人來攔截她,這說明……至少此次的行動,是西峰自己的決定。
“聖女,留下木景炎,我可保你安然無恙。”西峰不屑地将北檸扔在地上,話語透着威脅。
“快走!他設計這一切,明知道主人會故意放你們進來救木景炎,就是爲了趁亂……殺了木景炎将軍!走啊!”北檸吐了口血,用力抱住西峰的腿。
木景炎是甯河的命,她不能……讓西峰殺了木景炎。
朝陽手指一根根握緊,西峰想要木景炎的命,是爲情殺人,還是……爲了滅口?
很顯然,白狸不想讓木景炎死,所以才一直将他困在密室。
可西峰,故意利用甯河對木景炎的感情,給她創造機會,借着這次混亂,殺人滅口。
“走啊!”北檸死死地抱住西峰。
甯河說,無論如何要确保木景炎安全離開。
她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
就算是死。
西峰眼神一淩,一掌狠狠打在北檸的後背上。
他下了死手。
“走!”朝陽護着何顧離開。
“外面有組織的高手!”因西峰阻擋了他們來時的路,隻能變道的何顧驚慌開口。
“啊!”幾聲慘叫。
朝陽和何顧離開密道才發現守在外面的高手已經被殺。
“是誰在背後幫我們?”何顧警惕。“閣下是敵是友?爲何不肯現身?”
“何顧,你先走。”朝陽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心底了然。“城外會面。”
是蕭君澤。
他的右肩有傷,左肩的傷也未痊愈,所以他在殺人的時候會在牆上留下借力的痕迹。
無奈地笑了一下,這個人……走都走了,爲什麽還要回來。
還是一個人回來,以爲躲在暗處她就不會知道了嗎?
蕭君澤,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他若是在混亂中被人誤殺,到底知不知道意味着什麽。
那一刻,朝陽有些分不清楚蕭君澤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了。
這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