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皇宮。
沈芸柔坐在花園裏,看着夜空和月光。
“娘娘,景統領來了。”
沈芸柔最近執着于宣景黎入宮,一日三次,宣了什麽也不做,就是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景統領,吃點夜宵?”沈芸柔沖景黎笑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糕點。“本宮親手采摘的花露,嘗嘗?”
景黎手指僵了一下,上前嘗了一口。
總不能太不識擡舉。“味道很好。”
“最近禁軍還有人敢對你不敬嗎?”沈芸柔像是随意地問了一句,卻其實一直讓人盯着禁軍的一舉一動。
沈芸柔太警惕了,他還需要得到的信任更多一些。
“皇後娘娘,禁軍已經沒有人敢出言不遜了。”景黎永遠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景黎啊,你現在是本宮的人了……”沈芸柔起身,身後的婢女和太監都已經很合時宜地退了下去。
見沈芸柔一步步靠近自己,景黎慢慢後退。
額頭沁出汗珠,景黎的心口懸了一根弦。
沈芸柔這是想要試探他,還是想要侮辱他?
見景黎一身緊繃,沈芸柔揚了揚嘴角,纖細的手指慢慢去碰景黎的衣衫。“景統領,似乎很緊張?”
“皇後娘娘,景黎不敢僭越……”
景黎再次後退,可身後就是牆壁。
“景黎,你恨蕭君澤嗎?”沈芸柔眯了眯眼睛。
畢竟是沈清洲的女兒,沈芸柔的長相從來不輸宮中任何女人。
景黎的身體越發僵硬,深吸了口氣,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言,畢竟你忠心耿耿,他不僅僅不信任你,還殺了你在乎的女人……”沈芸柔說的是慕容靈。
慕容靈可是離間景黎和蕭君澤之間的媒介。
“你想不想報複他?”沈芸柔再次開口。
景黎握緊手指。“我現在已經是皇後娘娘您的人了,難道不是在報複陛下嗎?”
沈芸柔笑了。“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報複。”
景黎蹙眉。
“他殺了你愛的女人,你也可以……得到他的女人。”
沈芸柔在誘導景黎。
景黎的呼吸凝滞了一下,沈芸柔是瘋了?
下意識躲開沈芸柔的手,景黎眼底閃爍着驚愕。
“皇後娘娘,您喝酒了?早些休息,屬下告退。”說完,景黎快速逃走。
這個沈芸柔真的很難對付。
沈芸柔眯着眼睛盯着逃走的景黎,嘴角的笑意越發深沉。
那個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獵物。
是啊,感情對沈芸柔來說一文不值,男人……對她來說隻是獵物。
……
西域,皇城盛會。
“各國使臣聚集,今年還真是壯觀,聽說各大國的年輕陛下都來了,真是一飽眼福。”
“還有柔然的兩位公主,真是争相鬥豔誰也不輸誰。”
“今日是各國将軍的擂台戰,不知哪個國家能拔得頭籌。”
“我們都賭大虞,畢竟擂台是小攻擊範圍,那大虞的将軍可是刺客出身,善于近身作戰。”
“奉天的将軍可是木懷成,木景炎的子侄,木景炎可是戰神,他的子侄能差?”
所有人齊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奉天席位。
朝陽臉色不是很好,經曆了昨夜的事情,一夜未眠。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朝陽的視線落在腳踝處的銀鈴上。
是啊……一切都太順利了。
這銀鈴莫名出現在奉天皇宮,她也因要救木景炎不得不來到西域,接到金羽令,奪西域聖女之位。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毫無關聯,但卻詭異地巧合和串聯在一起。
“啊……”西域的宮女來倒熱茶,朝陽一時心不在焉,茶水全都倒在了皙白纖細的手指上。
朝陽猛地回神,蹙眉看着對方。
顯然,這個宮女是故意的。
“郡主,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宮女趕緊跪地。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春蘭緊張地握着朝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用涼茶沖洗。
朝陽身後,蕭君澤緊張的握緊雙手,想要上前去查看朝陽的傷勢,卻終究還是隐忍的沒有出聲。
既然已經決定讓她走,那就應該放手……
“郡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宮女低頭,聲音有些發抖。
朝陽擺了擺手,中春蘭搖頭。“沒事,讓她走吧。”
那宮女揚了揚嘴角,起身離開。
等那宮女離開,朝陽看着手背燙紅的地方,沉默了許久。
聽聞暗魅樓有一種毒,可侵入皮膚,在打鬥的過程中,讓對方失去抵抗能力。
眯了眯眼睛,朝陽笑了一下。
拜月,很着急啊。
很顯然,拜月害怕了。
她是沒有自信能憑借自己的實力打赢朝陽……
“朝兒,手沒事吧?”木懷成守在蕭君澤身後,見蕭君澤對朝陽受傷無動于衷,隻好自己上前。
“哥,萬事小心。”朝陽示意木懷成放心。
擂台上,是西域的高手,也是如今西域的宮廷軍統帥。
“這個人怎麽這麽狠,說好了隻是切磋,這是下死手!”
血腥氣在擂台上傳出,那個叫阿雷的統帥分明是将對手往死裏打。
“還有誰?”将對手一腳揣下擂台,那人冷眸看着台下,視線落在擂台下的三大國之中。“大虞,奉天,南疆……還有誰敢來挑釁。”
台下,扶搖嘴角始終帶着笑意,伸手攔住憤憤欲動的将軍。“着什麽急,大虞奉天都不動,咱們看着。”
“怎麽?所謂的大國,一個敢上台面的都沒有?”那人在台上叫嚣。
“早就聽聞西域的阿雷将軍天生神力,不知我上陽郡虎将有沒有資格挑戰?”
上陽郡替大虞出頭。
顯然,這是做給奉天看。
蕭君澤什麽都沒有,隻是沖木懷成搖了搖頭。
穩住,稍安勿躁。
台上打得激烈,很快那阿雷就被虎将踹下擂台。
阿雷冷眸看着虎将,這個人……耍詐,他的靴子裏有鐵闆。
“你!”阿雷還想上台,白梓延伸手将人攔住。“上陽郡虎将果然神威,我西域服輸。”
嘴角微微上揚,白梓延一臉地看戲。
上陽虎将前來就是爲了報奉天之仇的,這種好戲,當然要圍觀。
視線深意地看了眼還在喝茶的胤承,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
……
大虞坐處,胤承眼眸深沉地盯着方才燙傷朝陽的宮女。
别人可能沒有察覺,可他不會認錯,那是拜月。
手指慢慢收緊,茶盞被捏到水波震動。
他讓拜月模仿朝陽,可她卻一心想要代替朝陽。
不知死活。
……
擂台上,虎将冷眸看着蕭君澤。“奉天陛下,可有能人與我一戰?”
木懷成握緊長劍,沖蕭君澤作揖。“陛下,懷成願意爲奉天出戰。”
“嗖!”就在木懷成上台之際,虎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抛出暗器。
朝陽眼眸一沉,手中的果核扔了過去,将銀針打掉。
警告地看着台上的虎将,朝陽擡手做了個看不起的手勢。
那虎将的氣壓瞬間低沉,還未等木懷成上台,出劍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