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多數時候,那些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景黎垂眸,什麽都沒說,也沒有替李洪求情。
他不能……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沈芸柔信任他,再多信任一些。
隻有這樣,才能在陛下的這次計劃中,完成任務。
才能在陛下回來之時,幫他除掉後宮隐患。
“污蔑禁軍統領,出言不遜,罪加一等!流放關外,抄家!”沈芸柔的聲音透着濃郁的低沉,對于禁軍,就是要殺雞儆猴。
景黎的呼吸瞬間凝滞,手指握緊到發抖。
“皇後娘娘開恩!”禁軍不服皇後判決,想要反抗。
可陛下不在,皇後身邊有羽林衛,他們若是反抗……就會與李洪同罪。
“禁軍這是要造反?”沈芸柔冷笑,似乎就等所有禁軍反抗。
“兄弟們,放下劍!陛下會回來的,咱們都是堂堂男兒,頂天立地!等陛下回來,一切自有定奪!”李洪怒目瞪着景黎,是他看錯了景黎!
以前大家都是禁軍的好兄弟,他也曾經和景黎出生入死。
沒想到景黎居然是這種人。
和後宮嫔妃多有染指也就罷了,居然……出賣身體和色相,與皇後爲伍,穢亂宮闱,背叛陛下。
“呸!老子等着看你的下場。”李洪經過景黎身邊,沖他呸了一聲。
景黎隐忍的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
沈芸柔看了李洪一眼,又看了看景黎,嘴角的深意越發濃郁。
至少,禁軍與景黎之間,是真的有了不可跨越的隔閡。
如此一來,景黎便隻能爲她所用。
“以後,景黎便是禁軍的新統領,禁軍中誰若是不服的,殺無赦。”沈芸柔冷眸看着那些怒目瞪着景黎的禁軍衛,威脅的意味濃郁。
說完,沈芸柔轉身看着景黎,話語中透着濃郁的袒護。“誰若是不服你,便殺了他。”
她沈芸柔的人,誰敢胡說八道?
景黎垂眸,沒有說話。
沈芸柔隻當景黎心裏不舒服,畢竟以前他也曾經是禁軍的統領,被手下的人尊敬。
如今,卻成了禁軍眼中的叛徒,走狗。
“以前,我父親跟我說過一句話,想要權利,就要承受權利帶來的重量。”沈芸柔走到景黎身邊,深意地再次開口。“你放心,隻要你真心跟着本宮,本宮必然讓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景黎的眼底沒有任何波動,他對權利……從來沒有渴望。
“恭喜景統領官複原職!”
“恭喜了!”
“哼!”
皇後離開,禁軍冷嘲熱諷。
景黎隻覺得有些疲憊,什麽都沒說便離開了。
從他答應蕭君澤願意完成任務的時候開始,他就想到會有今天。
……
西域,盛會。
各國使臣入座,西域盛會才算是正式開始拉開帷幕。
各國的盛會每年都會舉行,上一次盛會是在南疆,再上一次是奉天。
每個國家都在通過盛會來弘揚本國的國力和文化,也以此讓自己的國家在各國中占據優越地位。
西域這幾年因皇室子嗣和血脈問題越來越落後,若不是暗魅樓一直在撐着,怕是國無國本,家無家主。
舞台之上,西域舞姬的舞蹈吸引了各國使臣的視線,那些美得如夢如幻的女人,讓人如臨仙境。
想來,得到這些美人兒,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陛下可覺那舞姬眼熟?”朝陽的眼眸沉了一下,安靜地看着舞台正中的紅衣舞姬。
即使戴着面紗,朝陽依舊能一眼認出,那就是拜月。
奉天對面,胤承眼眸深沉地盯着妖娆起舞的拜月,看來……沒有第一時間除掉她,反倒讓她成了隐患。
“陛下覺得西域舞蹈如何?”阿朵珠似乎很自信地笑了一下。
在她眼中,西域舞蹈隻配稱得上媚俗,這般媚俗的舞,怎能上得了台面。
“公主可有信心将那舞姬比下去?”胤承深意地問了一句。
“陛下放心。”阿朵珠笑着點頭。
胤承眼眸越發深沉了些,他将拜月培養出來送往暗魅樓是爲了給朝陽鋪路的,可不是爲了讓她狼子野心替代朝陽的。
餘晖竟也妄想與日月争彩?
舞台之上,顯然一曲舞畢的拜月,視線也落在了胤承臉上。
腳下微微一滑,拜月旋身靠在身後舞姬身上,盡顯妖娆。
“西域的舞姬堪稱三絕之一,果然絕!”
“這台上的美人兒……真是絕色。”
“若是得到這美人……”
台下,各國使臣都在議論紛紛。
蕭君澤側目看了朝陽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擔心。“你若是反悔,别說獵殺令,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西域聖女的決戰,隻能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西域聖女,手中握着的是實權,是整個西域的兵權。”朝陽沉默了很久,擡頭看着坐在對面的胤承。“權利……會不會讓人迷失?”
是不是,等她得到了權利,也會改變初衷?
“你不會。”蕭君澤回答得很肯定。
“爲什麽?”朝陽側目,眼神有些迷茫。
她曾經以爲胤承才是和自己心靈相通的那個人,他們有着共同的出身,共同的喜惡,共同的追求。
而蕭君澤,是高高在上的陽光。
他們注定不是同類人。
“沒有爲什麽,我相信你不會。”蕭君澤視線同樣堅定。
“不試過,怎麽能知道。”朝陽下意識别開視線。
沒有嘗試過權利的誘惑,怎麽知道不會被權利左右。
她要西域聖女之位。
她要有足夠的能力,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救出木景炎。
蕭君澤有些擔心朝陽,想說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說出口。
如若奉天一統,如若權利牢牢握在他的手裏,是不是……就能更強勢地守護朝陽。
“西域舞蹈雖妖娆妩媚,但聽聞柔然長公主乃是草原神女,如天上仙女,能引萬蝶共舞,堪稱絕色。”有人提起南疆,笑着拍大虞的馬屁。“如今,柔然長公主已入大虞,不知公主可肯替大虞,讓我們長長見識?”
“既然是爲了大虞,那阿朵珠……就獻醜了。”阿朵珠起身,姿态優雅地沖所有人拂了拂身子。
經過奉天使臣面前,阿朵珠深意地看了朝陽一眼。
各國舞姬上台獻舞,舞畢可以指下一個獻舞之人,她阿朵珠對自己的舞技有着絕對的自信。
何況,她天生有吸引蝴蝶的能力,這一點……朝陽便輸了。
她倒要看看,等她一舞結束,朝陽還能帶來怎樣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