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柔然出美人兒,今日一見,阿朵珠公主和嫡公主都是如此的美豔動人。”朝陽的視線很嫌棄的落在阿圖雅身上。“阿圖雅公主雖然年幼,但卻難掩的貴氣,不愧是柔然的嫡公主。”
朝陽算是幫阿圖雅解了圍,因爲阿圖雅對于蕭君澤來說還有用。
至于阿朵珠,一般人可對付不了這個女人。
阿朵珠蹙了蹙眉,能聽出朝陽在護着阿圖雅。
有些不解和疑惑的看着阿圖雅,以阿圖雅這種被寵壞的嚣張性格,居然能和朝陽郡主成爲朋友?
眼眸不易察覺的暗了一下,如若阿圖雅真的有這個本事和朝陽成爲朋友,她倒是真的小瞧阿圖雅了。
看來,是要盡快除掉這個嚣張跋扈随時可能壞她好事的廢物了。
阿圖雅顯然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朝陽會幫她說話。
“長途跋涉,阿朵珠公主也累了吧?您頂着這張絕世傾城的臉,最好還是在房間不要随意走動,否則……邊關餓狼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關外多流匪,不是搶錢财就是搶女人。
阿朵珠這樣的長相,實在不易招搖撞市。
阿朵珠拂了拂身子,轉身離開。
“别以爲你幫我本公主就會感激你!”阿圖雅哼了一聲,撞開朝陽就往自己房間走。
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像是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傲嬌的瞪了九鳳一眼。“你還在愣着做什麽,跟本公主回房間!”
“這柔然公主屬狗的嗎?”星移一臉嫌棄。“空有其表。”
“星移,你似乎很願意看到我們打起來?”朝陽咬了咬牙。
星移一臉無辜。“朝兒你在說什麽?”
朝陽沒有理會星移,轉身進了房間。“春蘭,幫我打水,我要換衣服。”
洗了臉上的妝容,朝陽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眉宇英氣,算不得阿朵珠的傾國傾城,也比不上阿圖雅的嬌嗔可愛,如若僅僅隻是長相,拜月那張臉才是真的上乘。
妖媚,又不失清純。
反觀自己,眉宇間多了幾分清冷,一臉生人勿進,若她是男子,絕對不會喜歡銅鏡中的自己。
“郡主,陛下的傷勢好像又加重了,這會兒發着高燒。”春蘭将浴巾披在朝陽身上,小聲開口。
朝陽眼神有些遊離,從婆薩回來以後,心就一直都空着。
虞美人,婆薩,朝陽……
還有她的母親白狸。
“什麽人!”
突然,朝陽蹙眉,警惕的看着窗外。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而驿站外守着的禁軍居然毫無察覺。
反手抓起衣架上的白色底衣,快速披在身上。“待在房間。”
春蘭緊張的等在房間,不敢出去給朝陽添麻煩。
天色已經深沉,西域關外的日落有種别樣的風情。
朝陽上了屋檐,因爲追出來的急,赤足而立。
腳上的銀鈴發出碰撞,清脆而回蕩。
“嗖!”一聲。
朝陽擡手抓住,是一根金色羽毛。
羽毛……
朝陽知道,這是暗魅樓的最高翎羽,應該是此次西域盛會上聖女争奪之戰的邀請函。
“朝兒。”星移聽見動靜也跑了出來,笨手笨腳的往屋檐上爬。
“我并非暗魅樓之人,他們爲何将這翎羽給我?”朝陽有些不解。
“腳上的銀鈴,是西域聖女和試煉聖女之人的标識,從你戴上這個銀鈴開始,暗魅樓便默認你已經接受了聖女候選之人的身份。”星移的視線落在朝陽雪白的腳踝之上,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
美人在骨,大概僅僅隻是一個腳踝便足以讓人……
血脈噴張。
“管好你的眼睛。”
突然,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透着濃郁的威脅和殺意。
星移打了個寒顫,好不容易爬上來,差點摔下去。
朝陽回眸,是胤承。
胤承将外衣披在朝陽身上,将人抱在懷裏,轉身冷眸的瞪着屋檐下張望的所有禁軍與守衛。
仿佛,他們多看一眼,胤承都會将他們的眼睛挖出來。
朝陽這才回神,自己的發絲還是濕潤的,隻穿了底衣,光着腳踝。
“胤承……”朝陽心下一緊,胤承已經将她橫抱在懷裏。
“發絲還未幹,師父是忘了自己經常頭疼的毛病?”胤承歎了口氣,旋身跳下屋檐。
星移震驚的瞪着胤承,這個男人……會變臉術嗎?
看他的時候一臉要吃人的樣子,轉身和朝陽說話恨不得要溺死人了!
看着朝陽被胤承抱走,星移眯了眯眼睛。
又是一個天選之子。
此人,也是帝星之命呢……
嘴角微微上揚,星移伸了個懶腰。
同樣是帝星,同樣是将來可以一統天下之人,蕭君澤和胤承,誰輸誰赢呢?
星移突然有些期待了。
不過他心裏很清楚,天下與朝陽都是瑰寶,二者不可兼得。
無論是誰得了天下,都會失去朝陽。
……
“胤承……你放我下來,這麽多人……”朝陽小聲開口,扯了扯胤承的衣領,有些尴尬。
“誰敢亂看?”胤承冷眸問了一句。
瞬間,跟随的守衛站直了身子,看向遠處。
朝陽歎了口氣,胤承從小就很執拗。
“我自己來就好。”被胤承放在床榻上,朝陽伸手要幹布巾想要擦幹頭發。
“蕭君澤可有爲難和欺負你?”胤承無視朝陽的話,自顧自的幫她輕柔的擦着頭發。
朝陽幹脆盤腿坐在床榻上,任由胤承熟練的握着她的長發。
這樣的事情以前的胤承也經常會做。
他說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他一輩子都要照顧朝陽。
那時候還小,可朝陽與胤承之間從來沒有間隙。
她把胤承與白狸放在了相同的位置,不是名義上的師徒,是家人。
血濃于水更不能割舍的家人。
“他其實本質不壞。”朝陽擡頭看着胤承,上身微微往後傾斜。
胤承站在朝陽身後,他知道那是朝陽毫無防備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将整個後背和脖頸都暴露在他面前。
淡淡的笑了一下,胤承眼底閃過深意,至少這是蕭君澤這輩子都得不到的信任與托付。
胤承了解朝陽,勝過了解他自己。
“胤承,他會是一個好皇帝。”朝陽小聲說了一句。
胤承擦着朝陽發絲的手僵了一下,眼眸不易察覺的一沉。“你想助他得天下?”
“放眼望去,各國皇子與皇帝各有弊端,反倒是蕭君澤,更适合做一個帝王。”朝陽應了一聲。
“你覺得,他站在那個位置上,會放過我們嗎?”胤承的聲音微微有些急促。
他失控了……
隻是,他隐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