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溫泉。
拜月泡在水中,看起來百無聊賴。
“姑娘可真是閑情逸緻。”沈芸柔是來找拜月的,笑着将雙腳泡在溫泉中。“聽說你要找本宮?”
拜月從水中遊了過去,在沈芸柔面前潛出水面。
沈芸柔的笑意越發深邃了些,女人美在皮囊,妖卻妖在骨子裏。
拜月這個女人,絕對稱得上妖孽。
别說男人,就是女人……這心也有些受不住啊。“找本宮有何事?”
“娘娘這個聰明人,應該已經猜到了。”拜月起身,一步步往沈芸柔身邊走。
長發漆黑,拜月美的确實攝人心魄。
沈芸柔眯了眯眼睛,手中拿着的竹笛抵住拜月要靠近的身體。
拜月眼眸沉了一下,沈芸柔的警惕性是真的很強。
“想趁着這次西域盛會,回到西域?”沈芸柔問了一句。
“是。”拜月點頭。“西域聖女的最後試煉就在此次盛會,我和朝陽,隻能活一個。”
沈芸柔似乎很滿意拜月的回答。“那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
朝陽,最好不要再回來了。
“娘娘放心,拜月保證……不會讓她活着回來。”拜月似乎很自信。
“若是你成了西域聖女……”沈芸柔想知道拜月的立場。
“陛下對拜月無心思,拜月若是掌權……自然與娘娘一心。”她的立場,自然是站在對自己有利的一方。
“本宮如何才能放心呢?”沈芸柔像是在歎息。
拜月轉身靠在一旁,小聲回應。“娘娘,陛下若是回不來,這奉天的天下可就是您的了,拜月當然要和您一心……”
拜月的意思已經很明确,她可以保證讓蕭君澤回不了奉天。
隻要試煉結束,她成了聖女,那蕭君澤就别想活着離開西域。
沈芸柔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那就提前預祝你成爲西域新一屆聖女。”
拜月的手指在水中抖動了一下,一隻黑色的蠱蟲順着溫泉水往沈芸柔身邊遊動。
沈芸柔皙白纖細的雙腿還浸泡在溫泉中,那小小蠱蟲鑽進沈芸柔的皮膚,瞬間消失不見。
拜月笑着揚了揚嘴角,趴在岸邊。“娘娘放心。”
……
木府,别院。
木懷臣坐在院落,臉色有些泛白。
“快快快,趁熱。”謝允南端着紅棗茶跑了出來,燙的手指泛紅。
木懷臣趕緊伸手接過,這麽熱的天卻絲毫不覺得燙。
戚風緊張的伸手,想要接過茶盞,卻發現木懷臣根本不覺得燙。
下意識伸手抓住木懷臣的手指,戚風倒吸一口涼氣,冰冷……
像是臘月的寒冰。
木懷臣無力的笑了一下。“别怕,還有半年的時間呢。”
“别亂說話,你不會死的!”戚風呼吸有些急促。
“死不了,死不了。”謝允南嘴裏還塞着糕點,擺了擺手。“我最近在研學夜叉給我的醫書,這天生絕脈之人并非無藥可以,我就是例子啊。”
“誰?”木懷臣眯了眯眼睛,威脅的意味濃郁。
謝允南哼了一聲。“郡主,朝陽郡主!”
木懷臣無奈的笑了笑,示意戚風給謝允南點教訓。
見木懷臣心情好,戚風也笑着上前,捏住謝允南的後頸。“郡主今天來過了,說明天還會來。”
謝允南吓得臉都白了,這是要告狀的意思嗎?“木,木懷臣……我,我可是爲了你好,你不能出賣我。”
木懷臣笑着扯了扯戚風。“别下手太重。”
戚風這才松了手。
“哼,你們都欺負我,我……”謝允南氣沖沖的要跑。
“你怎樣?給誰告狀?”這些時日的相處,木懷臣将謝允南當個孩子看。
戚風和木懷成直接将謝允南當女人看……
敬而遠之。
要說這謝允南,隻要不說話,沒人知道他是個男人。
“我,我給我姐說!”謝允南梗着脖子,好像謝禦瀾真的會在乎他的死活一樣。
“朝陽是我妹妹。”木懷臣淡淡開口,這是在和謝允南講道理。“至少在我面前,你要尊重她。”
木懷臣護犢子,聽不得别人說朝陽不好。
當然他也清楚謝允南也就是嘴上橫,他要是真的不喜歡朝陽,就不會聽朝陽的話,從來到奉天以後,就一直在努力學習醫書。
連謝禦瀾都很驚訝,從前不學無術的弟弟,居然……半夜三更都在看書。
“誰讓我不收我爲徒……”謝允南小聲嘀咕,他想做個有用的人,不想再讓謝禦瀾爲他擔心。
既然朝陽說他有學醫術的天賦,他就想跟着朝陽學。
可朝陽卻說他應該有更高的造詣,更好的師父,說她不配?
分明就是故意敷衍他……
“朝兒覺得自己在毒谷學藝尚淺,做不了你的師父,可她已經慷慨的将老者留下的醫書都給了你,你應該知道朝兒對你是特别的。”木懷臣都看得出來,朝陽對謝允南是很特殊的。
謝允南臉頰紅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傲嬌的哼了一聲,謝允南不再說話。
“木将軍。”
院落外,木懷成持劍走了進來。
自從朝陽将寒水劍送給木懷成,木懷成連睡覺都要将劍放在床邊。
木懷臣的視線落在木懷成手中的劍上,驚了一下。“這是……”
“寒水劍。”木懷成将劍放在木懷臣手中。
那沉甸甸的重量不是木懷臣能拿的住的,但木懷臣的心情有些激動。“是叔父的寒水劍,怎麽會……”
怎會回到木家?
“朝兒送來的。”木懷成很高興。
“朝兒?”木懷臣有些擔心。
“沒事,我會護着她。”無論發生什麽,他一定不會讓朝陽受傷。
“哥,朝兒很聰明,可有時候……也容易沖動,她畢竟還年少,經曆有限,此去西域你要多多照拂。”木懷臣還是憂心。
這次前往西域,危險重重。
木懷臣不僅僅擔心朝陽,還擔心蕭君澤。“哥……保護好陛下。”
“我木家對陛下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木懷成讓弟弟放心。
“保護好自己……”木懷臣歎了口氣,撐着身體站了起來。
“哥還要看着你痊愈,治好你的天疾,不會輕易出事。”木懷成揉了揉木懷臣的腦袋,這麽多年始終将木懷臣當孩子看。
“我等你們回來。”
木懷臣淡笑。
“對了,秦王今日就要住進木家,陛下對六皇子還算上心,但……你要多盯着些。”木懷成想了想再次開口。“朝兒說,六皇子沒有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