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府邸。
“公子,皇後對您是真的上心,您看這傷藥可是雪山精粹,聽說是雪山上的雪蓮花蕊入藥而成,能讓外傷快速愈合。”身邊的侍童一直都在誇贊沈芸柔。
顯然,自己身邊的人也已經被沈芸柔收買了。
這會兒……怕是想要耳濡目染得讓他發現沈芸柔的好。
“這幾日接連受了皇後的恩惠,但景黎畢竟是外臣,不好親自去道謝,若是宮中再來人,就說……景黎多謝皇後娘娘。”
沉默了許久,景黎從桌上拿了跟竹笛。“這幾日不當差,閑得無聊,聽聞皇後好絲竹聲樂,這竹子雖不金貴,但卻是我用心調音過的,聲音清透。若是皇後不嫌棄,那就收下。”
景黎随意的說了一句,讓侍童先退下。
侍童點了點頭,欣喜的将竹笛拿了出去。
皇後若是知道了,必然開心。
見侍童離開,景黎輕聲咳嗽了一聲,起身往密室走去。
密室的門被打開,景黎走了進去。
從一開始的哭鬧掙紮,到現在的呆若木雞。
慕容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多麽地獄的折磨。
一個人,被困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有人陪着,沒有人說話。
她看不見陽光,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每天隻有等着景黎來送飯菜,讓她知道自己還活着。
一開始她還有骨氣絕食,後來……就再也忍不住了。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被鐵鏈鎖住,毫無自由可言。
見景黎走進來,慕容靈無力的擡了擡眼眸,甚至都不願意多看景黎一眼。
“怎麽沒有吃東西?”景黎像是看管犯人的獄卒,總是聲音冰冷。
“你殺了我吧……”慕容靈聲音沙啞,每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一定是讓景黎殺了他。
景黎擡手捏住慕容靈的下巴,看着那雙已經沒有靈魂的眼睛。“死都不怕,你還怕這麽活着嗎?”
“殺了我……”慕容靈聲音發顫。
“我讓你殺了我!”随即,便像是瘋了一樣,眼眶紅腫的厲害。
景黎默不作聲,依舊淡然的半蹲在慕容靈身前,将鐵鏈解開,把人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慕容靈哭着拍打景黎。
景黎的傷口被打疼,血液再次浸染衣衫。
嗅着景黎身上的血腥氣,慕容靈突然停了掙紮,卻瘋了一樣地哭了起來。
正常人經曆這麽多的苦難和折磨,也都瘋了吧。
任由慕容靈拽着自己的衣服哭,景黎把人抱緊另一間密室,那是一處溫泉,天然地地下溫泉。
“你要看着我?”以往,景黎将她扔在這裏就走了。
可今日,景黎似乎想要等她哭完。
慕受夠了這種壓抑,日複一日。
景黎就像是提線木偶,完全沒有靈魂又冰冷地重複着照顧她這件事。
就好像……将自己層層僞裝,生怕會對她有絲毫感情?
慕容靈受不了了,她真的要瘋了。
“不走?”嘲諷的笑了一下,慕容靈梗着脖子看着景黎,當着他的面一件件脫下自己的衣服。“你囚禁了我這麽久,又沒有人知道我還活着,就這麽隻是關着我,不浪費嗎?”
慕容靈将最後的衣衫褪去,也将自己的全部尊嚴都扔在了地上。
景黎看得出,慕容靈很痛苦。
慢慢靠近慕容靈,景黎的眼睛裏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冰冷,便是無情無欲。
慕容靈感覺全身都在僵硬,她都這樣了,景黎依舊對她沒有任何反應。“堂堂禁軍統領,不會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吧?”
慕容靈在刺激景黎。
景黎無限靠近慕容靈,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了很久。“隻要你不逃……就能活着,代價不過就失去自由。”
景黎說話的同時,一把将慕容靈推下溫泉。
慕容靈驚慌的跌落水中,氣惱羞憤,所有的複雜情緒彙集在一起。
這個景黎,到底是個什麽物種!
伸手将慕容靈從水中拉了出來,又面無表情的重新摁了下去,胡亂地幫她清洗……
這樣洗下去,慕容靈感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你混蛋!我恨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慕容靈哭着大喊。
景黎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把人從水中扯出來,用浴巾包裹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完就把人抗在肩上,重新帶回方才的密室,扔在了床榻上。
拿出沈芸柔給的上好傷藥,景黎默不作聲的給慕容靈腳腕處抹藥。
慕容靈呼吸有些急促,看了眼景黎放在桌上的匕首。
這就是他說的機會嗎?
一切處理完畢,景黎給慕容靈換上新的衣服,就好像在擺弄一個沒有靈魂的器具。
這樣慕容靈越發抓狂。
眼前的男人沒有心,這是慕容靈總結出來的。
“睡覺。”
破天荒的,景黎沒有走,而是躺在了慕容靈身側,把人困在懷裏。
慕容靈驚了一下,身體一點點再次僵硬。
近距離靠在景黎懷裏,可以安靜的聽到她的心跳聲。
景黎似乎很累了,身上的傷也一直都在折磨他。
慕容靈在血腥氣中差點睡了過去。
咬了下自己的唇角,等景黎呼吸均勻,慕容靈才慢慢起身,從桌上拿起匕首。
這一次,景黎忘記給她戴上腳鐐。
這麽好的機會……
她一定不會再錯過。
既然這個人根本冷血無情,那她就殺了他,逃離這裏。
……
皇宮,溫泉。
沈芸柔浸泡在溫泉中,依靠在岸上,閉目養神。
拜月坐在一旁,輕柔的幫沈雲柔按摩太陽穴。
“娘娘,您這般家世背景,還怕她一個朝陽不成?”拜月笑着開口,勾了勾嘴角。
池水中,閃過一絲波紋。
沈芸柔似乎絲毫沒有察覺,不知道是不是太大意了。
那水中分明有東西……
大概率,就是毒蛇。
“娘娘小心!”就在那波紋快要靠近沈芸柔的時候,拜月及時出手,将那蛇從水中抓了出來,用力捏爆了蛇頭。
“是七步蛇,這蛇是劇毒。”拜月蹙眉,她明明早就發現了,有人要殺沈芸柔。
沈芸柔顯然一點都不驚慌,像是早就發現,在試探拜月。
“這蛇有劇毒,是南疆之物。”拜月小聲提醒。“從南疆出來,要對付娘娘您的……”
這京都中,除了裕親王的南疆女,那就隻剩下朝陽和蕭君澤帶回來的阿雅了。
“拜月聽聞陛下帶了個南疆的小姑娘入宮,那小姑娘就喜歡養這些蛇蟲,您可以……”拜月小聲提醒,眼底始終透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