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恩伸手拉住蕭憫彥,警告的恐吓他。
真是别人給點糖就得意忘形。
從小到大,蕭承恩都喜歡和蕭君澤搶東西,但凡是蕭君澤的東西,就算是不喜歡他也要搶走。
無論是對朝陽還是對之前的慕容靈,蕭承恩都是這個心思。
在蕭承恩心中,蕭君澤奪走了他全部的父愛。
所以蕭承恩要搶走一切屬于蕭君澤的物件,包括他身邊的女人。
蕭憫彥緊張的看着蕭君澤,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他還隻是個小不點兒,被剛繼位東宮的太子哥哥護在身後。
“朕看你不是來祝賀的,你是來給朕添堵的。”蕭君澤走到蕭承恩身前,眼眸透着威脅。
蕭承恩自然不怕蕭君澤,冷笑。“是啊,本王就是來給陛下添堵的,不然人生太過順遂,會失了本心。”
“蕭承恩,朕随時可以下旨,殺了你……”蕭君澤的氣壓極其低沉,如若不是因爲忌憚沈清洲,如若不是聽了朝陽的話要先三足鼎立……
他随時都可以除掉蕭承恩。
而蕭承恩也很清楚,他身上背負着亂臣賊子的叛亂之名,蕭君澤如今是帝王,想要将他困殺于京都,輕而易舉。
“陛下敢嗎?”蕭承恩冷笑諷刺。
“朕不殺你,不是因爲忌憚什麽,是因爲朕還記挂着一絲絲的手足之情,朕回宮的路上你千方百計設下路障,這件事朕還沒有跟你算清楚。”蕭君澤在告訴蕭承恩,有些事情不是他不知,是他給了蕭承恩機會。
“手足之情?陛下已經是皇帝了,萬人之上九五之尊,沒必要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蕭承恩依舊如同以往一樣,張狂。
“啪!”桌案上的硯盞摔在地上,發出碎裂的撞擊聲。
蕭憫彥吓得臉色發白,緊張的站在兩個哥哥中間,左右爲難。
“陛下……”蕭憫彥緊張的看着蕭君澤,呼吸都開始急促。
蕭君澤若是真的發怒,蕭承恩怕是走不出皇宮。
蕭承恩冷眸看着蕭君澤,兩人同樣在互相試探。
蕭承恩不是傻子,他隻是不夠聰明而已。
他也知道,與蕭君澤合作之前,必須要先試探他一下。
“别惹怒我。”蕭君澤警告的看着蕭承恩,沒有用尊稱。
蕭承恩深意的看了蕭君澤許久,轉身拽着蕭憫彥離開。“走吧,你的皇帝哥哥并不想你。”
蕭憫彥眼眶有些泛紅,回頭看着蕭君澤。
蕭君澤的手指慢慢握緊,别開視線。
他也非冷血之人,怎麽可能沒有手足之情。
何況,蕭憫彥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弟弟。
隆帝沒盡的父親之責,蕭君澤一直都是扛在肩膀上的。
“傳令下去,裕親王不懂禮數以下犯上,禁足親王府,不得召不許離開!”蕭君澤壓低聲音,再次開口。“六皇子蕭憫彥,封秦王,冊江南封地,盡快離開京都,前往江南王府。”
手下領命,帶旨撤離。
江南之地是多少人想要的肥肉,蕭君澤居然将奉天的糧倉交給了蕭憫彥。
江南之地雖遠,但也能看得出蕭君澤替蕭憫彥考慮周全。
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送蕭憫彥離開京都,就是爲了讓他遠離這個陰謀的旋渦,以免被波及。
“陛下……六皇子,想要回來見您。”禁軍來報,蕭憫彥在禦書房院外接旨便長跪不起,要見蕭君澤。
他似乎沒想到,蕭君澤居然這麽迫不及待的送他離開。
他不想走。
“告訴他,明日啓程,不許逗留……”蕭君澤握緊雙手轉身,幾乎是在強迫蕭憫彥離開。
先帝留下遺诏,蕭憫彥登基……
這件事就算如今已經死無對證,也依舊會将蕭憫彥拉進權謀争鬥的旋渦。
蕭憫彥從小體弱又心思單純,他不能留在皇宮。
更不能被蕭承恩算計和利用。
“陛下!我要見陛下!”
“哥哥……”
殿外,是蕭憫彥的哭腔,他想見蕭君澤,他不想走。
“哥哥,我不走……”
緩緩閉上眼睛,蕭君澤強迫自己心狠。
他不能心軟留下蕭憫彥,更不想有一天被迫真的要除掉蕭憫彥。
在他還有理性的時候,蕭憫彥最好聰明些,快些離開。
院落外。
蕭承恩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蕭憫彥,罵了句沒出息。
煩躁的撓了撓額頭,蕭承恩一把将蕭憫彥提了起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别在這丢人現眼,他都不要你了。”
蕭憫彥一臉失落的跟在蕭承恩身後,太子哥哥真的不要他了……
“皇兄,你說的那件事,我同意……”走了幾步,蕭憫彥停下腳步。
似乎下定了決心。
蕭承恩愣了一下,他多次要說服蕭憫彥對付蕭君澤,可蕭憫彥就是不肯配合。
蕭君澤如今将江南這塊肥地給了他,還将他踢出地獄中心……
連他都看得出蕭君澤對蕭憫彥的與衆不同,都知道蕭君澤是真的對蕭憫彥有手足之情。
怎麽蕭憫彥反而還同意了。
“江南之地可是糧倉,你确定?”蕭承恩眯了眯眼睛。
蕭憫彥雖然年幼,可蕭承恩都覺得……很多時候,他看不透這個弟弟。
皇家無真正單純的人,饒是蕭憫彥也不例外。
能被議儲還能活到現在,絕對不是什麽偶然和運氣。
“可是,憫彥不想離開皇城,皇城是我們長大的地方,是我們的家,爲什麽長大以後就不能和哥哥住在一起?”蕭憫彥的眼神透着不解。
他想不明白,還微微有些偏執。
他不會去任何地方。
“蕭君澤……确實給了我們機會。”蕭承恩冷笑了一聲,他在試探蕭君澤,故意激怒蕭君澤。
蕭君澤明明惱了,連硯台都摔了粉碎,而屋外的禁軍和那些奴才卻遲遲沒有進内殿。
這說明,蕭君澤提前早就吩咐過。
揉了揉眉心,蕭承恩煩躁的暗罵了一句。“看來,要先和蕭君澤合作了……”
和蕭君澤一起,先解決沈清洲再說。
“哥哥,我們是一家人,對嗎?”蕭憫彥擡頭,看着蕭承恩。
蕭承恩總是被蕭憫彥的問題問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莫名其妙。“家人?呵……”
諷刺的笑了一聲,蕭承恩徑直離開。
皇家無父子,無兄弟,無姐妹,哪來的家人。
天真,果然……蕭憫彥隻是個孩子。
看着蕭承恩離開,蕭憫彥的眼眸沉了些許。
“六皇子……聽聞陛下冊封您爲秦王,封地在江南,恭喜王爺。”身後,偷偷來送蕭憫彥的太監是以前六皇子宮中的太監。
蕭憫彥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笑着揚了揚嘴角。“你能堅守到今天,很好……如今宮中最受寵的朝陽郡主,在何處?”
“皇子吩咐不敢不從,朝陽郡主就住在長春苑。”太監緊張的看了眼四周,再次小聲開口。“長春苑守衛森嚴,皇子若是想見朝陽郡主,可去木家别院等。”
朝陽經常出宮,前去木家别院。
“很好,你做的很好。”蕭憫彥周身的少年氣息被瞬間壓制,低沉的吓人。
“想辦法傳信給長孫無邪,就說……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