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長春苑。
朝陽剛走進院落,臉色瞬間一白。
血腥氣好重……
“蕭君澤……”朝陽緊張的往前跑了一步,聲音有些發顫。
門口的位置隻有一灘血迹。
“圍起來!”
朝陽剛轉身,禁軍就沖了進來,長劍抵在朝陽的脖子上。“朝陽郡主刺殺陛下,帶走!”
朝陽眼眸一沉,回頭看着地上的血迹,是蕭君澤受傷了。
“朝陽郡主,您爲什麽要對陛下下手!”禁軍首領緊張看着朝陽。
“誰說是我?”朝陽蹙眉,看了對方一眼。“我方才還在翠竹苑,陛下受傷和我有什麽關系?”
“朝陽郡主,長春苑的婢女親口說是你傷了陛下然後離開長春苑!”
朝陽臉色一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婢女,是她污蔑自己?
“郡主,您刺殺陛下,我們也是親眼所見。”禁軍有些爲難,他們确實看見是朝陽……
“朝陽郡主,沒想到你回奉天的用意居然是爲了刺殺陛下。”
朝陽愣了一下,這個禁軍首領也是蕭君澤的人,他……應該不會撒謊。
“你說你看到了我?”朝陽指了指自己。
“是……”禁軍點頭。
“朝陽,陛下對你不薄,你爲何痛下殺手?”院落外,沈芸柔走了進來。
跟在沈芸柔身後的,是拜月。
朝陽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她已經猜到了,是拜月易容了沈芸柔的婢女,來刺殺蕭君澤。
然後栽贓陷害。
“這麽多人都看見你了,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沈芸柔笑了一下,示意禁軍動手。“帶去刑部,好好審問。”
朝陽沒有反抗,什麽都沒說,深意的看着拜月。
拜月揚了揚嘴角,安靜的站着。
朝陽被帶走,拜月沖沈芸柔拂了拂身子。“皇後娘娘,可還滿意?”
沈芸柔深意的看了拜月一眼,這個女人……确實挺狠啊。“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拜月笑了一下,靠近沈芸柔。“皇後娘娘,過獎了。”
沈芸柔眯了眯眼睛,轉身離開。
拜月看着沈芸柔離開的背影,笑着伸了個懶腰。“阿茶,走啊。”
阿茶蒙蒙的跟在拜月身後,怎麽一晚上發生這麽多事。
“阿茶,你怎麽看?”拜月回頭看着小太監。
阿茶懵了一下,撓了撓頭發。“您快些回殿休息吧。”
說完,阿茶緊張的往後殿跑去。
朝陽郡主出事了,陛下也遇襲,他要盡快将這件事告訴師父。
……
拜月笑着揚了揚嘴角。
朝陽啊朝陽,我隻能利用你赢沈芸柔的信任了。
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那可就辛苦你受點苦了。
朝陽被刑部帶走,是要脫一層皮的。
沈芸柔怎麽可能輕易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
刑部,牢房。
因爲朝陽是郡主,隻能經刑部來調查。
“郡主,您爲什麽要傷害陛下,誰讓您來的,可是大虞的陛下。”
朝陽臉色沉了一下,沈芸柔想将責任推到胤承身上。
胤承代表的是大虞,蕭君澤代表的是奉天,蕭君澤遇襲不是小事,極有可能引起兩國戰争。
見朝陽什麽都不說,刑訊的人臉色一沉。“郡主,既然您什麽都不說,得罪了。”
朝陽看了對方一眼,想要動刑?
“陛下……怎樣了?”刑部的這些手段她不怕,可她擔心蕭君澤的情況。
心口沉了一下,朝陽的心始終都慌亂的厲害。
她還是在擔心蕭君澤,終究還是無法……心如止水。
“郡主是想知道陛下死沒死?”刑部的人臉色一沉,一鞭子打在朝陽身上。
朝陽深吸了口氣,咬牙隐忍。
“陛下沒死,您是不是很失望?”那人握緊手中的鞭子,揚鞭想要繼續用刑。
身後,一個小太監走到動刑之人身後,小聲開口。
不用聽也知道是沈芸柔的人,專門來告訴這人,‘多多關照’朝陽。
朝陽握緊雙手,這個時候她不能反抗,若是反抗,大虞派她來殺蕭君澤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邊關必然還會起戰争。
她隻能忍。
蕭君澤……肯定會沒事的。
她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蕭君澤身上。
但願他沒事……
……
皇宮正殿。
蕭君澤胸口被刺了一刀,後半夜都沒有醒過來。
“陛下,您快醒醒。”阿福慌了手腳,左右踱步。“朝陽郡主不可能對您下手的,您要快點醒來,給朝陽郡主一個清白。”
“郡主已經被送去刑部了,他們今夜肯定會對郡主動刑,這可怎麽辦?”阿茶害怕的跺腳。
“阿茶,将這個消息送出去,告訴木将軍和木大人,這個時候能幫郡主的隻有木家人了,要快。”
阿福緊張的看着阿茶,讓他務必将消息送出去。
阿茶點了點頭,轉身趁着夜色倉皇往宮外走。
可阿茶還沒有走到宮門,就被沈芸柔的人攔住。
“阿茶公公,這麽晚了,要去哪?”
阿茶緊張的擦汗,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皇後的人不會讓他出去的。
……
刑部。
朝陽身上的傷口不斷的出血,呼吸也越來越凝重。
沈芸柔肯定要瞅準機會對她下手,這點刑罰都隻是剛剛開始。
隻要蕭君澤不醒,她……就要撐着。
“郡主,早點承認了,少受點皮肉之苦。”
朝陽嘴角湧出鮮血,雙手握緊到發麻。
“啪!”動刑的人一鞭子抽了上去。
那鞭子上面全是倒刺,倒刺浸泡了辣椒水,抽在身上疼痛會加倍。
朝陽隐忍的閉上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蕭君澤……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
沈家,丞相府。
“丞相,皇後封閉了宮中消息,陛下遇刺,朝陽郡主入刑部……”
暗衛緊張開口。
沈芸柔将宮中的消息封鎖,若不是沈清洲在宮中眼線衆多,怕是今夜很難收到消息。
沈清洲猛地站了起來,手指慢慢握緊。
“刑部,誰在?”
“是柳埠大人。”
揉了揉眉心,沈清洲壓低聲音開口。“傳我的消息,讓柳埠收着點。”
對朝陽,不要下狠手。
“是!”
……
皇宮,正殿。
蕭君澤一直都在掙紮,半夜突然醒來,驚慌的起身。
“陛下!”阿福慌得眼眶泛紅。“您醒了!”
“朝兒!”蕭君澤緊張的想要下床,傷口疼的全身發顫。
“陛下,郡主被刑部帶走了,禁軍說行刺您的人是朝陽郡主。”阿福驚慌開口。
“該死!”蕭君澤捂着傷口,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朝兒……
等着他。
“陛下,您的傷!您先好好休息,有什麽消息讓奴才去通傳。”阿福驚慌的跟在蕭君澤身後。
可蕭君澤根本不聽,徑直往外跑去。
傷口再次裂開,血液浸透底衣,滴落在地上。
蕭君澤的氣壓很低,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今夜那些人若是敢動朝陽一根頭發……
蕭君澤感覺自己會失控。
真的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