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擡腳将腳踏踢了過去。
景黎閃躲,那腳踏便撞在了門上,将門關閉。
“你……”景黎警惕的看着朝陽,許久才反應過來。“參見朝陽郡主!”
“郡主恕罪,是景黎莽撞,不知道郡主在此,這就……”景黎有些慌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
顯然,有人故意将他引到這裏。
朝陽起身,看了跪在地上的景黎一眼,有些眼熟。“你是禁軍統領?”
景黎低頭,恭敬回答。“戴罪之身,以被降職。”
“你是……”朝陽驚了一下,大概了解了。
景黎是蕭君澤的人。
初次入宮,朝陽被太後懲罰差點死掉的時候,朝陽記得有人偷偷幫過她……
如果沒有記錯,應該就是這個叫景黎的禁軍統領。
還有她在春獵被蕭承恩欺辱的時候,也是景黎出現幫她解圍。
“我記得景統領曾經多次在暗地保護。”朝陽多次察覺有人在背後護過自己,但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
“受陛下所托。”景黎低頭。
當時隻是受陛下所托保護慕容靈,也……保護朝陽。
其實,蕭君澤從新婚之夜後就讓人暗中保護朝陽了。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終究他還是不希望朝陽被别人害死。
或許,那時候的蕭君澤已經把朝陽當自己的女人了。
新婚夜圓了房,朝陽就是他蕭君澤的女人,這是不争的事實。
既然是他的女人,他可以欺負傷害,但是别人不可以。
朝陽别開視線,手指收緊了些,蕭君澤居然還良心發現過。
嘲諷的笑了一聲,那時候的蕭君澤是怕她死在王府或皇宮,給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景統領快起身。”朝陽扶景黎起身,警惕的聽着門外。“顯然有人要算計你我,不如一起演一出戲?”
景黎能被沈芸柔騙來,說明沈芸柔也盯上了景黎。
景黎身體僵了一下,點了點頭。
同時将他和朝陽郡主都推到陷阱中,除了皇後還能是誰。
“有刺客,就在房内!”
“圍起來!”
院落外。
皇後宮中的太監趾高氣揚的開口,讓禁軍将别苑團團圍住。
“長春苑進了刺客,給本宮搜!”沈芸柔臉上的紅疙瘩被粉遮掩,但依舊能看出滿是狼狽。
怒意濃郁的開口,沈芸柔讓人搜。
“皇後娘娘,這是……朝陽郡主住處,直接搜,怕是不妥。”宮女緊張開口。
“朝陽郡主身份尊貴,乃是大虞未來的皇後,若是出了差錯兩國起了戰争,你們擔待的起碼?給本宮搜!”沈芸柔邊說,邊往内殿走去。
房門被推開,朝陽和景黎就在房内。
沈芸柔眯了眯眼睛,嘴角帶着冷笑。“還以爲是長春苑入了刺客,原來是朝陽郡主夜會情郎?”
“皇後娘娘,您誤會了。”景黎趕緊跪地。
“誤會?本宮和衆人的眼睛可不是瞎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别告訴本宮……你們在吟詩作對?”沈芸柔冷聲諷刺。
“是您宮中的太監說此處有刺客,景黎這才……”
景黎恭敬解釋。
“可有此事?”沈芸柔問了身邊的太監。
“娘娘,奴才與娘娘一同出入,根本沒有見過景統領。”
這黑鍋,已經扣在了景黎身上。
若不是朝陽發現的及時,今晚……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發生什麽事了?”别苑外,蕭君澤欺壓極冷的走了進來,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吓得全身發顫。
蕭君澤這是壓着怒意來的。
“參見陛下。”沈芸柔帶頭請禮,一臉惋惜。“景統領這夜會後宮女眷的毛病,還真是不好改。”
景黎手指收緊了一下,話都堵在嗓子裏。
朝陽看了景黎一眼,沖他輕輕搖頭。
既然對方有意離間,那就先忍着。
“景黎!”蕭君澤咬牙喊着景黎的名字。
景黎驚慌跪地,緊張解釋。“陛下息怒,景黎隻是……”
“景統領說他前來捉拿刺客,朝陽并不知發生了什麽。”朝陽先一步開口,身形不穩。“陛下,朝兒有些頭暈。”
“此事關乎朝陽郡主名聲,景統領可要好好解釋。”沈芸柔笑着開口。
景黎擡頭看了蕭君澤一眼,握緊雙手。“陛下……此事與朝陽郡主無關,是景黎莽撞,沖撞了郡主。”
景黎一個人将所有事情都扛了下來。
沈芸柔蹙了蹙眉,沒想到景黎一個人認了,倒是将朝陽摘的幹幹淨淨。
“陛下……”朝陽差點摔倒。“這是怎麽回事?”
蕭君澤趕緊上前,扶着朝陽。“還不傳太醫!”
“陛下,後宮中怎麽能有禁軍随意進入女眷住處?”朝陽一臉茫然。
見朝陽也将罪責都扔在了景黎一個人身上,沈芸柔的手指咯咯作響。
她倒是會推卸……
顯然,景黎也是個傻子,一句話都不說,自己一個人扛着。
微微蹙眉,沈芸柔多看了一言不發的景黎一眼。“景統領可有話要說?”
她在給景黎機會,讓他辯解。
“景黎無話可說……”
“你!”沈芸柔氣的臉色泛白,死忠又不懂變通的蠢貨。
但凡他将朝陽拉下水,自己都還有活命的機會。
“景黎,你真是讓朕失望透頂!”蕭君澤一腳踹開景黎,将朝陽抱進内殿。
朝陽有些擔心景黎,責備的看了蕭君澤一眼,演戲歸演戲,畢竟是自己人,下手也太狠了。
景黎咳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陛下恕罪……”
内殿。
蕭君澤将朝陽放在床上,還不忘趁機邀功。“朝兒,我的演技如何?”
“陛下将渣展現的淋漓盡緻,不愧是本色……”朝陽想諷刺蕭君澤本色演繹。
蕭君澤知朝陽現在不敢反抗,俯身吻了朝陽的唇,蜻蜓點水,但卻讓朝陽的話戛然而止……
“蕭君澤……”朝陽反手就想給蕭君澤一個耳光,被蕭君澤抓在手心摁下。“皇後可都在外面。”
朝陽怒意濃郁的看着蕭君澤,眼底溢出來的殺意。
蕭君澤很滿意的揚了揚嘴角,朝陽看他的眼神是殺意,至少不是厭惡……
這樣,就好。
“朝兒,我錯了,以後……未經你允許,我不會碰你,别生氣,我隻是……”蕭君澤怕朝陽真的生氣,小聲安撫。
他方才隻是情難自禁……
“滾!”朝陽不想看見蕭君澤。
蕭君澤眼眸充盈着受傷,像是被打敗後聳了腦袋的狼。
……
院落。
景黎跪在地上,筆直的跪着。
沈芸柔看了景黎一眼,冷聲開口。“景統領和朝陽郡主可是舊相識?”
“從不認識。”景黎斬釘截鐵。
“朝陽郡主可是故意引誘你?”沈芸柔威脅的看着景黎。
“不曾,是屬下莽撞了,沖撞郡主。”景黎甯死不屈。
“你!”沈芸柔深吸了口氣。“你還真是蕭君澤養的一條好狗!”
她倒要看看,蕭君澤不信他以後,他會是什麽下場。“你可知沖撞朝陽郡主是什麽罪過!”
若是蕭君澤不念舊情,那就是滿門抄斬。
畢竟朝陽如今可是大虞的皇後!
這種引起兩國戰争的罪責,景黎可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