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興池。
美人出浴,肌膚如雪。
伺候的宮女驚的仿佛掉了下巴,她們從未見過這種美人兒……
美的張揚帶刺,美的毫不内斂。
“傻了?”光着腳丫從水池出來,美人兒揚了揚嘴角,捏着那已經沙啞的宮女。
宮女的臉瞬間紅透,這個女人……就是妖精啊。
吸食人心魄的妖精。
“你們都退下吧。”
身後,冰冷的聲音将這些宮女的思緒拉回,随即驚慌撤離。
這麽美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陛下吧……
屏退衆人,蕭君澤的眼眸透着冷意。
是她……
暗魅樓的聖女候選人,當初在驿站要殺朝陽的女人。
“你好大的膽子……”
見拜月一絲不穿的靠近自己,蕭君澤擡手扼住她的脖子,眼眸中沒有其他男人固有的神色,掩飾不住的是冷意和厭惡。
仿佛……她是多麽肮髒的物件。
拜月臉色沉了一下,多少有些不甘心。“原來……是奉天陛下啊……”
話語透着深意,拜月笑了。
當初護在朝陽身邊的易容之人,居然是蕭君澤。
也怪她眼拙,居然沒有看出面皮之下的真面目。
不被她的美色誘惑……
還真是,讓她很感興趣呢。
“看來,拜月賭對了。”顯然,她這場賭,賭對了。
胤承想要她的命,她也要活下去啊……
入皇宮,殺朝陽,這是她目前唯一的路。
她賭蕭君澤忌憚暗魅樓的獵殺令,也賭蕭君澤是在乎朝陽的。
看來,她賭對了。
“是嗎?”蕭君澤的聲音透着濃郁的寒意,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孤身前來皇宮,你是不要命了……”
“陛下,拜月若是死了,朝陽也活着到不了京都,您也不想冒這個險吧?”拜月沒有反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陛下,我們可以談一談,關于朝陽,關于西域聖女之位……也許您會很感興趣。”
蕭君澤的手指僵了一下,臉色一沉,松開拜月。
“陛下可知,暗魅樓在給朝陽和我們這些候選聖女做最後的試煉,最終能活下來的,就是西域聖女。”拜月光着腳丫在地上走,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連水漬都走出了魅惑的痕迹。
蕭君澤氣壓極低的站在原地,眼眸中始終隻有警惕。
這個女人就像是毒蛇,随時都可能咬人一口。
而且,是他很不喜歡的毒蛇。
尤其是拜月身上的香氣,讓他頭疼。
“其他的聖女候選之人都已經被我殺死了,如今……就隻剩下我和朝陽了,我們兩個人無論誰死,對方都會是西域聖女。”拜月的手指柔若無骨的觸碰蕭君澤的下巴,一路向下,劃過頸部。
蕭君澤厭惡的瞥了拜月一眼,用力捏住她的手指。“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陛下……”拜月整個撲到蕭君澤懷裏,笑的有些瘋。“陛下舍得讓朝陽去當西域的聖女嗎?她的母親可就是因爲這個身份才死的……”
拜月善于窺視人心,雖然蕭君澤讓她看不透,但她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眼中有瘋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想獨占朝陽。
“陛下,喚臣妾來,就是看您與美人兒鴛鴦戲水?”
蕭君澤眼眸的驚愕慢慢消失,回頭看了眼已經趕來的沈芸柔。
不動聲色的将衣衫披在拜月身上,蕭君澤用身體遮擋沈芸柔的視線。
沈芸柔蹙了蹙眉,手指慢慢握緊。
一個陌生女人都這麽護着,帝王還真是多情啊!
拜月柔弱的伏在蕭君澤胸口,嘴角微微上揚。“陛下這是打算與拜月合作了?”
蕭君澤警告的看着拜月,手指輕輕撩撥她的發絲,卻暗下用力。
拜月吃痛的咬住唇角,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
身後,宮女一個個紅了臉,果然是妖精啊,這樣美麗魅惑又妖娆的女人才能得到陛下這般溫柔的對待。
“陛下,臣妾倒是很好奇,這西域的舞蹈,有多美……”沈芸柔不以爲然的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拜月。
在她眼中,這些靠着男人寵愛度日的女人無一不是春日之花,過了季,也就不紅了。
沒有誰能盛寵不衰,也沒有花能百日豔紅。
“既然皇後想看,那拜月就好好表現。”蕭君澤轉身走到沈芸柔身側坐下,示意拜月獻舞。
拜月揚了揚嘴角,腳腕上的銀鈴發出悅耳的響聲,身上的紗衣也随着舞蹈動作慢慢滑下,露出香肩,美的魅惑。
沈芸柔不屑一顧的冷哼,不入流的俗物。
“皇後覺得美嗎?”蕭君澤側目看了沈芸柔一眼,問的深意。
“陛下覺得美,那便是美。”沈芸柔與蕭君澤一字一句都在互相博弈,互相較量。
“皇後若是能有這美人兒一半懂風情,那皇子還需要偷嗎?”蕭君澤靠近沈芸柔耳畔,笑着開口,話語輕描淡寫。
沈芸柔的身體僵硬的厲害,手指慢慢收緊。
在外人眼中,蕭君澤與沈芸柔琴瑟和鳴夫妻同心。
“好好的孩子,怎麽就病死了呢?”蕭君澤再次開口,話語惋惜。“暗衛在颍河一處富人家查到一個孩子,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皇家用品,這分明就是有人狸貓換皇子,膽大包天了。”
沈芸柔猛地站了起來,情緒微微有些失控。
蕭君澤……找到了孩子。
“阿福,還不趕緊将皇子抱出來。”蕭君澤嘴角透着冷笑。
阿福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抱了過來,放在沈芸柔的大宮女手中。
大宮女吓得臉色早就慘白,這怎麽可能……
沈芸柔的手指握緊到發疼,警惕的看着蕭君澤,他這般做是何用意?
“阿福,查清楚了?什麽人膽大包天敢欺瞞皇後,将皇子送出宮,還假傳皇子夭折的假消息?”蕭君澤拍了下桌子,寒意濃郁到了極點。
“回禀陛下,奴才順着那戶人家的線索往回查。是皇後娘娘宮中……”阿福欲言又止,趕緊跪在地上。
沈芸柔的後背已經一層冷笑,她怎麽也沒想到蕭君澤會在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她就該聽父親的話,除掉這個隐患。
“說!”蕭君澤玩味兒的看着沈芸柔。
“是皇後娘娘宮中的大宮女,阿若。”
阿福的話音剛落,抱着孩子的宮女臉色慘白,驚慌跪在地上。“皇後娘娘……”
“陛下,那夫人已在慎刑司招供,宮中接應的宮人奴才也都抓入慎刑司,太醫院與此事有關的太醫也已經讓刑部帶走。”阿福垂眸,深意開口。
蕭君澤,借用一個孩子,秘密斬斷沈芸柔好不容易安插在宮中的左右手。
她不是在宮中換血嗎?他蕭君澤就給她放放血。
“娘娘……”阿若驚慌的抱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趕緊把人拉去慎刑司嚴刑拷問,皇後身邊最信任的人居然能做出此等膽大包天之事,偷換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蕭君澤嘴角上揚,讓侍衛拉走阿若。
阿若倒吸一口涼氣,将孩子放在一旁,沖沈芸柔重重磕頭。
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