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太監可也有心意的女子?”胤承很好奇,深意的問了一句。
常山的身體突然僵硬,驚慌的跪在地上。
他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胤承。
“陛下……”
“别緊張,朕隻是想知道,太監是不是也會愛一個人。”胤承很想知道,常山要靠什麽來壓抑這份熾熱的感情。
“陛下,太監是閹人,是廢人……哪有什麽感情,您别說笑了……”常山苦澀的笑了一下,低頭看着地面。
“你下去吧。”胤承沒有過多爲難常山。
當初挑選入宮女子的時候,胤承信任常山才讓他全權處理,他本不中意馮家女,可常山卻将馮家女的牌位放在了最前面,還破天荒的說了好處。
當時胤承就想,常山和馮家女,應該有些瓜葛吧。
可入宮後,胤承發現,馮家女并不認識常山,或者……毫無交集。
而常山,總是在暗處偷偷幫襯。
這種感情在宮中屬于禁忌,是帝王所忌諱的,隻是帝王不屑于拆穿,畢竟常山也自知自己是個閹人,是廢人。
胤承倒是不在意這些,後宮的女人……他一個都不在乎。
他隻想知道,朝陽何時回來,何時帶他去找自由……
“陛下,朝陽郡主已入京都城。”暗衛跪在角落裏。“暗魅樓的殺手也追到了京都,但京都城是蕭君澤的地方,未必……”
暗魅樓未必能順利完成試煉。
“白梓延說了,什麽時候讓朝兒完成試煉?”胤承顯然有些沒耐心了。
試煉的本意如果是爲了傷害朝陽,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當然,爲了西域聖女之位和權力,适當的犧牲在所難免。
“暗魅樓閣主說,隻要朝陽郡主殺光所有聖女候選之人,便完成試煉。”
胤承眯了眯眼睛,聖女的候選之人基本都已經讓拜月解決,朝陽隻需要殺了拜月……
“傳信給跟在拜月身邊的暗衛,告訴他們……拜月的使命該結束了。”拜月本就是胤承培養來幫助朝陽的,如若她死了就能完成使命,那她也該死了。
隻要拜月死了,朝陽就是西域的聖女。
“是!”
……
奉天,京都城外驿站。
拜月光着腳丫,手中拿着朵朵白蓮,妖娆又妩媚的躺在桌案上。“怎麽辦呢……進不了城。”
顯然,城中有太多高手阻攔他們。
蕭君澤才剛剛回到京都,不可能有這麽密集的關系網,還有誰在保護朝陽?
将他們攔截在城外?
“不……不知道……”手下驚慌的跪在地上,他們也不知道。
拜月歎了口氣,手指輕輕觸碰手下的臉頰,瞬間,一道黑血在那人臉頰上暈開。
随即,慘叫聲在驿站傳出。
拜月很享受的坐在桌上,晃動着兩條讓人無法抗拒的長腿。
她就喜歡看别人垂死掙紮的樣子呢。
“看來……我要換個身份,入京都了。”拜月苦惱的想着。“以什麽身份呢?”
“啊……”突然想到了什麽,拜月起身,在桌上旋轉跳舞。“就以西域進貢美人的身份如何?”
蕭君澤初回宮,西域定然要示好。
“拜月……”手下緊張的看着拜月,接到了胤承的密函。
“怎麽了?我不夠美嗎?”拜月腳趾尖輕輕點着桌面,話語妖娆。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警惕的慢慢靠近拜月。
拜月眯了眯眼睛,這些人……不對勁啊。
“你們想殺我?”拜月一臉失落。“我這麽信任你們,你們居然想殺我。”
“拜月,你忘了陛下的任務,他不讓你傷害朝陽郡主,你卻多次想要置她于死地!”既然快速對拜月下手。
拜月歎了口氣,坐在桌案上。“你們,真的讓我好失望……”
眼眸一暗,拜月将人全部斬殺。
踩着血液,拜月在地上跳舞。
血色腳印如同蓮花,朵朵開放。
“胤承……”指尖從死去之人的懷中拿出密函,拜月的身體慢慢僵硬。
胤承,居然要抛棄她這顆棋子。
“哈……”苦澀的笑了一下,拜月的呼吸有些加重。
胤承……
她一心爲他,在暗魅樓九死一生,到頭來,居然是這種下場。
“啊哈哈哈……”拜月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仰頭灌了下去。
除掉她。
胤承的密函是除掉她。
啊,怎麽可能呢。
她好不容易從地獄出來,怎麽能就這麽被除掉呢?
眼眸深邃犀利,拜月躺在桌上,灌自己酒。
這些年,爲了讨好胤承,讨好暗魅樓的主人,她拼命活下來,了解朝陽,了解她的招式,武功……
她會的,她都要會,她不會的,她也要會。
她努力了這麽久,當了别人這麽多年的影子,怎麽能甘心呢?
不能甘心。
手指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壇,拜月實現冷凝的看着屋頂。“殺了朝陽不就好了?麻煩……”
她要殺了朝陽,取而代之。
……
皇城内,破廟。
“嘭!”一聲悶響,蕭承恩闖進廟宇。
朝陽愣了一下,血腥氣開始濃郁。
“你……”顯然,蕭承恩被截殺,身上中了數箭,鮮血淋漓。
“救她……”蕭承恩聲音有些發顫,顫抖着手指從懷中将包好的草藥拿了出來。“藥……”
朝陽安靜的看着蕭承恩。
能做到這一步,他也是在乎青鸾的吧。
“既然愛她,爲什麽非要如此?”朝陽手上的動作沒停,讓星移去煎藥。
蕭承恩忍着疼靠在牆上。“我給你講個故事……”
朝陽拿着刀的手僵了一下。“那裕親王還真是有閑情逸緻。”
蕭承恩沒有理會朝陽的諷刺,安靜的靠在角落裏。聲音無力,沙啞。“我是先帝二皇子,我的母親是外族公主,柔然雖小,我母親也曾經是部落的掌上明珠,嫁給先帝……雖是和親,但柔然也不曾委屈了我母親……”
“那時候,先帝寵皇後一人,後宮如同虛設,我母親有了我,讓皇帝和長孫皇後之間有了嫌隙,因此……我母親備受冷漠,我也随之被先帝遺忘在角落裏。”蕭承恩怨恨蕭君澤,是從小時候就開始的。
“後來,長孫皇後生下嫡長子,皇三子蕭君澤,這個從一出生就注定是奉天未來儲君的孩子……”
顯而易見,蕭君澤的出生,讓蕭承恩在宮中的地位更加渺茫。
讓蕭承恩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嫉妒。
發狂的嫉妒。
“我從小嫉妒蕭君澤,總是背地裏欺負他,讓人陷害他。我拼命的成長,努力習武,入軍營,出戰績……就是爲了讓父皇能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