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拜月快速逃離。
朝陽想追上去殺了拜月,可她知道拜月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
扔了手中的長劍,朝陽呼吸顫抖的看着院落中老夫妻的屍體。
“對不起……”
重重跪下,朝陽沖着兩人磕頭。
他們,就不該救她。
如若沒有救她,就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
邊關,木家軍營地。
“撐不住了!他們沖進來了!”
“城門破了!”
謝允南和木懷臣站在一處,認命的閉上眼睛。
“哥哥,哥哥在哪……”阿雅從營帳中跑了出來,看着四周的混亂,有些擔心。
“阿雅,帶着你的朋友先走!”木懷臣讓阿雅先撤。
“不要。”阿雅哭着搖頭,她要等蕭君澤。
阿木乖乖的跟在阿雅身後,見阿雅哭了,眼眸開始充血,呲牙看着沖進來殺戮的邊關軍。
“阿木!”阿雅驚慌的喊了一聲,但已經來不及了,阿木沖着邊關軍沖了過去,身形極快。
“阿雅,小心!”木懷臣想要抱住阿雅,可阿雅已經跑到了敵群中。
“什麽!那是什麽!”
“啊!”
慘叫聲在敵軍傳出,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四周,慢慢後退。
由于木家軍營地在後山,太陽剛剛落山,天色也仿佛在一瞬間暗了下來。
“是蠱人……”
“那是不是蠱人!”
“撤!撤!”
大虞邊關軍自亂了陣腳,在大虞的人都聽說過南疆蠱人,當年各國聯合調動精銳軍隊,所有人出兵死亡谷,就是爲了除掉一隻成年蠱人。
而大虞當年去了三千人,各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回來的,隻有幾百人。
“别慌!”主帥眼眸一暗,讓身邊的人穩住,可恐懼早就已經戰勝一切。
“撤!有蠱人!”
……
遠處,山坡之上,幾個白衣人警惕的盯着後山陣營,伸手接住一隻黑色蝙蝠,将消息傳了出去。
蠱人在木家軍營。
那個能控制蠱人的小丫頭一定也在木家軍。
這個小姑娘,可是繼阿古彌雅之後唯一能控制蠱人的控蠱體。
這些年,蠱村的人一直都在飼養蠱人,也從未放棄尋找控蠱體。
從某種角度來說,隻有蠱人沒有控蠱之人,那便是純粹創造了一個殺戮武器。
隻有得到了這個小姑娘,才能完全掌控這把利刃,所向披靡,指哪殺哪。
當年的阿古喆喆,就憑借着阿古彌雅和蠱人,在不動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屠光整個皇城的人。
……
戰場之上。
“将軍!邊關軍來信,木家軍營有緻命武器!”司馬烈身後,手下驚慌來報。
司馬烈冷眸看着蕭君澤,在年輕一輩的帝王中,他确實屬于佼佼者。
“木家軍居然得到了蠱人?”司馬烈眼底透着濃郁的驚恐。
蕭君澤收手,血液已經順着指尖滴落,他的傷口被震開了。
“阿雅……”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蕭君澤擔心阿雅和蠱人暴露。
但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已經暴露了。
“哥哥!”
身後,阿雅下馬,沖着蕭君澤的方向跑。
蕭君澤看着帶阿雅來的木吉,一臉擔心。“發生了什麽?不是讓你看好她。”
“蠱……蠱人……”木吉都吓傻了,臉色慘白,他沒見過蠱人,以爲阿雅帶着的是個傻子……誰能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帶着個殺戮武器。
這就是陰間使者啊。
“啊!”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一個黑影在關中軍中亂竄。
受蠱蝶影響,原本還在互相殘殺的關中軍都停了下來,驚恐的看着四周。
慘叫聲此起彼伏,瞬間……幾人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地死亡。
“阿雅,把阿木叫回來……”蕭君澤聲音有些發顫,他也忌憚蠱人,怕阿木殺戮太重不再受控制。
但蕭君澤擔心阿木是蠱人的消息被傳出去,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将阿雅和阿木當成争奪對象。
“阿木!回來。”阿雅抱着蕭君澤的胳膊,喊了一聲。
很快,阿木滿身是血的跑回來,很乖巧的蹲在阿雅身前。
司馬烈在蠱人跑過的一瞬間,被蠱人所傷,以他的武功居然毫無招架的能力。
驚恐的盯着那個瘦小的身體,這僅僅隻是個未成年的蠱人就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若是等他成年……
後果不堪設想。
蠱人,對于掌權者來說就是絕密武器,就像是得到了天神的眷顧,可以輕而易舉的覆滅一個國家,一個皇權,一個族群。
當初,南疆在各國之中都是極其神秘而且可怕的地方,他們利用蛇蟲鼠蟻操控世間萬物,淩駕于其他物種之上,後來……他們不滿足于這些低等物種,開始将注意力放在了人身上。
蠱人,是慘絕人寰也是滅絕人性的存在,這是極其可怕并且不被允許的存在。
一百個蠱體嬰孩中,存活率達不到一個。
能最終活下來的孩子,少之又少。
整個南疆的曆史上,僅有兩個蠱人存活,一個是當年轟動一時的蠱人昆侖,另一個就是眼前這個……
一個還沒有成年的蠱人。
眼眸暗了一下,司馬烈握緊雙手。
趁着這個蠱人還沒成年,能力還不是最強盛的時候,必須盡快除掉。“撤!”
……
撤離邊關戰場,司馬烈吐了一口黑血,那蠱人的身上帶着劇毒。“傳信給丞相,就說……邊關出現變故,蕭君澤不僅沒死,還……得到了蠱人。”
手下到現在手指還在發抖,顫顫巍巍的點頭。“是!”
看了眼木家軍的位置,司馬烈的恨意轉換成了濃郁的不甘,此番蕭君澤若是回京,他必然是活不成了……
沒有将木家軍徹底趕盡殺絕,他心有不甘。
“将軍,木家軍已經被我們殺的不足三千人馬,您已經做到了……”一直追随司馬烈的人聲音哽咽。
司馬烈撐不住半跪在地上,蠱毒擴散的太快了。
“将軍!”
手下驚恐的喊着軍醫,跪在司馬烈面前。“将軍……”
司馬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自己的副将。“你是軍中……跟我時間最長的人,此戰,我也夠本了……”
“你們要活下去。”司馬烈知道,蕭君澤一旦回京,他們都活不下去。
“将軍……”副将搖頭,眼皮一直跳。
“殺了我……将我的人頭交給蕭君澤,就說……你們是被我脅迫,不知陛下還活着……”這時候,負荊請罪才能活下去。
“将軍!”副将驚恐哭喊。
“殺了我……我以中蠱毒,何況,我無家眷妻女……你們不一樣,你們有家人,有愛人,他們還等你們回去……”
司馬烈苦澀的笑了一下,沉不住握緊手中的匕首。“我也,該死了……”
他不後悔坑殺木家軍,也不後悔……做這些。
他隻是,不想讓他的愛人死的不明不白。
“她來找我了……”司馬烈聲音沙啞,看着遠處的樹林。
那個一身白衣的異域女子,仿佛就站在那裏起舞。
“告訴丞相,司馬烈……有愧于他!”
“将軍!”副将驚恐的嘶吼,聲嘶力竭。
司馬烈知道副将下不去手,自行了斷。
血液濺落,豔紅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