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有些心慌,她和蕭承恩一直僅限于保持肉體關系,蕭承恩身邊的女人不隻她一個……
她如今有了身孕,也不敢被蕭承恩發現,從蕭承恩回到京都以後,就一直躲着他。
“未曾……”青鸾心慌的低頭,發間的白色簪花讓蕭承恩看着有些晦氣。
“以後在本王面前,不許帶這白花!”蕭承恩的脾氣很大,自從恢複記憶,他的脾氣越發狠厲,陰晴不定。
蘇婉兒是蕭承恩心中最後的善念了,沒有了蘇婉兒,蕭承恩就是個瘋子……
“王爺……老者去世,南疆之人皆頭戴簪花,守孝三年……您若有需求,還請尋……”見蕭承恩撤掉她身上的系帶,青鸾有些慌了。
她不能……被蕭承恩發現。
若是蕭承恩發現她沒有打掉孩子……
那她和孩子,可能都會死。
“守孝?”蕭承恩冷笑。“不過是侍寝而已,你以爲婉兒死了,本王就會納你爲妃?”
被蕭承恩橫抱起來扔在床上,青鸾的呼吸有些發顫。
她曾經……确實想過,隻要蘇婉兒死了,她也許就能成爲蕭承恩的妻子。
是他的王妃。
可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蕭承恩不會娶她,若不是因爲失憶,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對自己說。
除了床笫之事的哄騙,再無其他。
“青鸾,别以爲本王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蕭承恩将青鸾壓在身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青鸾眼眶有些泛紅,她在蕭承恩身上嗅到了濃郁的酒氣。
喚她來的暗衛說,王爺又發瘋了,殺了以前照顧王妃的幾個婢女,說她們沒有照顧好王妃就該死……
在所有人眼中,蕭承恩這次歸來以後就瘋了,瘋狂且心狠手辣。
青鸾知道,他在恨自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蘇婉兒。
無法拒絕蕭承恩,青鸾認命的笑了一下。
在這種追逐的遊戲中,她深愛着蕭承恩,蕭承恩卻深愛着蘇婉兒。
而她永遠都比不過蘇婉兒了。
因爲她無論做什麽,都比不過一個死人。
衣衫滑落,青鸾被層層繃緊的腹部暴露在空氣中。
蕭承恩的動作僵了一下,氣壓開始降低。
青鸾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她已經聽天由命了。
她是南疆女,從接到任務來到蕭承恩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她隻是一個工具人。
原本,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可以妖娆可以妩媚,也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和身體讨好蕭承恩……可從跌落懸崖,蕭承恩護着她失憶到現在。
她确實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貪婪的想要着更多。
要蕭承恩更多的愛和寵溺。
她開始變得貪婪,甚至貪得無厭的想要留住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這就是你最近躲着我的原因?”蕭承恩的氣壓很低,話語冷的讓人害怕。
青鸾從未懼怕過什麽,可因爲有了孩子……她好像有了軟肋。“王爺,毒谷派了新的南疆女過來,青鸾……怕是不能留在您身邊了,您讓青鸾離開吧。”
爲了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她懇求蕭承恩讓她走。
蕭承恩冷笑了一聲,捏住青鸾的下巴,重重将人摔到床下。“你以爲,本王會這麽讓你離開?”
青鸾呼吸有些凝滞,肚子疼的蜷縮起身子。
要怎樣,蕭承恩才肯放過她的孩子。
“王爺,怎麽發這麽大的火氣……”門外,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走了進來,妖娆的靠在蕭承恩身上。
蕭承恩伸手把女人抱在懷裏,不管青鸾的死活。
“還不滾出去?”朱雀看了眼還在地上掙紮的青鸾,想要救她……
青鸾努力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卻被蕭承恩冷聲呵斥。“本王讓你走了嗎?”
青鸾的身體僵硬的厲害,眼淚瞬間凝聚在眼眶。
看着蕭承恩與朱雀在床榻上纏綿……青鸾的心如同被人徹底踩碎在腳下。
全身發顫的蜷縮在地上,肚子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十分之一。
她知道,蕭承恩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除了蘇婉兒,沒有人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她就是個南疆女,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人,除了她……誰都可以。
眼淚涼了發絲,青鸾絕望的起身,跪在床榻邊。
直到天蒙蒙微亮,蕭承恩仿佛才想起她的存在。
青鸾跪在地上,雙手護着肚子,臉色蒼白。
懷孕,會讓南疆女的身體狀況急劇下降,無論是控蠱能力還是武功都會被影響。
僅僅隻是跪到後半夜,她就已經撐不住了。
“喝下去。”不知何時,蕭承恩已經走到青鸾身前,将一個藥瓶打開,讓青鸾喝下去。
青鸾知道,那是堕胎藥。
眼淚滾燙的湧出,青鸾哭着搖頭。“王爺,讓青鸾走吧,求你……讓青鸾生下這個孩子,求你……”
她會帶着孩子離開,隐居。
她不會給蕭承恩帶來麻煩的。
“你不配。”蕭承恩還是那句話,你不配。
這三個字永遠都像是利刃,直直紮在青鸾的心口。
“求你……”青鸾哭着拉住蕭承恩的底衣,搖頭。“這孩子是失憶以後王爺的孩子,是他滿心歡喜要留下的,求王爺看在失憶時候的情分上,求你留下這個孩子……”
她是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天性。
蕭承恩的眼神越發暗沉,擡手用力捏住青鸾的下巴。“不提失憶本王倒是還能放你一馬……”
青鸾被蕭承恩眼底的決絕刺傷,她無力掙紮。
“咳咳咳!”那瓶藥被蕭承恩硬生生灌了下去,青鸾摔在地上,蜷縮到無法呼吸。
真狠啊……
蕭承恩眼底沒有絲毫的憐惜。
他不愛青鸾,也不愛這個孩子。
“離開王府,王府不養廢人!”蕭承恩的話語很冷,冷的讓人發顫。
青鸾的嗓子被藥物刺激,灼熱的厲害。
肚子突然絞痛,青鸾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拖出去!”顯然,蕭承恩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青鸾被暗衛帶走,蕭承恩緊握到發顫的手指慢慢松開……
朱雀從床榻上站了起來,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苦澀的笑了一下。“王爺,您這又是何苦……”
蕭承恩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門口,身形落寞。
此番回京,兇多吉少。
沈清洲不好對付,前路爲知。
何況,南疆女産子,是以母體死亡爲代價的。
青鸾若是執意生下這個孩子,會死。
“可這樣,她也會死……”朱雀走到蕭承恩身邊,小聲開口。“我與青鸾一同長大,南疆女雖沒有感情,但我了解她……”
萬念俱灰,毫無生機。
“我不會讓她死……”蕭承恩再次握緊雙手,徑直走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