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南和書童被截走,留下一地狼藉。
華陽城。
把人扔到了柴房,木吉一臉嫌棄。“看不出來,小娘子還挺沉。”
“聽說謝家是個公子,怎麽會是個女人?”有人不解。
“确實是個男人。”木懷成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謝禦瀾那邊很快就會知曉,全軍做好準備。”
木吉點頭,沖幾個将軍使眼色。
幾個将軍雖然知道木懷成沒死,但他們不能說,這種事情說出去搞不好要掉腦袋的。
“啊,行,我們先去整頓軍隊,這個時候不能掉以輕心。”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默認不提木懷成沒死的事情。
無論如何,木懷成隻要在,軍心就是穩的。
“将軍,這是個男人?”等其他人離開,木吉提着謝允南的手指一臉嫌棄。“這手嫩的,花樓的姑娘都比不過。”
木懷成揉了揉眉心,當了半輩子将軍了,第一次爲了邊關軍做這種土匪劫人的事情。
拿水潑在謝允南臉上,木懷成坐在一旁。
“啊!”謝允南被驚醒,一臉恐懼的看着四周。“你你你,你們什麽人。”
“木家軍。”木吉冷笑。
“匪寇!”謝允南驚慌的喊着,雙手被綁,慢慢後退。
“匪寇?”木吉笑了。“還真是男的。”
“小爺當然是男的!”謝允南明明害怕,卻還是梗着脖子。
“真看不出來,那謝禦瀾長得五大三粗像個男人,她弟弟居然比女人還美。”木吉一臉諷刺。
“你胡說!”謝允南要梗着脖子站起來,一看一旁安靜不說話的木懷成,吓得又縮了回去。“你……你們劫持我想幹什麽?威脅我姐?我告訴你們,我姐很嫌棄我……你們綁架我她肯定很開心,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看着謝允南那慫樣,木吉就一臉瞧不起。“抓你來可不是爲了威脅你姐的,我們就是要殺了你,把你的腦袋挂在桅杆上,以敬我木家軍死去的将士!”
“你!你太過分了!我……”謝允南吓得臉更白了,全身發抖,憋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你殺了我……殺了我,我這麽俊美,多可惜。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嗚嗚……你看我什麽都能幹,我可以給你們幹活。”
木吉一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擡手指了指謝允南。“就你這樣的還能幹活?”
“我,我這樣的怎麽了?大不了我給你們洗衣服做飯,挑水劈柴?”謝允南想了想,求生欲極強。“要不我給你們捏肩捶背?”
“得,一傻子……”木吉翻了個白眼,轉身看着一直氣壓很低的木懷成。
“行了,别吓唬他了。”再次揉了揉眉心,木懷成站了起來。“先關着,看謝禦瀾那邊的動靜。”
……
東陽城。
“将軍!”
“郡主!”
去接謝允南的手下驚慌的闖進營帳。“郡主,不好了,小公子……被人劫持了。”
謝禦瀾臉色一沉,猛地站了起來。
謝允南被劫?“木家軍幹的?”
“現場有這個……”元左将一塊木家軍令放在謝禦瀾手中。
謝禦瀾的臉色越發沉重,手指慢慢握緊。
木家軍是奉天的正規軍,一個個都是木家的親兵,居然會幹出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這木懷成死了,剩下的就是烏合之衆!
“郡主,我們怎麽辦?”小公子在敵方手中做人質,這種情形很難不顧及小公子的生命安全。
何況,謝家就這麽一根纖弱又‘美麗’的獨苗。
“去給木家軍備一份禮,送點糧草,就說……辛苦他們幫忙養着舍弟了,若是不夠,可以再要。”謝禦瀾聲音低沉,将手中的木家軍令生生捏碎成了粉末。
“将軍……”副将一臉震驚,這可是開山王府的小世子啊!“郡主,不可,若是開山王怪罪起來……何況,您也說了,木家軍窮度陌路,萬一做出瘋狗的事情來。”
“他們既然劫持了謝允南,就說明謝允南對他們是有用處的,不達目的之前,他們不會殺了他。”謝禦瀾臉色一沉,再次開口。“既然不會有生命危險,讓他曆練一下,知道什麽是人間險惡也不爲過!”
副将吓得額頭直冒冷汗,這可如何是好。
……
華陽城。
謝允南被綁在軍營中,一個勁兒的打噴嚏。
“少爺,您這是染了風寒?”書童也被五花大綁,兩人背靠背哭了起來。
“那悍婦肯定不會救我的,想我謝允南年方十七俊美不凡,就死在這些匪寇手中了,我不甘心……”說着,就又哭了起來。
“少爺,您别哭了,還沒死呢。”書童哭着打了個嗝。
謝允南愣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是啊,還沒死呢。”
營帳被掀開,木吉拿着夥食走了進來。“吃吧。”
雙手被解開,謝允南一臉嫌棄的看着軍營的夥食。“這是人吃的嗎?”
不至于這麽虐待他吧?
“你說什麽?”木吉的氣壓低沉。
“你……”謝允南吓得和書童蜷縮在一起。“你嫉妒我的俊美。”
讓他們吃這種東西,這就是虐待。
“呵,不吃是吧?行,那就餓着。”說完,木吉将飯菜全都端走了。
……
第三日。
謝允南就已經餓趴下了。
被說窩頭幹菜,就是給剩飯都吃了。
“少爺!香哎……”小書童一臉驚愕。“這窩頭還能放菜。”
謝允南一臉不吃嗟來之食的傲嬌樣,伸手嫌棄的拿起一塊窩頭,吃了一口,沉默了許久。
哭了起來。
開山王家小世子,雖說是妾室生的,可奈何整個王府就這麽一根獨苗,從小那不僅僅是錦衣玉食,簡直是五指不沾陽春手。
如今居然被這些匪寇打劫了來,還逼着吃這種豬食。
“少爺,您别哭啊。”書童也跟着哭了起來。
營帳外,木吉煩躁的走來走去。“将軍,這謝禦瀾當真這般絕情?自己弟弟在我們手裏,居然……居然還送來了糧草?”
“将軍,她這是在侮辱我們,依我看,就該宰了這小白臉,然後出兵與她們鬥到底!”木吉生氣開口。
“也許她就是這個想法。”木懷成眯了眯眼睛,這個謝禦瀾……當真是不按套路出牌。“既然她想讓我們幫她養着弟弟,那就如她所願,将人弄去幹點雜活。”
謝禦瀾,這是想要拖着他們木家軍。
“将軍,那小白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您看看他那個樣,抓他的時候臉上還敷了什麽蜂蜜!花樓的姑娘都沒他精細。”
一說起謝允南,木吉就一身雞皮疙瘩。
“行了,别太爲難他。”木懷成在盤算着,如何最短的時間内将東陽城奪回來。
……
木家軍,夥夫營。
朝陽摸着圍牆溜了進來,微微蹙眉。
木家軍現在守衛松散也就算了,一個個士氣大減,這樣下去如何應對謝禦瀾的再次進攻?
有些替木懷成擔心,她知道木懷成無法直接出面,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哎呀這都是什麽啊,太髒了,本公子怎麽能做這種髒活!”謝允南委屈的不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身邊的‘柱子’就哭了起來。
朝陽躲在角落裏,莫名其妙就被一個人抱住雙腿,還哭了一身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