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哥哥,你怎麽現在才過來。”慕容靈委屈的不得了,上前想要抱蕭君澤。
蕭君澤幾乎是下意識閃躲,随即自己都愣了一下。
慕容靈的心也顫了一下,緊張的看着蕭君澤。“君澤哥哥……”
“這段時間讓你住在新苑,委屈你了。”蕭君澤牽着慕容靈的手,帶她進内殿。“如今奉天的形式嚴峻,很多事情都需要朕親力親爲,你照顧好自己,缺什麽就跟阿福說。”
阿福是蕭君澤身邊的大太監,早些年跟着長孫皇後的。
如今蕭君澤繼承大統,一直跟在蕭君澤身邊。
“君澤哥哥……”慕容靈緊張的拉住蕭君澤的胳膊。“君澤哥哥,今日是我們的大婚,您不留下嗎?”
蕭君澤看了慕容靈一眼,不着痕迹的收回胳膊。“奉天内憂外亂,封妃和立後用度一切從簡,禮節就不遵從了,靈兒可能體諒朕?”
慕容靈的心瞬間沉了下來,沒有冊封典禮,她這個靈妃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君澤哥哥……不從禮節,不昭告天下,那靈兒……”慕容靈下意識埋怨,她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慕容靈如今是蕭君澤的妃子,将來更有可能是皇後,可這般一切從簡,算什麽?
“靈兒在乎這些繁文缛節?”蕭君澤看了慕容靈一眼,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君澤哥哥,靈兒不在乎這些,可哥哥和父親被蕭承恩威脅,騙去了江南。如今叔叔伯伯都還留在京都,他們都盼着靈兒能陪伴陛下,爲慕容家贖罪,也好讓陛下寬恕他們一二。”慕容靈緊張開口,趁着今日冊封,跟蕭君澤提條件。“君澤哥哥,前幾日嬸母讓人來傳信,說叔叔和幾個母族的伯伯被抓入獄了,能不能看在靈兒的面子上,放過他們?”
蕭君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近衛調查裕親王京都暗線,但凡被捉就說明他們極其嚣張且證據确鑿。
“靈兒,他們這是謀逆!”
以前他之覺得慕容靈是性子單純,可現在……有些不識大體。
倩兒站在一旁,看了蕭君澤一眼,知道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
蕭君澤來之前,倩兒故意将慕容家的慘狀告知慕容靈,要的就是慕容靈爲慕容家求情。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慕容靈越是無理取鬧,越是讓蕭君澤厭煩。
“君澤哥哥,可他們都是靈兒的長輩,靈兒保證,您放過他們這一次,他們一定不敢了。”慕容靈撒嬌的晃着蕭君澤的胳膊。
“朕隻能保證不要他們性命,但離開慎刑司,絕無可能。”蕭君澤起身,莫名有些煩躁。
“君澤哥哥,叔叔身子孱弱,不能留在慎刑司,那和要了他的命有什麽區别?”慕容靈哭着跪在了地上。“君澤哥哥求你了。”
“靈兒!”他本以爲來慕容靈這邊能清靜些,可沒想到這般心煩意亂。
慕容家謀反是重罪,他看在慕容靈的面子上已經格外開恩,可慕容靈還是不依不饒。
平日裏不是挺識大體……
揉了揉眉心,蕭君澤深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對慕容靈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了。
無論如何,是慕容靈救了他,沒有慕容靈,他也活不到現在。
“靈兒,很多事情朕有心無力,慕容家造反,真若是縱容,群臣激憤。”耐心的和慕容靈解釋,希望她能識大體。
“君澤哥哥,你之前答應我的……是不是現在一切都變了。靈兒現在除了你已經一無所有了,靈兒沒有家人了,隻有君澤哥哥。”慕容靈眼眶瞬間泛紅,委屈的哭了起來。“君澤哥哥,當初靈兒不顧家裏反對前去救你,就是相信君澤哥哥一定不會辜負靈兒的。”
蕭君澤垂眸看了慕容靈一眼,沒有答應。
“朕會給你其他補償,好好休息。”他答應了朝陽要盡數除掉慕容家眼線,就算是不殺,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堂而皇之的離開慎刑司。
“君澤哥哥!”慕容靈意識到自己逼得有些緊了,驚慌的想要留下蕭君澤。“君澤哥哥,今夜……”
“還有要事處理,晚些再說。”說完,蕭君澤轉身離開。
倩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慕容靈,幸災樂禍。
蕭君澤遣散秀女,正直青壯之際的他怎可能耐得住寂寞。
如今宮中的宮女一個個前赴後繼,就想着能被蕭君澤寵幸,飛上枝頭。
這是她倩兒脫離慕容靈最好的機會。
……
走出沐陽殿,蕭君澤有些煩躁的揉着眉心。
慕容靈太過任性,不識大體。
“陛下,可要去坤甯宮?”大太監阿福小聲問了一句。
“翠竹苑修葺的如何了?”比起慕容靈,蕭君澤更不願意看見沈芸柔。
好在沈芸柔很識大體,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自己的位置是什麽。
如今,他隻想尋個安靜的地方。
“說是明日才能完工。”
蕭君澤徑直往青山閣的位置走。
“嘭!”突然,一個宮女沖着這邊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沖撞聖駕。
“好大的膽子,莽莽撞撞沖撞聖駕,該當何罪!”太監有些生氣。
“陛下……陛下您救救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倩兒驚慌的跑了出來,看着四下無人跪在蕭君澤面前。
“你是靈兒身邊婢女?”蕭君澤記得倩兒。
倩兒手心一顫,臉頰紅腫的點頭。
“可是靈兒出了什麽事?”
倩兒哭着搖頭,跪在地上。“陛下,您救救倩兒。不是小姐出事了,是小姐要打死倩兒。”
蕭君澤的臉色異常難看。“好大的膽子!”
什麽事都敢來他面前告狀了。
“陛下!倩兒真的被逼無奈了,再這樣下去倩兒遲早要被打死了。”倩兒嘭的一聲磕頭跪在地上,掀起衣袖,上面全部都是淤青。“倩兒知道作爲奴才不能妄議主子,更不能告主求榮,可倩兒如若不說,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小姐并不是……當年在避暑山莊就您的人,求陛下明鑒!”倩兒心慌的跪在地上磕頭,額頭已經磕破出血。
蕭君澤的雙手瞬間握緊,聲音透着濃郁的寒意。“你好大的膽子,可知欺君是何罪?”
“倩兒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倩兒不忍陛下再被蒙騙,當初陛下因失德被廢太子,也是慕容家與小姐提前算計好的,就是因爲陛下太過信任小姐。”倩兒選擇現在說出來,是因爲蕭君澤因爲慕容家的事情已經與慕容靈有了嫌隙。
如此一來,才能一擊緻命,讓慕容靈跌落谷底,永遠都翻不了身。
“陛下……”阿福小聲喚了一句,替蕭君澤做主。“不如将這婢女帶去掖幽庭,好生盤問?”
“陛下,倩兒有證據……”她當年既然能想出讓慕容靈冒名頂替,就一定會留足了日後拉踩她的籌碼。
慕容靈,原本就是她想往上爬的墊腳石而已。
見近身侍衛要拉走倩兒,蕭君澤擡手阻攔,聲音透着濃郁的寒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