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朝陽的情況不對。”影衛蹙眉,緊張的封住朝陽的穴位。“那女人給朝陽服下的是激發寒毒的藥。”
木懷臣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毒婦!
快步上前查看朝陽的情況,木懷臣埋怨的看着僵硬站在原地的蕭君澤。“這就是你口中單純無心機的菩薩!”
蕭君澤的眼神有些閃躲,莫名不敢看臉色蒼白的朝陽。“也許……有什麽誤會。”
“蕭君澤!”第一次,木懷臣吼了蕭君澤的名諱還想動手。
呼吸發顫了很久,木懷臣讓影衛抱着朝陽離開。
“蕭君澤,你一個人繼續自欺欺人吧。”木懷臣經過蕭君澤身邊,再次開口。“若是朝陽有什麽三長兩短,不僅僅是你我君臣之間的問題,還有整個奉天和大虞。慕容靈就是個蠢貨,她一次次不顧及大局,隻有你将她當成寶貝。”
蕭君澤身體慢慢變冷,身手攔住木懷臣的影衛。“你們……走不出東宮。把她……給我。”
隆帝的人就在暗處,若是木懷臣抱走朝陽,這意味着什麽……
會害了木家。
“蕭君澤,她不欠你什麽。”木懷臣讓影衛把朝陽放下,低壓聲音再次開口。“朝陽是我木懷臣的妹妹,如果你的慕容靈再對她下手,我……不會再無動于衷。”
就算木家落魄,就算木家被隆帝打壓,可拼死護着自己的妹妹,他還做的到。
他們木家本就欠了木景炎太多太多,絕對……不能再欠了朝陽的。
蕭君澤始終沒有說話,俯身想要去抱朝陽。
可朝陽的視線警惕,透着濃郁的疏遠。
蕭君澤的心口想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疼的厲害。
朝陽在抗拒他靠近……
“别碰我……”強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朝陽再次摔在地上,全身顫栗。
“朝陽……”蕭君澤緊張的半跪在地上,已經自認爲放低了姿态。“我帶你離開。”
木懷臣用力握緊雙手,他真的很想把朝陽帶走。
“太子……殿下……”朝陽的視線與木懷臣對視,話卻是說給蕭君澤聽的。“朝陽若是能活過這次毒發……願爲了奉天與大虞的和平,同意和親。”
朝陽的視線很絕然,還透着濃郁的死寂。
木懷臣的雙手用力握緊,他能看出朝陽死心了。
否則,那麽害怕去和親的她,怎麽會突然同意和親。
蕭君澤的呼吸明顯有些慌。“沈朝陽!”
朝陽隐忍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咬着牙。
血液順着牙縫湧出,滿嘴鮮血。
疼……卻好像已經麻木了。
慕容靈說,蕭君澤将唯一的龍血果給了她……
無可厚非,畢竟蕭君澤愛的人是慕容靈。
可朝陽的心還是涼了,涼透了。
一開始,她會嫉妒,嫉妒慕容靈那樣的愚蠢女人卻能得到蕭君澤的寵愛,可現在……她不嫉妒了,看的淡然了。
明明親眼看着慕容靈喂自己毒藥,可蕭君澤卻還是在爲她辯解。
他說,這裏面肯定有誤會……
“哈……”朝陽隐忍的笑了起來。
有誤會。
證據确鑿,眼見爲實,就是因爲偏愛……所以他會說有誤會。
而自己呢?小心翼翼步步爲營,就是怕蕭君澤哪件事會誤會自己……
即使自己未雨綢缪運籌帷幄又能如何?
輸,就是輸了。
和慕容靈比,自己是輸了。
即使她朝陽心高氣傲,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和慕容靈比,她輸的一敗塗地。
慕容靈是蠢,愚蠢至極,不識大體。
可她赢了,赢在了蕭君澤的偏愛上。
所以,聰明又能如何?
不被愛的人,注定是失敗者。
“朝陽……”木懷臣有些心疼。“太子殿下……我知道你還有一顆龍血果,算懷臣求你……”
木懷臣給蕭君澤跪下。
這麽多年,他陪蕭君澤一起長大,從未真正求過蕭君澤什麽。
蕭君澤的呼吸凝滞的厲害,雙手發麻,聲音顫抖。“爲了她……你要與我君臣離心嗎?”
“木懷臣忠于太子,木家忠于奉天,但朝陽是木家的人,是懷臣的妹妹!”木懷臣的呼吸同樣顫抖。
他很清楚,朝陽若是毒發,會死。
“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木懷臣小聲懇求。
“不必求他……”朝陽忍着疼痛滾了一圈,用力咬住衣物。“他早就沒有龍血果了……”
龍血果,給了慕容靈。
蕭君澤别開視線,不敢看木懷臣的眼睛。
“太子!”木懷臣有些害怕了。
沒有龍血果,朝陽會死。
“我不會讓她死,木大人請回吧。”蕭君澤用力抱起朝陽,徑直離開。
木懷臣起身想追,被影衛拉住。“他說的沒錯,這裏是東宮,不是以前的厲王府,四周全是眼線。”
“她會死……”木懷臣的聲音在發顫。
“看她的造化。”影衛抓着木懷臣手腕的手暗下用力,将人帶走。“相信我,她死不了。”
朝陽,是他見過生命力最頑強的女人。
不會死的。
但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
……
“放開我……”朝陽疼的厲害,想要蕭君澤放開她。
可蕭君澤卻緊緊的抱着她,一句話都不說。
朝陽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也沒有力氣反抗,疼的不停掙紮。
“傳薛神醫!準備熱浴,将府中所有名貴草藥都拿來……”蕭君澤急迫的吩咐,讓人去辦。
那一刻,蕭君澤的大腦是空白的,他隻想救朝陽,不惜一切代價……
他甚至有在後悔,如果把龍血果給了朝陽……
“太子,不用……浪費……”朝陽想是在與蕭君澤對抗,話語透着濃郁的負氣。
“不想死就聽話,你不是還想讓你娘親活着嗎?别亂動!”蕭君澤抱緊朝陽,他在心慌,因爲朝陽從未有過的抗拒他。
他隻當朝陽是疼的厲害了,用她娘親的命來威脅。
“哈哈哈……”朝陽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瘋狂。
“蕭君澤……”朝陽不怕了……
“你真可悲……”
真可悲。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朝陽無力的趴在蕭君澤懷裏,任由他抱着。
若是在昨夜之前,蕭君澤這般抱着她……她也許會感動。
可現在,她隻有心寒,抵觸和抗拒。
現在想來,蕭君澤應該早就知道……她娘親已經服毒自盡了。
可蕭君澤還是在用她娘親的命逼迫她,将她困在身邊,讓她爲他所用。
無盡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