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站在書房外,全身隐忍到發抖。
十多年了,他從未鼓起過勇氣,帶白狸離開。
……
厲王府。
隆帝的身體對外宣稱日漸好轉,宮中也傳出陛下日夜寵幸一名妃子,那妃子與去世的長孫皇後長相相似。
隆帝這一病好,有些人自然是越發沉不住氣,穩不住手腳。
王府後院。
朝陽從房間走出,膝蓋處已經被大夫敷了藥包,手指手腕的地方也被重新處理。
“王妃娘娘,這段時間一定要靜養,切莫浸泡冷水,以免留下後遺症。”大夫對朝陽的态度恭敬,想來是看出了蕭君澤的上心。
朝陽暫時松了口氣,太後那裏想來也是過關了。
能用這種苦肉計過關的方式,朝陽還是喜歡的,承受點痛苦無所有,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娘娘,王爺喚您一同用膳,還說您若是不方便的話,那就來這邊與您共同用膳。”自從處置了芸香,王府裏的下人對朝陽開始畢恭畢敬。
王爺陰晴不定,朝陽如今便是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去告訴王爺,朝陽身子不便,無法一同用膳。”朝陽深意說了一句,言下之意是讓蕭君澤過來。
朝陽很聰明,這種猜忌要讓下人一直保持才算警醒,蕭君澤對她越是遷就,這些下人們就越是猜不透兩人之間的關系。
婢女愣了一下,雖說王爺是客套話,可王妃仿佛有些任性了。
看着婢女去傳話,朝陽起身下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門邊,望着院落的杏花。
杏花的花期很短,若是錯過了,就要再等一年了。
而朝陽不想來年還能在這王府見到杏花,她是要離開的,是永别。
所以,她惋惜這花。
顫顫巍巍的走到樹下,朝陽接住飄零的花瓣,眼眶有些灼熱。
她與這些飄落在泥濘中的花瓣并無不同。
“王妃身體不适無法用膳,倒是有心情在這賞花。”身後,蕭君澤氣壓低沉,但并無怒意。
朝陽沒有回身,心跳有些加速,她并沒有指望蕭君澤真的會來。
“怎麽?王妃耳聾了?”見朝陽膽子越來越大,蕭君澤走過去從背後攬住朝陽纖弱的腰身。
朝陽吓得瞪大眼睛,手中的花瓣全部飄落在地上。
“王爺……自重。”朝陽想要掙脫,可蕭君澤對于她來說,力氣太大了。
“王妃不就是想要這種效果?他們可都看着呢?”蕭君澤揚了揚嘴角,朝陽如此任性的讓他前來,不就是給府裏這些下人們看的?
朝陽慢慢放棄掙紮,身體卻僵硬的厲害。
“像你這般不解風情,幾個男人會喜歡?”蕭君澤故意占朝陽便宜,她不是想做給别人看?這可是順了她的心意。
朝陽臉頰憋得通紅,聲音沙啞的小聲開口。“王爺,不要太過分……”
可蕭君澤根本不理會朝陽的警告,像是上了瘾,又像是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腦海中浮現新婚夜那日的觸感,蕭君澤的呼吸慢慢變得凝重。
許是爲了慕容靈守身如玉的久了,蕭君澤覺得自己隻要靠近這個妖女身體就……灼熱的厲害。
“朝陽,入王府前,有教習嬷嬷教過你怎麽伺候本王吧?”蕭君澤煙啞的嗓子裏透着濃郁的情欲,這是一個男人的本能,能壓的下去就有鬼了……
朝陽心口警鈴大作,後背灼燒的厲害。
她當然知道蕭君澤想做什麽。“王爺……自重,這是在院落……”
朝陽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是想做給那些人看,可不是這般不知廉恥的被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羞辱。
蕭君澤感受到朝陽身體的顫抖,眼底的玩兒意越發濃郁。“怎麽?你怕?西域的妖女慣會魅惑人心,吸人精魄……”
蕭君澤根本就是故意的,用力撕扯開朝陽的外衣,長衫落地,露出蘇若白嫩的肩膀……
朝陽咬着唇角阻止蕭君澤亂動的手,擡眸求饒的看着對方。
蕭君澤心口一顫,又是這個眼神,雙目灼灼,眼淚滢滢。“别在這……”
“全都給本王滾出去!”蕭君澤壓着怒火罵了一聲,擡手将朝陽橫抱了起來,重重踹上殿門。
看着殿門被關上,朝陽松了口氣。“王爺,演戲演過了……”
“你覺得本王在演戲?”蕭君澤眼眸暗了些許,翻身将朝陽壓在身下,欲望灼熱。“既然你以王妃的身份留在本王府邸,又将其他舞姬婢女遣送出王府,難道你打算憋死本王?”
朝陽推着蕭君澤的手指有些發麻,蕭君澤若是想要解決欲望去哪裏都可以,分明是在爲難自己。
“王爺忘了還在宮中受苦的靈兒姑娘了嗎?”
蕭君澤的身體瞬間僵硬,再濃郁的欲火都被朝陽澆了個幹淨。
“沈朝陽!”蕭君澤一拳打在朝陽的耳畔,床榻震動。“你還真是慣會掃興!”
朝陽忍不住有些想笑,蕭君澤吃癟的樣子真的像極了孩童和少年時期。
可惜……物是人非。
她曾經以爲的善良少年,早已不再善良。
“王爺……朝陽不姓沈。”見蕭君澤要離開,朝陽忍着手腕的疼痛再次開口。“朝陽勸王爺最好一個時辰再離開……否則,王府怕是又要有其他不太雅觀入耳的聲音了。”
蕭君澤下床的身形差點摔倒,回頭警告的瞪着朝陽。“多謝王妃好意,本王現在碰碰不得,午膳還要落下,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朝陽詫異于蕭君澤對自己态度的變化,雖然沒有好太多,但遷就還是有的。
他是怎麽突然想通了,開始信任自己?
朝陽不敢問,也不想問。
“你母親……可是西域如今唯一會魅繡之人?”蕭君澤坐在床榻邊,突然問了一句,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疑惑。
若是朝陽也會,若是……
怎麽可能。
朝陽心口收緊了一下,魅繡是西域三絕之一,她發過誓言不會外傳。“嗯,除了我母親,西域也再無人會此絕技。”
“你也不會?”蕭君澤自己都不知道在執着什麽。
“朝陽愚笨,母親也不曾傳授朝陽,隻有西域聖女才有資格,朝陽沒有資格。”朝陽低頭,随便找了個理由。
蕭君澤眼底的光線黯淡了些,慵懶的躺在床榻上。“木懷臣說,過幾日是木将軍的忌日,問你可想一同前往。”
朝陽的手指麻了一下,木将軍,木景炎嗎?
是她母親心懷愧疚的那個人……
“如若王爺允許,朝陽願替母親前去祭拜。”朝陽點頭。
蕭君澤看了朝陽一眼,顯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是誰。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是誰?”蕭君澤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