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與王爺達成協議,便應該知曉利弊,有些事情該做不該做,你要提點王爺。”木懷臣深意開口,像是今日這種事情,朝陽就應該留住蕭君澤。
“木大人比朝陽更了解王爺,也更清楚朝陽的身份。”朝陽低頭,她有什麽能耐與慕容靈比?
這一點,她朝陽有自知之明。
對蕭君澤來說,自己隻是個還有些利用價值的玩物而已,可有可無。
“朝陽,既然留你,那便信你,但願你不要讓我和王爺失望。”
朝陽心口一緊,擡頭看着木懷臣。
信她嗎?
那蕭君澤呢……
“朝陽銘記于心。”
……
“去查一下當年太子在避暑山莊遇險的詳細經過。”離開營帳,木懷臣側目跟身邊的暗衛說了一句。
“大人似乎對這個女人格外感興趣。”暗衛話多,淡淡問了一句。
木懷臣走着的腳步僵了一下,冷眸看着暗衛。“你的話太多了。”
暗衛揚了揚嘴角,轉身離開。
木懷臣自幼體弱多病,并不善武,爲了守護木懷臣平安長大,其父從小安置一個影衛,伴随木懷臣長大。
兩人從小到大幾乎形影不離,影衛也曾經無數次救他于危險之中。
兩人的關系是主仆,更是兄弟。
……
春獵場,清風湖。
“君澤哥哥!”慕容靈哭的眼睛紅腫,見蕭君澤趕來,跑過去将人抱緊。
蕭君澤有些心疼,寵溺的安撫着她的後背。“我沒事,别怕。”
慕容靈的所有任性行爲,在蕭君澤眼中都是不管不顧的愛情。
仿佛慕容靈爲了他可以抛棄一切不要性命,他若是顧忌太多便是對不起慕容靈的愛意。
“君澤哥哥你要小心那個女人,她不是沈芸柔!”慕容靈緊張的看着蕭君澤,怕他被那個女人迷惑。“君澤哥哥,今日春獵我親眼看見她與飼養雄獅的小厮偷偷見面,還将什麽東西塞給了那小厮,靈兒怕那野獸發狂就是沖着你來的。”
蕭君澤蹙了蹙眉,朝陽與飼養野獸之人見面?
那林中的血鏽香明明是裕親王的人所謂……
“我還看見她與裕親王暧昧至極,兩人行苟且之事。”慕容靈羞憤的厲害,那畫面仿佛無法用言語描述。“她根本就是裕親王和沈清洲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君澤哥哥你殺了她。”
蕭君澤的太陽穴跳了一下,朝陽與蕭承恩?
“靈兒你可能是誤會了,她是在幫本王做事。”蕭君澤安撫慕容靈的情緒,再次開口。“你放心,她隻是一顆還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若是發現她有任何異常行爲,本王一定親手殺了她。”
“君澤哥哥……”慕容靈松了口氣,這才趴在蕭君澤懷裏小聲開口。“你的傷……”
“不打緊。”蕭君澤心底微微一動,垂眸再次小聲開口。“靈兒,你一定要護好自己,很快……我就會結束這一切。”
“可是……靈兒已經嫁入宮廷成爲後妃,又有什麽臉面……留在君澤哥哥身邊。”慕容靈哭的悲痛。“何況,君澤哥哥已經有了正妃,将來……”
就算蕭君澤将來成了皇帝,她也不可能再做他的皇後。
“靈兒别哭,我有辦法。”
蕭君澤眼眸暗沉了一下,正妃?朝陽不配。
他自然有辦法偷梁換柱,讓慕容靈正大光明的留在自己身邊。
至于沈朝陽,一枚用廢的棋子,就應該丢棄。
……
也知不能久留,蕭君澤并沒有過多停留便回到營帳。
朝陽安靜的坐在榻上等着蕭君澤,等他一起回王府。
蕭君澤有些厭惡的看了朝陽一眼,覺得這個女人慣會僞裝自己。
“王爺,箭在弦上,請您以大局爲重。”朝陽深吸了口氣,小聲提醒。
蕭君澤本就壓着火氣,被朝陽這股責備的語調徹底激怒。
“你以爲你算什麽東西,給你點兒好臉色就以爲可以管着本王了?”蕭君澤擡手捏住朝陽的手腕,暗下用力。
朝陽疼的額頭冒汗,有些不解的看着蕭君澤,不知他爲何又突然發火。
明明,她今日做的很好……
是因爲見了慕容靈,所以想把火氣撒在自己身上嗎?
眼眶灼熱的厲害,朝陽放軟了語調,小聲懇求。“王爺放心……隻要您達成所願,幫朝陽救出娘親,朝陽絕對不會糾纏,一定會立刻消失……”
不得不承認,朝陽真的很睿智聰慧,甚至極其懂得察言觀色。
可蕭君澤也不知爲何,朝陽越是這般‘懂事’,他就越是怒火中燒。
“嗯……”脖子落在蕭君澤手中,朝陽驚恐的看着對方。
她說錯什麽了。
爲什麽她能看透所有人,卻總也看不透蕭君澤。“王爺……饒命。”
蕭君澤的殺意實在太重了。
“本王極其懷念你啞巴時候的樣子,不如就廢了你這嗓子,留着也無用!”慣會惹他生氣。
“王爺……”朝陽懇求的看着蕭君澤,眼淚順着下巴滴落在他冰冷的手指上。
伴君如伴虎,朝陽留在厲王府,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這樣的日子她過着真的很累……
呼吸越發不順暢,朝陽眼前發黑。
每一次動手,蕭君澤都是透着十足的殺意,從未有過半分憐惜。
每一次朝陽都在想,就這麽死了嗎?
她娘親怎麽辦,胤承怎麽辦……
“朝陽,長大了我就帶你離開,你等我。”
耳邊回蕩着那個少年純摯的呼喚,他說長大了要帶朝陽走,他說他會帶朝陽和娘親永遠離開奉天。
“朝陽,我胤承發誓,等我長大了,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朝兒,我來接你了……”
因爲缺氧,朝陽耳邊仿佛出現了幻聽。
那個失蹤的少年,說他來接朝陽離開了。
“胤承……”朝陽聲音沙啞的厲害,喊着少年的名字。
帶她和娘親走吧,這種爾虞我詐陰謀算計的生活,朝陽好累。
聽着朝陽口中喊别人的名字,蕭君澤的怒意愈發失控。
猛地松手,蕭君澤将奄奄一息的朝陽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
他沒有聽清楚朝陽喊得是誰,可卻聽到了一個承音……“那醉香引你是如何塗在蕭承恩身上的?嗯?”
靈兒說朝陽與蕭承恩舉止暧昧行爲苟且,如今想來真是碰一下都覺得髒。
朝陽看出蕭君澤的厭惡,心慌的趴在地上不知道他是何意。
“還說你不是他人的奸細?嗯?”一腳踩在朝陽的手指上,蕭君澤逼迫朝陽開口。
骨節咯咯作響,朝陽疼的全身發顫。
要緊牙關,血液從嘴角流處,眼淚混合着血水仿佛要一起咽進肚子裏。
倔強的擡眸看着蕭君澤,朝陽眼底透着濃郁的失望。“朝陽不是!”
她不是任何人的奸細……
連木懷臣都說要信她,可蕭君澤卻始終不信。
“還嘴硬?”蕭君澤再次用力。
“啊!”朝陽慘叫了一聲,幾根手指被同時踩斷。
十指連心的痛意讓朝陽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