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靈用力握緊雙手,沈朝陽!
“你可别忘了自己是個什麽身份,上不了台面還要冒名頂替的東西。”慕容靈想給自己找回一絲尊嚴,冷聲呵斥。
朝陽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如果罵她能讓慕容靈舒服,那就罵吧。
隻不過,将情緒不分場合的宣洩出來,這可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
……
“王妃,我們家丞相,想要見你。”春獵開始前,沈清洲的人來傳話。
朝陽的手指僵了一下,知道沈清洲一定會見他。
歎了口氣,朝陽起身往帷帳後走去。
“不知丞相見女兒,有何要事?”朝陽是個聰明人,見她現在頂替的是沈芸柔的身份,那就要做沈芸柔該做的事,說沈芸柔該說的話。
“你娘很好,不用挂念。”沈清洲坐在帷帳中,看都不看朝陽一眼,話語深意。
朝陽用力握緊雙手,眼眶有些灼熱。“父親,有何吩咐。”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清楚現在的局勢,若是能幫爲父達成所願,你與你娘親都會過上想要的生活。”沈清洲知道朝陽的弱點,這個養在避暑山莊的‘私生女’,最在乎的隻有她娘。
“父親,朝陽愚鈍,不知道您的心願是什麽。”朝陽淡淡開口,逼沈清洲親口說出來。
“朝陽,父親一直對你娘親說,你是個聰明孩子,懂得審時度勢,昨夜你娘親還跟爲父提起你,說想見你了,想知道你在王府過的好不好……”
朝陽的手指握緊到發疼,這個老狐狸。
“父親明示。”朝陽繼續裝愚鈍。
“獵場西南坡有雄獅,得雄獅者拔得頭籌,明白嗎?”沈清洲深意的提醒朝陽,他們的人已經将獵物引去西南坡,蕭君澤陣營在人數上失了優勢,定然會在獵物上下手。
他和裕親王的殺手,定然已經在西南坡埋伏了。
心底一顫,朝陽低頭退下。
是她提議讓蕭君澤來參加春獵的,若是蕭君澤出了事,自己難以逃脫嫌疑。
“吆,這不是弟媳?”剛出了營帳,裕親王就扯住了朝陽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角落裏。“那日你賞了本王一個耳光,本王未曾與你一般見識,美人兒嘛,總是讓人多了些憐憫,那今日……你說本王賞你點什麽?”
朝陽心跳有些加快。“春獵已經開始,王爺還不去獵殺,在這做什麽……”
“本王人多,不着急。”裕親王自信的很,他們人多,還有奉天第一高手,這次……碾壓蕭君澤沒得商量。
“你叫朝陽?”眯了眯眼睛,裕親王再次開口,對朝陽動手動腳。“沈清洲倒是藏得結實,這種大美人兒不留給本王,居然如此暴殄天物。”
朝陽咬了咬唇角,隐忍的深呼吸。
“聽說,蕭君澤還挺寵你?”很明顯,蕭君澤賞賜朝陽的事情傳到了裕親王的耳朵裏。
“父親讓朝陽照顧好厲王,裕親王若是繼續這般,朝陽就要喊人了。”朝陽垂眸,調整了下情緒,話語透着驚慌和天真。
裕親王眯了眯眼睛,照顧好蕭君澤?
沈清洲這老狐狸說找個身份卑微的女人替嫁羞辱蕭君澤,可這身份卑微的女人竟是如此絕色。
蕭君澤的家宴上,這女人一舞驚豔滿坐賓客,這樣的尤物,真的是羞辱而不是讨好?
沈清洲這老狐狸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這是擺明了兩方不得罪,無論将來誰坐上那把龍椅,都對他沈家無影響。
果然好計謀。
“裕親王自重,朝陽先行告退。”見裕親王沉思,朝陽快速離開。
話不能多說,這些人都是狐狸成精,誰又真正信任誰。
……
春季圍獵,家眷可參與。
衆皇子都帶着自己心愛且懂騎射的寵妃前來,既是炫耀,也是暗地裏的互相比較。
“怎麽,沈清洲找你了?”蕭君澤站在馬旁,梳着馬鬃,冷聲問了一句。
“王爺,你我換馬如何。”朝陽沒有多說,隻是小聲說了一句。
蕭君澤冷笑,不屑的看着朝陽。“換馬?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本王的烈火乃是草原紅棕,最高貴的血統,它可比人更難以馴服,除了本王誰碰它都……”
“噓!”朝陽沒有理會蕭君澤的自豪介紹,徑直走到馬前,雙手捧着那馬兒的腦袋,溫聲安撫。
蕭君澤有種被人打臉的錯覺,這馬平日裏連飼養的小厮都踢踹,今日竟然這般溫順。“你這女人用了什麽妖術!”
朝陽笑了一下,擡頭看着蕭君澤。“馬兒比人更懂人心。”
蕭君澤一臉怒意,這女人是在罵他不如畜生?
“王爺,朝陽先去探路,您一定要緊跟裕親王之後,無論聽到什麽消息,都不要單獨行動。”朝陽利索的上馬,腳腕疼的讓她有些後悔耍帥。
蕭君澤蹙了蹙眉,大概已經清楚這個女人想要做什麽。
這是她自己找死……
轉身走了幾步,蕭君澤煩躁的罵了一句,伸手搶過手下的馬,翻身而上。
“駕!”
朝陽騎着烈焰往林中走去,沒多久烈焰就開始不聽自己的招呼。
“馭!”
朝陽驚慌的勒竹缰繩,緊張的看着四周。
西南坡。
朝陽仔細的嗅了一下,果然林間有一股異香。
一般人可能很難察覺,但朝陽對香氣物料特别敏感。
那些人不可能直接在蕭君澤身上下手,一定會從蕭君澤的馬上下手。
烈焰揚起前蹄,往西南坡的方向狂奔。
“那不是厲王妃?”
裕親王的人見朝陽騎馬而過,一臉調笑。“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兒,這騎馬的架勢都比尋常人家的女子豔麗。”
“就是就是,這腰身……”
“厲王妃騎得可是厲王的烈火?聽說厲王從不讓外人碰他的馬,看來這是真的寵啊。”
“這沈清洲怎麽想的?”
一旁,裕親王用力握緊缰繩,眼底的妒意越發濃郁。
蕭君澤!
憑什麽好東西都是他的!
沈朝陽,很好。
這個女人,他要了。
“王爺,我們要不要追上去?”身邊的親信提議。
裕親王眯了眯眼睛,冷笑開口。“這邊的獵物不夠你們獵殺的?往那邊跑什麽?不要命了?”
幾人不敢再開口,乖乖跟在裕親王身後。
西南坡。
朝陽一路被失控的烈火帶到了山坡,四周空無一人。
心口一顫,朝陽緩緩閉上雙眼。
風聲微動,不遠處傳來響動。
是雄獅。
沈清洲是想利用烈火把蕭君澤騙過來,用雄獅除掉蕭君澤。
那這香氣就一定是能讓馬兒和雄獅發狂的血鏽香。
“嗷!”突然,一股強勁的風沖着朝陽的位置沖了過來。
那雄獅雙目血紅,處在發狂狀态。
朝陽從馬上摔落,撿起石塊扔在馬屁股上。“烈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