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忘了還在宮中以淚洗面的慕容小姐了嗎?”朝陽很冷靜的說了一句,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幫蕭君澤把火氣消下去。
嘭的一聲,蕭君澤将朝陽狠狠扔在床上。
疼痛的全身如同骨折,朝陽隐忍到臉色慘白。
“你有什麽資格提及靈兒?”果然,怒火壓制了浴火。
“朝陽自知身份卑微,所以……王爺何必在這玷污自己。”朝陽撐着身體跪在床榻上,聲音不卑不亢。
“好,好得很。朝陽……你還真是讓本王驚喜的厲害!”蕭君澤沒有繼續對朝陽動手,這女人總有惹怒他的資本。
嘭的一聲摔上内殿的門,蕭君澤怒意離開。
直到内殿安靜下來,朝陽才慢慢放松了身體,躺在床榻上,蜷縮成一團,抱緊自己。
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
“你叫什麽名字?”
曾經,黑暗中的蕭君澤無比渴求知道她的名字。
可現在,他卻冷漠又無情的喊着朝陽你好得很……
“我如果能活下去,一定會找到你……”
蕭君澤毒發,夢魇中不斷掙紮。
他隻記得那個女人抱住自己,替他吸出毒素,小心翼翼的照顧他。
他在避暑山莊竹林深處的山洞中躲藏了三日,那三日……是他這一輩子最難忘的時刻。
“你中毒了?你怎樣?”蕭君澤虛弱的問着,用力去抱緊已經昏迷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山洞太黑了,他看不清她的長相,隻能用力把人抱緊,用自己的血液去滋潤她的唇瓣。
他不想讓她死。
“靈兒……”
猛地從夢境中驚醒,蕭君澤呼吸有些急促。
他又想起那年的事情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可因爲有慕容靈的存在,他才能一步步堅持着走到現在。
他們一起昏迷在了山洞裏,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山洞外,入目他看見的是慕容靈那張小巧卻透着緊張的臉。“君澤哥哥,你醒了……”
擡手揉了揉眉心,蕭君澤呼吸越發灼熱。
沒有多少時間了,他隻能赢不能輸。
他的靈兒還在宮中等他。
他絕對不能讓慕容靈出事。
“王爺,今日春圍,您……”門外,仆從小聲問了一句。
蕭君澤冷眸站了起來,春圍……
連木懷臣都說此去兇險,能抱病就千萬不要前去。
……
圍獵場。
隆帝面色有些蒼白,輕聲咳嗽。
這次醒來,隆帝自己都清楚,他撐不了多久了。
老太監緊張的守護着他的陛下,聲音有些沙啞。“陛下……何必如此舟車勞頓。”
“北方動蕩,大虞新帝登基第二年,也不安分。着動亂的時刻,皇位需能者居之……今日春季圍獵,誰若是能拔得頭籌,那就是朕的可選之人。”
“可是陛下……”太監欲言又止。“厲王抱病。”
根本就沒有要來參加的意思。
歎了口氣,隆帝搖了搖頭。“他會來的。”
太監垂眸,沒有多言。
但願厲王不要讓陛下太過失望。
當初慕容靈的事情已經讓陛下失望透頂,這次……可千萬不要再走錯路了。
“陛下既然如此垂愛厲王,又何苦一定要廢了……”太監仗着隆帝信任,多言了。
隆帝擺了擺手,倒是沒有怪罪。
其實就算是群臣激憤,隻要隆帝執意,這事情總能壓下去。
“自古帝王多是無情之人,朕這是最後……教他一課。”太過專情,爲了一個女人如此不管不顧,着實讓他失望透頂。
可蕭君澤偏偏……又是衆多孩子中最像他的一個。
也是他最愛的一個。
“除了君澤,其他人……沒有資格繼承朕的天下……”
“咳咳咳!”
太監趕緊扶着隆帝,四下看了一眼,隔牆有耳啊。
這樣的話,在這種敏感時期,不能說啊。
隆帝這麽聰明的人,不會做傻事。
他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和後路,這是要逼有些人反啊。
……
春圍,皇家獵場。
“啪!”一聲脆響。
裕親王全身怒意濃郁的将桌上的物品都摔在了地上。“蕭君澤,蕭君澤,又是蕭君澤!在父皇眼中隻有蕭君澤才是他的兒子,我們都是多餘的,多餘的!”
“蕭君澤,我要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