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擡起的手慢慢落下,雙眸透着濃郁的怒意。“你耍本王?”
“朝陽不敢,但朝陽想要活下去。”朝陽伏地,氣息不卑不亢。
木懷臣的心大起大落,終于松了口氣,這朝陽……若爲男子,絕對是朝中謀臣,太過聰慧。
“你在威脅本王?”蕭君澤擡手扯住朝陽的發絲,強迫朝陽看着他的眼睛。“若是你背不出,或者有假……”
“兵書總共一百三十餘法,朝陽每日都會默出一法,一百三十日内,必定助您登上皇位。”朝陽隐忍着疼痛。
身體雖然顫抖的厲害,可眼神卻絲毫不見畏懼。
蕭君澤眯了眯眼睛,這是詛咒陛下早死?這女人到底是怕死,還是膽大包天!
知道蕭君澤忌諱了,朝陽再次開口。“陛下的身體能撐多久,其實王爺比我們更清楚,不然裕親王也不可能如此迫不及待,甚至準備好兵力随時逼宮……”
裕親王就是擔心陛下駕崩,遺照登基之人不是他,畢竟蕭君澤雖然被廢,但依然被陛下偏寵。
不然,以隆帝那老謀深算的性子在,怎麽可能會逼迫丞相将嫡女嫁給蕭君澤。
就是想要爲蕭君澤選一條後路而已。
隻是沒想到,沈清洲這個老狐狸會利用一個身份低微的‘私生女’替嫁。
“你當真好大的膽子。”蕭君澤松開了朝陽的手。“來人,上筆墨!”
若是朝陽寫不出什麽,那就是該死的很。
朝陽跪在地上,情緒緊繃的厲害。
木懷臣可是奉天第一才臣,有他在,自己無法作假。
“粵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之間也,爲衆生之先。觀陰陽之開阖以命物……夫賢、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
朝陽手指發顫,手腕原本受過傷,可卻寫了一手好字。
“好字……”木懷臣都在一旁忍不住誇贊,若是不看人隻看字,他絕對看不出這字迹出自一個女人之手。
朝陽的字有一般女子的秀氣,可字裏行間又透着桀骜和張狂,骨子裏的硬氣在字迹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欣賞的點了點頭,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惜了。
“王爺,沒有問題。”木懷臣有幸見過手抄殘本,确實有這些,何況,鬼谷聖書,千人解其意,各有不同,百家争鳴。
蕭君澤也站在一旁,氣壓一直低沉。
“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耍小聰明,别以爲如此我便不殺你。”蕭君澤警告朝陽。
朝陽剛下毛病,恭敬跪地。“朝陽不會……”
“既然你對本王有功,記這兵書辛勞,想要什麽?可以提。”蕭君澤心情不錯,得兵書意味着什麽,傻子都清楚。
“朝陽隻有一個請求……”
蕭君澤挑眉,這女人肯定會趁機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放朝陽和娘親離開京都。”
蕭君澤臉色一沉,這女人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逃!
“準了。”蕭君澤承諾。
“還有……”朝陽不悲不亢的看着蕭君澤,不是挑釁,隻是想擺正自己的位置。
蕭君澤緊緊的盯着朝陽,看她還有什麽過分的條件。
最好不要貪得無厭。
“在您得償所願之前,最好擺正朝陽正妃的位置,物盡其用……王爺是打算把朝陽當沙袋發洩用,還是當舞姬娛樂用,亦或者當謀臣輔佐之用,全憑王爺決斷。”朝陽心跳的很快,這麽和蕭君澤談條件,不知道……他會不會惱怒。
蕭君澤一反常态的沒有生氣,反倒是眯了眯眼睛。“那就要看看王妃的價值是隻會暖床,還是值得本王将你當做坐上之賓!”
“朝陽不會讓王爺失望的。”朝陽眼中閃爍着自信。
木懷臣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朝陽,眼眸閃爍的是欣賞。
朝陽就像是淤泥裏的種子,她迫切的想要活下去,而且……哪怕處境惡劣到塵埃裏,她也能憑借自己的本事,達成目的。
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來人,賜正殿給王妃居住,從現在開始,王妃的一切用度依本王的标準安置,賞珍珠十擔,絲綢百匹,黃金百兩……”
蕭君澤揚了揚嘴角,如此自信不會讓他失望,那就看看她如何在這王府中活下去。
木懷臣想說什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蕭君澤這是捧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