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兒,你要記得,無論何時都不能出風頭,要學會遮蓋鋒芒,不許再任何人面前露出功夫,不許信任任何男人,不許讓人知曉你的身份,必要的時候爲了活下去你可以毀掉一切,包括你這張臉……”
“朝兒,答應娘,娘要你發誓,對着神女發誓,你會活下去,你會好好活下去。”
“娘……”
朝陽在昏迷中掙紮,全身的汗水浸透了底衣,臉色蒼白。
“這是毒發之症。”床榻邊,薛神醫微微蹙眉,眼眸透着絲絲驚愕。“此女所中奇毒,竟與王爺當年在避暑山莊遇刺之時的劇毒相同。”
蕭君澤站在床邊,臉色沉重。“夢魇?”
此毒名爲夢魇,中毒之人全身内力被封,全身無力,哪怕是在夢中都會生不如死,全身骨骼如同斷裂再生,讓人如墜地獄。
“這毒啞嗓子的毒倒是好解,一副藥養幾天便是。好在此女體内的夢魇之毒毒性微弱,與王爺當年一般幸運,隻是撐到現在也實屬不易了。”
神醫歎了口氣,這夢魇毒發生不如死,這女人是怎麽忍了這麽久的。
“解毒隻有當初爲王爺尋找的血龍果可解,王爺若是覺得此女有救的必要,那就賞她一條命便是。”
夢魇的毒,解藥蕭君澤有。
這血龍果何其珍貴,世間能得的僅有這兩枚,一顆當年救了蕭君澤,另一顆還在蕭君澤手中。
“她也配?”蕭君澤冷聲開口。“隻需治好她的嗓子,短時間内對本王還有價值。”
救是不可能救,短時間死不了,就讓她自己扛着吧!
“是……”神醫垂眸,越發覺得疑惑。
按理說夢魇之毒入體劑量不會這般微弱,當年王爺是因爲有人爲他及時吸出毒素,所以才保住一條命,這女人也如此幸運?
搖了搖頭,神醫沒有多說。
“宮中,還需神醫多操心。”蕭君澤最擔心的,還是慕容靈兒。
“必然,王爺放心。”神醫點頭。
……
“娘!”
夢中驚醒。
朝陽驚慌的坐直了身子,忐忑的看着四周。
她已經不在柴房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人更換,房間雖然不大但卻還算整潔。
看來……蕭君澤得到了有用的線索,打算暫時放過她了。
深吸了口氣,朝陽擡手捂着自己的嗓子,雖然還是沙啞,但已經艱難的可以發出聲響了。
蕭君澤讓人給她看了?
那蕭君澤的人有沒有發現她體内的夢魇之毒?那是當年她替蕭君澤吸出毒血時候的毒素殘留。
心口收緊的疼痛,朝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苦澀的笑了一下,朝陽用力抱緊自己。
現在的蕭君澤,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了。
她的夢,終究還是碎了。
……
安安穩穩的在王府休養了一段時間,朝陽小心翼翼的記着王府中所有婢女的腳步聲來推算自己所在的方向和位置。
蕭君澤不許她離開房間,她如今就是個廢人,哪裏都去不了。
“吃飯了!”婢女一日三次來欺辱朝陽,朝陽都忍了。
可今天,婢女拿來的飯菜,還是馊的。
她太餓了,真的太餓了。
“王爺既然說你是王府最低賤的,也就隻配吃這個。”婢女冷哼了一聲,站在一旁看熱鬧。
朝陽眼眶泛紅,小心翼翼的下床,顫抖着手指去拿碗中馊了的饅頭。
“嘭!”一聲悶響,房間的門被蕭君澤一腳踹開。
朝陽吓得臉色蒼白,唯一的饅頭也掉在了地上。
驚慌的跪在地上,朝陽不敢看蕭君澤的眼睛。
“王爺。”婢女拂了拂身子,規矩的退到一旁。
蕭君澤看了朝陽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微微蹙眉。“嗓子好些了?”
朝陽的身體僵了一下,蕭君澤這是在關心她嗎?
“好……好多了。”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但已經可以出聲。
“那就告訴本王,那日爲何在地上寫下避暑山莊四個字!”蕭君澤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時日他爲何執着于這四個字。
是這妖魅慣會蠱惑人心,還是因爲她身上中了相同的夢魇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