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
阮大兄郁悶的撓撓頭。
與燕七聊天,世界觀都會被颠覆。
“燕大人,我想不通。”
燕七道:“想不通就不要想,這些想不通的事情我來想,你負責執行就好了。”
阮大兄苦笑:“隻能如此了。”
燕七道:“一會回去,你就立刻轉告德王,讓他與般若多親近一下,要多親近,有多親近。”
阮大兄蹙眉:“那該怎麽親近呢?”
燕七挑了挑眉毛:“般若不是号稱精通星象之學嘛。讓德王花重金,請般若做一場星象道場。此事,今夜就做,不要耽擱。”
阮大兄道:“鬼知道般若那個秃驢是不是真的精通星象之術?”
燕七笑容莫測高深:“你管他是真的精通,還是假的精通?這個重要嗎?德王請般若的目的,并非在于他是否精通星象之學,而是在于,如此這般,便能與般若産生非同一般的玄妙關系。”
“這層玄妙關系做給誰看呢?當然是黎高。”
阮大兄道:“做給黎高看?這有何用?”
燕七笑容促狹:“你想啊,般若是誰請來的?是黎高啊。黎高最不信任的人是誰?是德王無疑,可以說,德王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黎高的心。”
“假如,黎高請來的客人般若,去給德王做了星象道場,那黎高豈不是會懷疑般若和德王之間,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一來,黎高還會信任般若嗎?隻要黎高不再信任般若,那般若還有機會參與修葺皇家後花園嗎?”
阮大兄如茅塞頓開,向燕七豎起大拇指:“精辟,我終于明白燕大人的良苦用心了。”
“哈哈,一般一般,不過是雕蟲小技。”
燕七拍了拍阮大兄的肩膀:“我是真心希望阮大人能成爲我的朋友,不要做我的敵人。我對阮大人是十分看重的。若是有一天,我迫不得已,把這些陰謀詭計用在阮大人身上,我會很心痛的。阮大人可明白?”
“嘿嘿,嘿嘿……燕大人好實在。”
阮大兄讪讪一笑。
燕七歎氣:“說我實在的,你是第一人。仔
細想來,實在二字,與我沒什麽相幹。但我剛才對你說的話,絕對是實在到不能再實在了,稱得上語出至誠。阮大人仔細思量,莫要不放在心上。”
“我懂,我懂。”
阮大兄拱手:“燕大人,我先走一步。”
燕七叮囑道:“記住,德王去請般若時,要偷偷的,做賊一般,千萬不要聲張。”
阮大兄疑惑:“這樣有效果嗎?黎高萬一沒有發現德王請了般若,這場戲不就白玩了嗎?”
燕七翻了個白眼:“你當陳有徳是吃素的?德王一天去幾次茅廁,陳有徳那邊都會有數據,你信不信?”
“這個……”
阮大兄讪讪一笑:“這個……我信。”
“那不就結了,你還擔心黎高會不知情嗎?”
燕七道:“隻管放心,我做事算無遺策,你就按照我說的去辦,不必畫蛇添足,也不必質疑揣度。”
阮大兄道:“一切按照燕大人的要求去做。”
燕七又輕輕拍了拍阮大兄的肩膀,笑容可掬:“隻要一切正常,不出纰漏,我相信,你定可以封王。”
“這……燕大人……我……”阮大兄誠惶誠恐。
“哈哈,去吧,不必緊張。”
燕七笑容淡然:“隻要你一心爲了安南百姓,封王水到渠成。”
……
阮大兄出了密室,裝模作樣玩了一陣,輸了幾個錢,喝點酒,一副惆怅萬千的樣子,出了胭脂樓,去找德王。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燕七最後的話。
封王?
阮大兄簡直不敢想。
若是他封王,那德王又往哪裏擺?
德王能允許他封王?
癡人說夢。
可是,燕七說的又無比笃定。
依照燕七的性子,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
越是思慮,阮大兄越是疑惑。
但燕七最後那句,一切都是爲了安南百姓。
又讓他生出希望。
沒錯,阮大兄有抱負。
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安南百姓。
算了。
不想那麽多,還是趕緊去見德王吧。
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能過于相信燕七的話。
至少
,燕七若是幫我幹掉陳有徳這個纖芥之疾,才能相信他是真心願意幫助我。
不然,一切都是徒勞。
……
阮大兄走後,趙玉琳進來:“燕大人,要不要我派人去跟蹤阮大兄,這家夥可千萬别玩什麽花樣。”
燕七微微一笑:“不必!我能看出阮大兄眸光對我的崇拜,以及對于目前處境的無奈。”
“阮大兄的處境艱難,有陳有徳虎視眈眈,阮大兄惶惶終日!德王又不肯出手除掉陳有徳。而這件事,我會爲阮大兄解決。”
“隻要解決掉陳有徳,阮大兄就知道我是真心爲他出謀劃策,他漸漸就會疏離德王,轉向于我。”
趙玉琳道:“疏離德王我相信,但是,阮大兄轉向大人,我覺得這似乎是天方夜譚。”
燕七眨眨眼:“因爲,我許諾阮大兄稱王,你覺得阮大兄會不會倒向我?王侯将相,甯有種乎?我就不信,阮大兄沒有進取之心。”
趙玉琳挑了挑眉毛:“燕大人揣摩人心,無人能及。”
“哈哈哈。”
燕七仰望星空:“一切爲了大華。”
趙玉琳攥緊了拳頭:“大人說的對,一切爲了大華。”
燕七道:“還有什麽情報?”
趙玉琳道:“根據飛鷹情報,今夜,阮大兄府外,突然多了一些從未見過的乞丐,而且,已經入夜,依然沒有離開。”
“哦?”
燕七蹙眉,眉頭又舒展開來:“機會來了,有人想對阮大兄不利了,多半是陳有徳。”
趙玉琳道:“大人,我立刻派人去保護阮大兄的家人。”
“不行!”
燕七搖搖頭:“你去做,動靜太大,不夠幹脆利落,我有合适人選,此事你不用管了。隻管負責暗中監視。”
“是!”
阮大兄離開。
……
燕七賭了幾把錢,醉意醺醺回到驿館。
一進驿館,他就變得清醒起來。
凡塵真仙已經躺在床上。
燕七輕輕走向凡塵真仙,向她伸出魔爪。
咔嚓!
凡塵真仙突然睜開美眸,單手扼住了燕七的喉嚨:“幹什麽,想摸我?對我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