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
段流望了望懸崖,又望了望叢林密布的高山。
他忽然沒有上山的勇氣了。
站在懸崖邊上,他是有機會脫身的。
可是,隻要上了山,萬一出現意外,想要逃走,那就相當困難了。
段流變得猶豫起來。
燕七望着一臉警惕的段流,暗暗好笑。
他才不會傻傻的勸說段流上山呢。
越是勸他上山,他越會起疑。
燕七微微一笑:“段将軍是急着下山尋找侍衛嗎?好好好,我理解你的心情,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走,我現在送你下山。”
“啊?送我下山了?”
段流聽見燕七這麽說,反而松了一口氣。
同時,又深深的失望。
因爲,一旦下了山,鳄魚甲就與他失之交臂了。
鳄魚甲,那可是萬中無一的盔甲呀。
而且,燕七竟然催我下山,看來,至少到現在,他對我并沒有防備,甚至于很感激我。
不行,不行,鳄魚甲我要了。
必須得要。
段流硬着頭皮說:“我的确急着下山,但是,燕大人的話就是軍令,燕大人送我禮物,我不能不要,也不敢不要!燕大人,您頭前帶路,我随您上山。”
燕七心中冷笑:貪念害死人,這絕對是至理名言。
……
燕七進了帳篷。
早晨,要開晨會,布置任務。
好多将軍都在帳外聽令。
燕七帶着段流上來,衆将起疑。
“軍事會議,乃是機密,不能外傳,燕大人爲何帶着段流進來?”
“是啊,好奇怪。”
“難道有貓膩?”
……
段流很心急,東張西望:“燕大人,鳄魚甲呢?哎,若非燕大人的軍令,這份禮物,我是絕對不能收的。”
燕七坐在中央,向虎頭揮揮手:“取鳄魚甲來。”
“是!”
虎頭取來鳄魚甲。
段流一看鳄魚甲,急不可耐,身形一閃,飛身而過,接過了鳄魚甲。
這可是刀槍不入的盔甲啊。
堪稱無價之寶。
“
多謝燕大人,多謝燕大人。”
段流喜不自勝:“大人,我先下山了,尋找侍衛要緊。”
“慢!”
燕七盯着段流:“我有些疑問,想請段将軍爲我解惑。”
段流微微有些緊張:“燕大人隻管言明,我若知道,一定如實相告。”
燕七盯着段流:“這山上……到底有沒有瘴氣啊。”
“啊?”
段流稍一猶豫,急忙挺直了胸膛:“哪有瘴氣!燕大人隻管放心,這山上沒有半點瘴氣,不然,我能引着燕大人上山嗎?”
“再說,燕大人,你看看,若真有瘴氣,我敢上山嗎?燕大人現在也好端端的,十萬大軍也安然無恙。真有瘴氣,大家早就中毒了,哪裏能這麽健康?”
燕七哈哈大笑:“說的好,說的對呀,段将軍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
段流松了一口氣,陪着笑臉:“謝謝燕大人的饋贈,那我……先下山了?”
燕七道:“不急,不急。”
段流又緊張起來:“燕大人,還有……還有什麽吩咐?”
他有點後悔了。
燕七指了指鳄魚甲:“也不知道這身鳄魚甲合不合身!段将軍,你把盔甲脫下來,把這身鳄魚甲穿上,給衆将開開眼。”
段流吓死了。
勃然變色。
他哪裏敢脫下身上的盔甲?
盔甲肩袋上有抵禦瘴氣的香囊。
若是脫下盔甲,遠離香囊,那他豈不是要中了瘴氣的毒?
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段流支支吾吾道:“合身,一定是合身的,連試都不用試。燕大人送我的禮物,貴重的很,怎麽會不合身呢。燕大人,我着急,走先。”
他扭頭就要往外走。
“哎,别急着走啊。”
燕七身形一閃,淩波微步,在段流身邊飛逝而過。
段流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銀光。
然後,就見燕七堵在了通道處。
日!
這家夥武功如此之高。
段流以爲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着燕七。
燕七嘿嘿一笑:“你眼睛沒花,是我。”
段流心驚肉跳。
完蛋了。
燕七年紀輕輕,武功臻入化境。
可怕。
段流陪着笑臉:“燕大人,我急着去找人。”
燕七呵呵一笑:“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段将軍,你快把鳄魚甲穿上,讓我好好欣賞一番。”
段流道:“那個……還是不穿了吧?”
燕七臉色一沉:“段将軍,你就這麽不給我面子?我送你鳄魚甲,難道你連穿都不肯穿嗎?”
“哎,這……”
段流硬着頭皮道:“燕大人,我真的不習慣在衆人面前換衣。那個……這樣吧,燕大人送我的鳄魚甲,我心領了,但禮物太過貴重,我還是不要了。”
段流把鳄魚甲放在椅子上,就想走人。
鳄魚甲再貴重,也沒有他的命值錢。
可是,燕七堵在通道處,他也出不去。
“燕大人……”
段流迎面看着燕七:“鳄魚甲給您放在這裏了,請您……請您行個方便。”
燕七死死盯着段流,狡黠一笑:“我送你的東西,豈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
此言一出,段流登時就急了:“燕大人,你什麽意思?我不要鳄魚甲了也不行?”
燕七點點頭:“正是這個意思!我送給你鳄魚甲,你卻不要了,怎麽?是嫌棄我送你的東西不好嗎?我不要面子的嗎?我可是大華戰王,王爺級别的人物,你對我公然打臉,我情何以堪?”
“段流,我告訴你,鳄魚甲你必須得要,必須要穿上,讓衆将好好欣賞一番,不然,你就是不給我面子,你就是故意與我爲敵。再說,穿個盔甲,這麽難嗎?”
“這……”
段流進退維谷,不知所措。
他沒想到,就因爲沒有穿上鳄魚甲,竟然讓燕七大發雷霆。
段流不敢惹惱燕七。
不穿是不行了。
但是,身上的盔甲是萬萬不能脫下來的。
沒了香囊,他會立刻中毒。
怎麽辦?
段流很憋屈。
最後實在沒辦法,段流拿起鳄魚甲,直接往身上套。
可是,身上本就有一副盔甲,再套鳄魚甲,怎麽可能套得上?
他忙活了好一陣,也穿不上鳄魚甲。
急的滿頭大汗。
心裏,已經慌了。
衆将見了,轟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