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賢王被老皇帝拖住了,正在宮裏聊天喝茶呢。
内閣會議,楊克就是老大。
楊克做在首位。
左邊,坐着張勇武。
右邊,坐着燕七。
張勇武後面坐着一群武将。
燕七後面坐着一群文官。
最爲尴尬的就是廖戰了。
平日,都是打亂了順序坐下的。
今天不知怎麽回事,椅子竟然分列兩邊,也不知道是誰擺的椅子。
太尼瑪不給面子了。
平日,打亂了順序坐下。
廖戰的身份并不紮眼。
但今天,廖戰卻不知道坐在哪邊了。
他站在中間,左右張望。
按照正常情況,他應坐在楊克這邊。
畢竟,他是尚書省的人。
可是,楊克根本不理他,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這麽坐過去,實在尴尬。
若是坐在張勇武那邊,張勇武定然開心,但楊克一定會很生氣。
這可如何是好?
燕七冷笑:“某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就不要坐過來了,楊丞相不歡迎。”
廖戰聽了,又氣又怒。
這分明是罵他二五仔。
他一氣之下,就做在了張勇武身後。
啪!
楊克怒急,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
茶水四濺。
張勇武看到廖戰坐在自己這邊,很是開心,得意的向楊克努着嘴:“杯子燙手嗎?還是年邁,手腳不聽使喚?”
“你……”
楊克氣的吹胡子瞪眼。
燕七道:“我來說說關于兵部改革的事情。”
廖戰聞言,緊張的豎起了耳朵。
燕七道:“皇上對我提及此事,心憂兵部的雙重管理機制。”
楊克和張勇武也緊張起來。
燕七道:“皇上認爲,如今兵部的雙重管理方式,不夠完美,容易造成管理混亂,是個大大的隐患。”
“所以,皇上要我們内閣讨論,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提高兵部的效率,讓管理變得順暢一些。”
楊克一聽,氣呼呼道:“這還需要讨論嗎?兵部就是尚書省的衙門,一切,由尚書省管
轄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别人來插手。”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張勇武呲牙咧嘴:“兵部占了兵字,涉及的是軍方的事務,不管是人員調配,還是募兵征兵,都是爲了配合軍方行動。所以,兵部就該徹底交給軍方管轄,與尚書省有什麽幹系?”
“放肆!”
楊克氣的站了起來:“你以爲兵部就募兵征兵那點事?要知道,兵部最主要的事情有結算兵部賬務,接待外國兵卒,收繳軍方錢糧,核算兵丁損失和福利。”
“這些所有的事情,是你們這幫大頭兵可以勝任的嗎?就你們這幫目不識丁的大頭兵,鬥大個字不識幾個,還敢接管兵部的各項繁雜事宜?你們有那個本事嗎?”
這一番冷嘲熱諷,直接惹怒了張勇武。
張勇武呲牙咧嘴,指着楊克的鼻子大呼小叫:“你狂什麽狂?真以爲你們認識幾個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我告訴你,兵部歸了我們軍部,我一樣搞得風生水起。我有錢,我可以雇傭賬房先生,想雇多少,就雇多少!實在不行,我砸錢,請幾個狀元裝門面,難道不行?”
楊克也指着張勇武的鼻子:“你用錢買人?我呸,你的錢還不是從戶部撥付的?沒有我,你的錢從哪裏來?”
張勇武針鋒相對:“戶部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咋地?真以爲戶部的錢是你的?你不過剛好管着戶部而已,你牛什麽牛?你若不信,你把戶部交給軍部,我也一樣管理的風生水起。”
楊克氣的跳起來:“你一個目不識丁,隻會舞刀弄槍的粗鄙之人,還有什麽權利掌控戶部?真要讓你掌管戶部,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張勇武撇撇嘴:“你自诩學富五車,也沒有立下什麽功績啊,不過吹牛皮而已。”
“張勇武,你這厮不通文墨。”
“楊克,你恃寵而驕。”
“你粗鄙不堪。”
“你酸腐專權。”
“你怎麽不去死?”
“你怎麽有臉活着?”
……
“艹你的娘!”
“你馬戈壁!”
張勇武和楊克指着鼻子對罵。
甚至于,問候對方的老娘。
鬥争徹底白熱化。
兩個大佬的鬥争,誰也不敢勸。
勸也勸不了。
兩人罵到興奮之時,吐沫橫飛,昏天黑地。
衆人又是驚詫,又是錯愕。
這不就是潑婦罵街嗎?
好激烈啊。
要說勸,大家都沒有資格。
除了一人。
那就是燕七!
衆人不約而同,望向燕七。
燕七聳聳肩,表示無能爲力。
他無所事事,翹着二郎腿,摳着指甲。
十分悠哉。
實在無聊,燕七甚至于與萬良、趙青、齊英等人聊起了家長裏短。
張勇武和楊克越吵越兇,指着鼻子罵娘。
廖戰一看,可了不得了。
兩人要是鬧起來,最倒黴的就是自己。
廖戰站在兩人中央:“張将軍,楊丞相,都消消氣。”
“滾!”
兩人一聲怒罵。
“好好,我滾,我滾!”
廖戰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臉色慘白。
他知道,自己的前途貌似要走到了盡頭。
張勇武指着楊克的鼻子,最後放了句狠話:“我告訴你,楊克,兵部改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後退,今日的會議,我不參加了。”
“反正沒有我的表态,你們内閣也形成不了文件,這個會議,你們算是白開了。哈哈哈哈哈。”
張勇武帶着軍部的人,揚長而去。
楊克大叫:“滾,你給我滾,目不識丁的大頭兵。”
廖戰顫顫巍巍站起來:“楊丞相,我去把張将軍追回來,咱們好好說……”
楊克眯着眼睛,揪住廖戰的脖領子:“你也給我滾,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哎,這……”
廖戰沒辦法,知道楊克在氣頭上,再說下去,就要挨打了。
沒辦法,他隻好暫且滾了。
楊克怒不可赦,臉色慘白。
燕七對衆人說:“都散去吧,我有事要和楊丞相商議。”
“是!”
衆人俱都散去。
偌大個大廳,隻剩下楊克和燕七兩人。
楊克喘了好久,方才恢複了理智。
他盯着燕七,忽然冷笑:“你終于得手了?手段陰得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