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神要坑我。
他哪裏敢跟着濤神去高麗呢。
在這京城一畝三分地,他有關系,有人脈,熟門熟路。
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罩着。
但是,一旦去了高麗,他就完了。
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他要是帶兵,以大将軍的身份去高麗,那自然不一般。
大權在握,誰敢惹他。
可是,他若是以武院副院長的身份去了高麗。
誰會鳥他?
沒有兵權,沒有财權。
啥權利沒有。
兵部的事情,也管不到,等着幾個月,說不定兵部老巢都被燕七偷偷給扒了。
濤神是武院院長,自己是副院長。
到時候,濤神随便蹂躏自己。
那才叫掉在了後媽手裏呢。
嫌命長。
最要命是的是,廖戰不僅害怕濤神,最害怕的是殷方、霍榮。
他謀害殷方、霍榮,囚禁長達十年。
甚至于,差點殺了殷方、霍榮。
這得多大的仇恨。
現在,殷方、霍榮已經建立軍功,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蹂躏的小人物了。
他要是到了高麗,殷方、霍榮兩人還不得整得他死去活來?
廖戰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高麗之地危險重重,絕對不能去,打死都不能去。
廖戰立刻站起來,急頭白臉的表明态度:“我不去高麗,濤神,你死了心吧。”
燕七看在眼中,笑在心裏,闆着臉道:“廖戰,你做事怎麽這麽毛糙?咋咋呼呼,成何體統?快坐下。”
廖戰一瞪眼睛:“你憑什麽管我?”
燕七眼睛瞪得更大:“你是兵部尚書,我是副相,難道管不到你嗎?”
廖戰一下子就蔫了。
濤神道:“廖戰,我身爲武院院長,按照需求分配任務,你爲何這麽激動?再說,你說你不去高麗,就不去高麗了,怎麽的,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呀?”
“你身爲武院副院長,這麽自由散漫,不聽指揮,豈不是給所有人做了一個壞的榜樣?”
廖戰急了:“我有病,我有關
節炎,老寒腿,去了高麗,就會舊疾複發,所以去不得。”
燕七撇撇嘴:“不對啊,今天,在朝堂之上,你可争着要做駐軍高麗的主帥來着,怎麽轉眼之間,你就有老寒腿了?剛得的毛病?”
“哎,這……”
廖戰硬着頭皮道:“那個……是我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我有老寒腿。”
“哦,真有老寒腿啊。”
燕七站了起來:“那沒關系,我可以請華藥堂的郎中給你檢查一下,你若真有老寒腿,那就不用去了,讓華藥堂的郎中給你好好治一治,還不要錢。不過……”
他突然話鋒一轉,陡然提高了聲音:“你若是沒有老寒腿,卻故意說自己有病,那就是故意推脫,假裝有病而不肯聽濤神命令。似你這種行爲,那就是犯了軍法,要被軍事審判。”
“啊?”
廖戰傻眼了。
沒想要燕七玩的這麽大。
燕七大叫:“來人,去請華藥堂的郎中。”
“是!”
随行的鐵甲營侍衛轉身出去。
“不要!”
廖戰知道後果很嚴重,他養尊處優這麽多年,哪有什麽老寒腿啊,急忙堵在門口,生怕那人去叫郎中。
燕七冷着臉:“你這是什麽意思?給你叫郎中,你還不願意?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啊。”
廖戰陪着笑臉:“多謝燕副相關心,其實呢,我的确有老寒腿,但是……但是沒那麽嚴重,就不勞煩燕副相爲我請郎中了。”
燕七道:“這麽說,你的老寒腿很輕,不會影響到你在高麗苦寒之地的生活?”
“不影響,一點也不影響。”
“這麽說,你可以去高麗了?”
“啊?不,不,我不能去。”
廖戰越來越被動,說話都不連貫了:“我的意思是,爲什麽非要我去高麗呢。”
燕七道:“因爲你是副院長啊,你不去誰去?”
廖戰一指董春:“他也是副院長啊,他可以去啊。你讓董春去豈不是更好?”
燕七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讓你去高麗建立分院,說明濤神器重你啊。”
廖戰苦着臉:“器重我?”
“對呀,就是濤神器重你。”
燕七表情誇張,繪聲繪色:
“想想看,去高麗建設分院,需要耗費多大的心血?若是沒有能力,誰能完成這個壯舉呢?”
“董春雖然是副院長,但論能力,哪裏可以與見多識廣的廖尚書相比呢?廖尚書在兵部幹了很多年,是一把手,有氣魄,有手段,能力更是超凡脫俗。在偌大個武院,沒有人能比廖尚書更适合去高麗建設分院。”
廖戰氣壞了。
我哪有那麽強的能力?
燕七這厮,分明是把我捧得高高的,再把我摔個粉身碎骨。
廖戰趕緊搖頭:“燕副相,你别擡舉我了,我哪有那麽強的能力?我不行的,真的不行。”
燕七盯着廖戰:“你也太謙虛了,豈不知,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僞。大家夥,你們來說說,廖副院長有沒有能力?”
衆人都對廖戰十分厭煩,想要送走他,哪裏會對他嘴下留情。
“廖副院長是武院最有能力的人,他去高麗建設分院,正合适。”
“我支持廖副院長再立新功。”
“誰不知道廖副院長能文能武,文武雙全?”
……
衆人拾柴火焰高。
這些火焰全部加持在廖戰身上,可把廖戰給烤的外焦裏嫩。
火候剛剛好。
廖戰聽着衆人誇獎他,氣的真心想哭。
你們這幫混蛋,竟然聯手坑我。
濤神終于說話了:“廖副院長,你聽聽,所有人都知道能力出衆,看來,我的眼光沒錯。你跟着我去高麗建設分院,必能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廖戰急的滿頭大汗:“那個……還是不行。”
濤神生氣了,一拍桌子:“怎麽還不行?”
廖戰道:“我是兵部尚書啊,兵部那邊還有一攤子事情呢,我怎麽能丢下兵部不管呢。”
燕七點點頭:“哦,對了,你還是兵部尚書,兵部還有一攤子事情呢。”
廖戰聞言,也松了一口氣:“就是,燕副相,你也知道,兵部事情很多,而且事關重大,不能撒手啊。”
燕七點點頭:“有道理,的确有道理。”
廖戰驚喜不已:“所以,我不用去高麗了?”
燕七笑容詭異:“說什麽呢,廖尚書,該去還得去啊。”
聽了這話,廖戰差點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