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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這厮一臉的幸災樂禍:“楊丞相,八賢王問你話呢,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楊克來不及郁悶,迎上八賢王居高臨下的眸光,奉上笑臉:“賢王此言及對,是我考慮不周。”
又看向燕七:“燕副侍郎,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吧。臨危受命,的确需要一些鄭重的獎勵。”
燕七道:“那我說了哦。”
楊克道:“說吧。”
燕七道:“我若是臨危受命,完美的完成了任務,就提拔我升任工部侍郎,怎麽樣?嘿嘿,這要求不過分吧。”
“什麽?”
楊克和蔣東渠同時尖叫出聲。
噓!
群臣也一陣騷動。
所有人都被燕七的話給驚到了。
八賢王的眉頭聳動了一下,眸中滿是疑惑。
蔣東渠最先憋不住了:“燕七,你什麽意思?我是工部侍郎,你還要做工部侍郎,一個工部,怎麽可能有兩個工部侍郎呢?”
燕七笑了:“蔣侍郎,你要是不願意做侍郎,可以不做嘛,沒人逼你哦。”
“你……你……真是豈有此理。”
蔣東渠急不可耐:“燕七啊燕七,你誠心找茬是不是?”
燕七不急不緩:“我哪裏找茬了?我查閱過曆史資料,十三年前,工部的确有兩位侍郎的先例,既然有先例可循,那就設立兩位侍郎,也無傷大雅呀。對不對,蔣侍郎?”
“你……”
蔣東渠無言以對,看向楊克:“楊丞相,燕七純粹是蠻不講理,哪有這種荒謬的要求?”
楊克哪裏會答應燕七這般荒謬的要求:“燕副侍郎,你這要求太高了吧?”
“高嗎?”
燕七一臉鄭重:“我認爲一點也不高,想一想,楊丞相提過,有過則罰,有功則賞。這話難道是一句空話?”
“再者,也不想想,我完不成任務,面臨的是什麽處罰?是革職啊,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革職,革職,革職!那獎勵與懲罰總要對等吧?處罰我的時候,就是狠辣的革職,難道獎勵我,就不該官升一級嗎?楊丞相,天下萬事,擡不過一個理子,
我剛才所講,有沒有道理,請楊丞相回答。”
這還回答個雞霸。
楊丞相支支吾吾,憋得老臉通紅,回答不上來。
官員們卻議論紛紛。
“燕七所言,甚有道理啊,完不成任務就會革職,完成任務也應該升職嘛,不然,獎勵和懲罰根本不對等。”
“沒錯,這樣才公平,不然,誰還玩活兒?”
“聽起來荒謬,仔細一想,符合道理。”
楊克想了一陣,回應道:“燕副侍郎這是強人所難,強行更改尚書省制度,你這樣行不通。”
燕七道:“尚書省制度是人制定的,自然可以由人改正。而且,既然我是臨危受命,當有非同一般的獎勵,不然,臨危受命的意義何在?”
“這……”
楊克被駁斥的啞口無言。
燕七又瞄向了八賢王:“賢王大人,舉個例子,行軍打仗,誰最危險呢?”
八賢王道:“自然是先鋒官。”
燕七道:“賢王果然精通兵法。先鋒官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第一個迎擊敵兵,最爲危險,但立功也是最大。凡是能擔任先鋒官之人,必定是一位驚才絕豔的沙場強者,一般人豈能擔任?”
“先鋒官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獎勵豈能兒戲?若無重賞,豈有勇夫?賢王,我之所言,發自肺腑,請您評判。”
八賢王點點頭:“燕副侍郎所言極是。”
燕七道:“我臨危受命,與行軍打仗的先鋒官有何區别?馬骨還須千金買!賢王,您若是有意爲群臣做個榜樣,當慧眼如炬,決斷此事。”
八賢王被燕七的一番話恭維得熱血沸騰,不去看楊克的表情,直接做出了決斷:“燕副侍郎,就依你的意思,隻要你能在半月之内解決供暖之事,本王做主,升任你爲工部侍郎。”
楊克大叫:“不可啊。”
蔣東渠一臉沮喪:“不可啊。”
燕七立刻作揖:“賢王英明,多謝賢王。”
八賢王心情格外開心。
他打了個哈欠:“今日政績考問,收獲匪淺,望各位臣工克己奉公,做好分内之事。餘下的細微瑣事,由楊丞相交代。本王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
“恭送賢王。”
官員們起身作揖。
楊克親自将八賢王送出大門。
楊克返回,橫了燕七一眼,說不出的難看。
最郁悶的,莫過于蔣東渠。
蔣東渠鼻頭火辣辣的泛紅,盯着燕七,一臉陰森:“你竟然和我唱對台戲。”
燕七笑了:“怎麽?你能做侍郎?我就不能做侍郎?”
蔣東渠大喊:“一位侍郎足夠,何須兩人?”
燕七氣死人不償命:“副侍郎标配四人,侍郎爲何必須僅有一人?兩位侍郎難道就不行?蔣侍郎,你不要慌嘛,我就是害怕你累倒,想着幫你分擔一些工作。”
“哼!”
蔣東渠氣的直翻白眼,卻拿燕七沒辦法。
燕七撇撇嘴:“哎呀,還上火了呢?你害怕了?我不是還沒解決供暖問題嗎?你害怕個雞霸啊。看你這點小膽,連針鼻都不如。”
一語提醒了蔣東渠。
對呀,供暖問題還沒解決,我急個什麽勁?
再說,供暖問題就是個死結,誰也解決不了。
我有什麽好怕的?
想到這裏,蔣東渠又開心起來。
燕七不屑:“你這城府,比池塘裏的王八還淺。”
“燕七,你還敢嚣張!”
蔣東渠哇呀呀大叫:“半個月後,你死定了,到時候,我要把你的東西全都扔出工部,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燕七一臉無所謂,聳聳肩:“但願如此吧。”
說完,扭頭就走,根本就不着急。
楊克看着燕七潇灑的背影,眯着眼,蹙着眉。
燕七爲何這麽自信?
難道說,他有辦法解決供暖問題?
沒可能啊。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連煤炭都不夠,杯水車薪,供暖問題豈能解決?
楊克搖搖頭,心煩意亂,聽着衆人也在議論燕七,大腦一陣煩躁。
他現在就不想聽到燕七這兩個字。
他一拍桌子:“議論什麽?胡亂議論什麽?個人做好份内之事便可,誰敢多言,必有處罰。好了,散會。”
衆人不敢多言,一股腦跑出了尚書省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