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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渠氣壞了。
我不找你的茬,你就算燒高香了,你還敢找我的茬。
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但是,這話,他也就是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
旁邊那兩條惡霸犬卻敢說。
熊富才一臉嚣張,指着燕七的鼻子,嚣張大罵:“你這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還找蔣侍郎的茬?也不擦擦鏡子,好好照照,你算老幾啊。”
燕七嘿嘿一笑:“我算不算老幾的不知道,但你算老幾啊,我和蔣侍郎說話,你身爲一條狗,也敢插嘴狂吠?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你……”
熊富才氣壞了:“狂犬疫苗是個什麽東西?”
燕七道:“你還真要打狂犬疫苗啊,這麽說,你也意識到你是一條披着人皮的狗咯?”
“啊?我……我不是狗,我是人,我……我怎麽可能是狗呢?燕七,你給我帶到了溝裏去,你這厮可惡至極。”
熊富才面紅耳赤,臉都丢盡了。
圍觀衆人,轟然大笑。
燕七懶得理睬熊富才,直接炮轟蔣東渠:“蔣侍郎,當着工部各位官員,以及百姓面前,我倒要問問你:“田橫資曆比你老,經驗比你豐富,技術儲備比你全面,作風優良,恪盡職守,以身作則,從無遲到早退。也可以這麽說,田橫是咱們工部的優秀幹部,是工部所有官員都該努力學習的标杆。”
“我現在就想問蔣侍郎一句,田副侍郎如此優秀的工部标杆,你憑什麽讓他賦閑?憑什麽将其革職?”
蔣東渠自信理由很充分,一點也不懼怕:“我給田橫安排的任務,田橫沒有完成,何談優秀?既然完不成任務,影響了工部的信譽,我按罪處罰,将其革職,難道不對?”
燕七又問:“那你給田副侍郎安排了什麽任務?”
蔣東渠道:“設計出新式爐具,保障供暖。田橫沒有做到,自然要受罰。”
“哦,這麽回事啊。”
燕七眯
着眼睛,壞壞一笑:“據我所知,田副侍郎設計的新型爐具,已經具備了雛形,改善供暖,有非凡之效。但是……”
說到這裏,燕七話鋒一轉,盯着蔣東渠:“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縱然有了新型的爐具,也需要煤炭。請問,煤炭在哪裏?如何解決?蔣侍郎,既然由你管理工部,供應煤炭是你的分内之事,你責無旁貸吧?”
“這個……”
蔣東渠一聽到供應煤炭,心裏有些驚慌。
他故意挺直了腰杆,掩飾内心的尴尬:“咱們工部衙門一百二十人,每人供應一筐煤,共一百二十筐,已經全部發下來了,此事人所共知。燕七,你故意糾結此道,是何道理?難道,我會故意扣押這一百二十筐煤嗎?真當本侍郎瞧得起這點玩意?”
熊富才又來勁了:“蔣侍郎兩袖清風,不貪圖公家一分錢,燕七,你如此诋毀蔣侍郎,萬萬不該。”
黃之凱猛拍馬屁:“蔣侍郎品德優良,才不會假公濟私呢,誰懷疑蔣侍郎,誰就是腦子有病。”
呦!
這兩條狗又開始叫起來了。
燕七一臉不屑,盯着蔣東渠,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咱們工部衙門的确有一百二十人,你也的确撥付了一百二十筐煤。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可謂避重就輕。”
蔣東渠嘴硬:“什麽避重就輕,燕七,你休得胡亂引導,敗壞我的清白名聲。”
燕七也不繞關子,直接逼問:“工部是個龐大的部門,咱們工部衙門的确有一百二十人,你也的确發了一百二十筐煤。但是,你别忘了,工部衙門下設四個司,分别是工程司、山澤司,屯田司,水利司。這四大司所有人員加起來,足有一千餘人。”
“而且,我也調查過,蔣侍郎爲工部四大司撥付的煤炭,一共隻有四百筐,加上工部衙門一百二十筐,共有五百二十筐煤。也就是說,咱們工部共有千餘人,一共才撥付五百二十筐煤,是這樣嗎?難道不覺得太少了嗎?這麽少,如何取暖?”
“蔣侍郎,你身爲工部侍郎,掌管工部,卻
僅僅搞來這麽點煤炭供應,是不是說明你沒能力,是個無能之輩?既然是個無能之輩,又有什麽資格拷問田橫?你爲什麽不去賦閑呢?真應了那句話:烏鴉落在豬身上,嫌豬黑!”
哈哈!
衆人哄然大笑。
蔣東渠張口結舌:“啊,燕七,你住口,你胡說什麽,這怎麽能說我沒能力呢?你少在這裏巧舌如簧,敗壞我的名聲。”
燕七道:“一千多人的工部,你隻要來五百二十筐煤炭,此事已經石錘,誰也反駁不了,你這不是沒能力,又是什麽?不妨找個借口說來聽聽。”
蔣東渠沒想到燕七對工部的煤炭供應這麽了解,簡直是了如指掌。
不用說,定然是田橫這老東西給燕七透漏的消息。
局面太尴尬了。
蔣東渠輕咳一聲,找理由搪塞:“是這樣的,今年是個寒冬,四處缺少煤炭,加之,大華與突厥打仗,煤炭要優先供應士兵,所以,我們的煤炭供應便捉襟見肘。”
“我身爲工部侍郎,當響應國家号召,爲皇上分憂,爲大華分憂。所以呢,在煤炭分配之上,僅僅爲工部争取了五百二十筐煤。這不是說明我沒能力,隻是因爲我的格局更大,有一顆家國之心……”
“打住,你給我打住。”
燕七懶得聽蔣東渠自吹自擂,抓住重點,直接點題:“你的意思是,你确定從戶部僅僅争取了五百二十筐煤炭?這個數據準确嗎?”
蔣東渠毫不猶豫:“當然準确。”
燕七忽然笑了,笑的眉飛色舞,像是小孩子吃了棒棒糖一樣開心。
蔣東渠有些發毛:“你笑什麽?你幹嘛看着我笑?”
燕七笑夠了,突然說道:“你這數據不對啊,你說你從戶部要來了五百二十筐煤。但是,據我所知,戶部爲工部一共撥付了一千五百二十筐煤炭。這麽算起來,有一千筐的煤炭不知去向。下面,我請問蔣侍郎,你知不知道這一千筐煤炭去向何處?”
聽了這句話,蔣東渠驚得天雷滾滾,臉頰扭曲,鼻頭越發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