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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才子佳人,都對何章和解三甲的表現非常失望。
趙青盯着何章,蹙眉:“何侍郎,你就是這麽談判的?”
何章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硬着頭皮,對薩西道:“将巍山還給西域,可以商談,但是,我們大華開發巍山多年,花費了無數金銀,耗費了諸多心血,總不能白白忙活。”
薩西當啷來了一句:“我們可沒讓大華在巍山投錢,是大華自己非要投錢,關我們何事?”
“這……”
何章急了,站了起來,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薩西國師,錢可以不要,但是,巍山若要送與西域,必須師出有名,你們必須承認,大華是你們的宗主國,我們将領土送與你們,這叫贈與。”
解三甲也在一邊溜縫:“對,對,你們承認是大華是西域的宗主國,我們才好将巍山贈送于你。”
“放肆!”
德瑪國師和霍爾肯國師大怒,一同拔刀。
殺氣騰騰。
何章吓得一激靈。
但事情進行到這裏了,已經沒有退路。
何章硬着頭皮道:“以前,西域十七國就是大華的宗主國,現在不過是重新确認,爲何……爲何動怒啊?”
德瑪呲牙咧嘴:“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豈能同日而語。”
霍爾肯叫嚣:“大華日漸萎靡,風光不如當年,想做西域宗主國,真是癡心妄想。”
解三甲臉色煞白。
他就不明白:西域這幫家夥怎麽就那麽愛動刀子。
談判就談判呗,總是亮刀子幹啥?
吓人啊。
何章急的想哭:“那你們總不能……總不能白白拿走了巍山啊,這……這總要……總要給些面子吧?連面子都不給,這是什麽談判,我這如何……如何自處……”
何章毫無辦法,露出怯意,可憐巴巴,大汗淋漓,像是一隻落湯雞。
燕七老神在在的看着這一切,看着薩西、德瑪、霍爾肯的表演,隻覺得幼稚,初級。
再看
看懦弱無能的何章,還有小白愚蠢的解三甲,就覺得好笑。
真是什麽人都能當官啊。
就這樣的庸官,若是靠着裙帶關系,怎麽會進入高官的行列呢?
想一想,真讓人氣憤。
索菲公布眼眸流盼,盯着失意滿滿的何章,知道已經榨幹了,何章的底線,也被擊穿了。
接下來,可以适當的緩和一下,免得何章吓尿了。
談判的缰繩蹦的太緊,一旦斷了,反而不成。
索菲公主向薩西遞過去一個小紙條。
薩西看了一眼,那張憤怒的臉像是變戲法的,馬上多雲轉晴,換上了一張笑容可掬的臉。
“何侍郎,解解元,我怎麽能讓你們爲難呢,别急,解解元和何侍郎千萬别急,我們可是好朋友,當然要爲你們着想,大華也是我們的友好鄰邦,我們也要通盤考量。我看,不如這樣……”
薩西故作沉吟,貌似做出了一個很爲難的決定:“我代表西域,口頭承認,大華是西域的宗主國。”
“口頭?”
燕七聽了,直想笑。
麻痹的,騙小孩子呢?這玩意有口頭承諾的嗎?
趙青也深深蹙眉。
何章臉色漲紅:“薩西國師,這種事情,口頭承諾怎麽行?還是寫在書面上爲好。”
薩西臉色冷厲下來:“何侍郎還嫌不夠嗎?我可是西夜國國師,還有德瑪國師、霍爾肯國師在此,我們三人俱都代表了西域,是有頭有臉的角色,衆目睽睽之下,哪裏會打诳語?我們的口頭承諾,與協議承諾一樣價值連城。”
“這……”
何章頭皮發麻,但是,總算是嘗到了一點甜頭。
饅頭吃不到嘴裏去,吃點窩窩頭也行啊。
薩西見何章的表情露出了一絲竊喜,立刻拿出了協議:“何侍郎,時間很晚了,咱們簽了協議,就去參加火把晚會。我要讓你看一看,我們西域人的火把特色。何侍郎,解解元,你們可是我們西域人心目中的貴客啊。”
何章得了一點甜頭,也不想讓趙青幹涉,拿過協議,就要簽字。
燕七道:“不可!
”
何章瞥了燕七一眼,不屑道:“我是禮部侍郎,哪裏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還要強行簽字。
燕七茶杯飛出。
噗!
水灑在了協議上。
協議濕了,黏糊糊粘在桌子上。
廢掉了。
何章大怒:“燕七,你竟然破壞協議。”
燕七道:“有趙尚書在,還輪到你自作主張,簽下協議嗎?”
趙青也站起來,一臉嚴肅:“何侍郎,爲何如此着急,燕公子還未曾談判,你卻倉促之間,簽下協議,到底是何居心?難道,就爲了參加西域的火把節?”
何章哼道:“我和薩西國師等人談的很好,已經敲定了細節,還需要燕七談判嗎?那不是多此一舉?”
燕七撇撇嘴:“還多此一舉,我真懷疑你是不舉。”
何章臉紅脖子粗:“你才不舉,燕七,你休要血口噴人。”
薩西沒想到燕七又起幺蛾子,竟然将協議給弄濕了,心裏火大,拍案而起:“燕七,你這是何意?竟然不拿我們的協議當回事,我們談出來的成果,就這麽被你們攪亂了,你們對我們可有半點尊重?”
燕七絲毫無懼,看向薩西:“尊重是相互的,而不是單相思。”
薩西蹙眉,臉色很不好看:“燕七啊燕七,看來,你這是不想談判了啊。”
德瑪也眯起了眼睛:“大華果然不誠心。”
霍爾肯亮出弓箭:“若是談判桌上達不成協議,隻能用弓箭說話了。”
何章一看霍爾肯亮出了弓箭,心裏怯戰,急了:“燕七,你看看,局面被你搞成了多麽糟糕的樣子,你快閃開,我要簽協議,薩西國師對我們已經很夠意思了,你可别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燕七很不屑,背着手,昂着頭,完全不理睬薩西國師等人是一副怎樣的表情:“薩西國師,天色已晚,今日談判辛苦,你們也累了一天,就請回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來談判。”
“什麽?明天再來?”
薩西沒想到燕七态度如此決然,與解三甲的軟弱相比,是那麽的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