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飙什麽樣子?”
何章一臉冷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趙青,對衆人道:“你們知道我們禮部官員此行,到底爲何嗎?呵呵,量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也不清楚。也罷,我直接告訴你們吧,就是爲了談判巍山的問題。”
“可是,誰對巍山最爲熟悉,我!誰和西域諸國關系如膠似漆,還是我!沒有我,趙青想和西域諸國談判?門都沒有。”
說到這裏,何章盯着趙青,嚣張跋扈:“我不妨直言,這一次,若不是我從中周旋,人家西域諸國早就在邊界和大華開戰了。一切,都是我從中斡旋,才讓西域給了我們一個談判的機會。這叫什麽?這就是能力。”
“趙青,就憑這個能力,我坐上主位,你管得了嗎?”
趙青聞言,這個氣啊。
但又沒辦法否認。
自己剛剛就任禮部尚書,以前的談判,他根本就不可能參與。
自從進了禮部,西域諸國的事情,都被何章把持着,不肯洩露消息,就算洩露,也都是浮皮潦草,再不就是虛假消息,騙他玩的。
就連西域諸國趕來談判,他也是倉促之間,方才知道。
總之,一切,都特别的被動。
整個禮部,從上到下,許許多多的人,都是何章的耳目。
他們這些狗腿子,一切以何章馬首是瞻,要把自己架空似的,真是惱人。
現在,何章公然擺譜,打趙青的臉。
趙青臉很痛,卻沒有反擊的機會。
好難過。
解三甲坐在一邊,爲何章張目:“何大人在禮部做了十三年,兢兢業業,功勞巨大,與西域諸國的關系,不知道有多好,不像某位自诩爲禮部尚書的人,對于西域一無所知。所以,這次談判,缺了何大人,巍山歸屬的談判,就沒辦法談了。”
衆人聞言,竊竊私語,意識到趙青和何章的關系已經白熱化。
何章一臉嚣張
的笑:“趙青,你說你身爲禮部尚書,竟然還要靠我一個侍郎來談判,你這是鸠占鵲巢啊,我看你啊,不如快快讓賢的好。哈哈哈!”
解三甲也跟着哈哈大笑。
何章後面帶來一些禮部大人,都是何章的狗,也跟着犬吠起來。
趙青臉色很不好,鐵青一片。
何章翹着二郎腿:“趙青啊,你得求着我,不然,我一走了之,看你如何與西域三國國師接洽,以你的外交手段,他們還不吃了你。”
趙青被鄙夷的體無完膚,怒發沖冠,已經到了臨界點。
燕七突然笑了,笑的春光燦爛。
何章盯着燕七:“你笑什麽?”
燕七道:“這就是的飙?”
何章道:“沒錯,這就是我的飙。”
燕七一指大門口:“不好意思,你的飙在我眼裏,狗屁不是,你威脅趙尚書?呵呵,沒有你,巍山談判進行不下去?真是好笑。你,現在就滾,滾回你的京城,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何章擡腳便走:“有何不敢?”
燕七哈哈大笑,向趙青說道:“趙尚書,這一次談判,若是談的好,自然是趙尚書調度有方,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嘿嘿,若是談的不好嘛……”
說到這裏,燕七話鋒一轉,一指何章,對趙青說道:“若是談的不好,那就是何章的過錯。”
何章火了:“趙青談的不好,我還有錯?我又沒在現場。”
燕七怒視何章,擲地有聲:“你身爲禮部侍郎,竟然在談判之際,臨陣脫逃,畏頭畏尾,心裏隻有私利,卻不顧國家大義,沒有協助趙尚書談判,沒有将準備好的資料讓趙尚書熟知,緻使談判陷于被動。何章,如此貪權利而失大義,無異于賣國之舉。”
“到時候,趙尚書就這麽在朝廷上參你一本,我看你吃不吃得消?隻要你敢臨陣脫逃,下場将相當之凄慘,可以說,不死也得脫層皮。”
何章被燕七的誅心之言吓得腦後冒涼風。
若講扣帽子,沒人是燕七的對手。
“你你你……燕七,你說什麽,我不是賣國,你少給我扣帽子,你個小家丁,誰信你的話?你說話有什麽力度。”
燕七呵呵一笑:“沒錯,我是小家丁,說話沒有力度,如同放屁,既然如此,你還緊張什麽,走好了,隻管走,大門就在左側,走好不送。”
何章望了望大門,又氣呼呼望了望燕七,心裏惱火之極。
燕七喝道:“走啊,你怎麽還不走?擡起你的右腳,一二三,齊步走,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丫頭。”
哈哈!
衆人忍不住狂笑,雖然現場的氣憤很嚴肅,不該笑的,但是,絕對忍不住,燕七太有幽默細菌了。
何章氣的哼了一聲,走是肯定不能走的,不走又很沒面子。
那張臉,陰晴不定,别提多難看,身子顫抖,不停的咳嗽,肺子都要氣炸了。
燕七輕蔑一笑:“諒你也不敢走,慫包一個。”
“燕七,你太過分了,本大人不屑……不屑和你一個小家丁計較罷了。”
何章有氣無處撒,這種痛誰能領悟。
他的确不敢走。
馬上要談判了,他敢臨陣脫逃,一旦談判失利,趙青固然要被拿下,但他也難辭其咎。
真以爲安四海那老東西是吃素的?
安四海發飙起來,就算有楊丞相保護,也是白塔。
到時候,自己的仕途可就毀了。
走,肯定是不敢走的。
本來是用這一招對付趙青的,沒想到,卻被燕七給反制了,這臉面,往哪裏放啊。
哎,燕七,你給我等着,以後,有你好看的。
燕七又對大家說:“就在剛才,趙尚書面對何侍郎的诘難,雖然很尴尬,卻一言不發,衆目睽睽之下,承受了打臉之痛,你們難道不奇怪嗎?趙尚書爲何硬生生承受這種羞辱?他爲何身爲禮部的老大,卻心甘情願被老二當衆侮辱?爲什麽,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麽嗎?”
衆人俱都搖頭,異口同聲問:“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