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解三甲聞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竟然說佩服燕七?還說一大堆肉麻奉承的話。
樸太閑啊樸太閑,你還是我請來的救兵嗎?
怎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解三甲指向樸太閑,眼神兇戾。
樸太閑扭過頭去,不和解三甲的眸光對視。
“你……”
解三甲使勁跺跺腳。
算了。
不管樸太閑當不當狗,隻要他能赢下燕七,就是硬道理。
國平人、唐不凡等人凝視樸太閑一舉一動,也被他前後不一的神情給噎了一個大喘氣。
“這厮是怕了燕七啊。”
“是啊,今天早上,還牛掰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有了猛格和德川太三的前車之鑒,則拍起了燕七的馬屁,果然善變。”
“馬屁精一枚。”
……
燕七玩味一笑。
知道樸太閑是怕了自己,害怕下場凄慘,先說幾句好話,态度誠懇一些,留下退後的餘地。
這厮是個聰明人啊。
燕七向樸太閑眨眨眼:“你果然懂得殺雞給猴看的道理啊。”
樸太閑一怔,尴尬一笑,趕緊轉移話題:“燕公子,時間不早,我們開始吧?雖然我的文采不如燕公子,但還是冒然一試,請燕公子多多指教。”
解三甲聽在耳中,也放下心來。
他最怕的就是樸太閑認慫,不敢和燕七比試,甚至于,跪舔燕七的腳丫子。
現在,聽着樸太閑還要比試,自然開心。
燕七點點頭:“好,開始吧,你出題。”
對于樸太閑的乖巧态度,燕七很滿意。
見風使舵的本事,雖然看起來很軟,但還是有些見識的。
至少,這厮還沒那麽讨厭。
臉譜上,人畜無害。
至于樸太
閑還要和自己比試,也能理解。
誰不想飛黃騰達啊。
隻要能在這一關,赢下自己,這厮就算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呼風喚雨了。
畢竟,七哥我大小也是個一呼百應的名人。
樸太閑赢了我,那自然是聲名鵲起。
燕七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一點也不怕。
比拼詩詞,怕過誰?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樸太閑望了望滿天星辰,道:“今日月光好,又身在摘星樓,不如應個景,以星辰爲題,做一首五言絕句,可好?”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
這個景,應的确實不錯。
燕七沒有說話。
樸太閑笑望燕七:“燕公子,我覺得才子滿場,星空悠然,以星辰爲題,做一首五言絕句,很有意境。您覺得這道題目如何?若是您不滿意,可以随便換,我都沒問題。”
燕七微微一笑,對于樸太閑的所謂‘應景’題目,非常不屑。
這哪裏是應景?
分明是有備而來,隻不過說的好聽而已。
若真是應景,爲何還要偏偏指定五言絕句?
既然是作詩,有五言絕句,七言絕句,五言律詩,七言律詩,林林種種,哪個不能選擇?
可是,樸太閑偏偏指名道姓,要做一首五言絕句。
這豈能不是有備而來?
樸太閑這家夥看起來軟綿綿的,春風和善,斜風細雨,态度躬親,實則綿裏藏針,後發制人。
燕七洞悉樸太閑的鬼伎倆,也不心急。
畢竟,唐詩三百首不是白背誦的。
燕七看向樸太閑,淡淡一笑:“好啊,既然你喜歡五言絕句,咱們就按照這個規則來吧,無論怎樣,你遠來是客,遷就遷就你一下,又何妨?”
樸太閑心裏咯噔一下,異常尴尬。
他聽的出來,燕七話裏有話。
燕七已經明白了他是指定五言絕句。
但是,人家不怕,随便接招,無所畏懼。
這就吓人了。
樸太閑很詫異:燕七的底氣這麽足嗎?
他難道不知道,我是高麗文壇新秀,尤其擅長詩詞和楹聯,是相當之強悍的
存在嗎?
樸太閑臉上躬親,卻一點也不手軟,仰望浩瀚無際的星辰,長吟道:“夜半樓上星,閃耀拂衣袂。眨眼若微笑,賜我登天梯。”
衆人聞聽此詩,熱烈鼓掌。
“樸太閑名不虛傳也。”
“不愧是高麗文壇新秀。”
“真有兩把刷子啊。”
……
解三甲更是興奮不已:“好詩,好詩啊,将星辰拟人化,以微笑示人,又暢想得到登天梯,表達了登高一呼的想法。”
“最難得的是,這不過是一首五言絕句,全詩一共才二十個字,卻表達了萬言之意,稱得上言簡意赅,卻又文藝雅緻,妙哉,縱然我與之相比,也不如也。”
燕七望向解三甲:“這首詩雖然精彩,但是,解解元的馬屁神功更加無敵啊。”
衆人轟然大笑。
“啊,你……你才是馬屁神功。”
解三甲無比尴尬。
他這人恃才狂放,從來都是别人拍它的馬屁,哪裏會将别人的作品看在眼裏。
但是,爲了幫助樸太閑赢下燕七,必須得吹一吹樸太閑的作品,縱然是神作,也要再吹口氣,把神作吹到天上去。
衆人一緻叫好。
評審團計議一番,給出了四個加号。
滿分,也才五個加号。
能得四個加号,已經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了。
樸太閑心裏得意,卻又故作謙虛,向燕七作揖:“燕公子,我剛才抛磚引玉,徒惹一笑,現在,請燕公子施展才華,一展抱負吧。”
燕七沒有馬上作詩,拼了一口茶,閉目,揉了揉眼睛。
解三甲卻哼了一聲:“燕七,你還不認輸,在等什麽?記住,這是五言絕句。你能用五言絕句超越樸太閑嗎?如此受限,你有那個本事嗎?我看你啊,還是乖乖認輸的好,省得在衆目睽睽之下,丢人現眼。”
燕七盯着解三甲,呵呵一笑:“聽解解元的口氣,信心百倍,非常鄙視我,看不起我,不當我是盤鹹菜。看來,你的胸腹中,應該藏有一手可以超越樸太閑的五言絕句,不妨吟唱出來,以供觀賞,如何?”
解三甲哪裏想到,燕七會反将他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