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信贊歎不已:“燕兄,這些小伎倆太過詭異,很有價值,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燕七撓撓頭:“這個嘛,有本書,叫《厚黑學》,我就是在《厚黑學》上學來的。
甯信雙眸放光:“《厚黑學》?哪裏有賣?”
“這個……”
燕七還真是爲難:“别急,别急,等我謄寫一本,送你做紀念。”
……
随後的幾天,除了博學鴻儒科轟動杭州之外,華興銀行成了另外一個引人注目的焦點。
崔鶴林命令财稅司官員封殺華興銀行。
徹查賬目,封存銀根。
并且崔鶴林召集杭州各位豪商,強迫豪商們與華興銀行盡快完成切割。
這一幕,鬧得風風雨雨。
後面,更發生了甯信與崔鶴林對峙,當着衆多官員的面前,在衙門裏面大吵大鬧,差點就大打出手的劇情。
這一幕,讓所有官員大吃一驚,歎爲觀止。
誰也沒想到,一向小心謹慎,且以柔克剛著稱的甯府丞,會爆發雷霆之怒,與崔鶴林大戰于衙門朝議之上。
甯信旁征博引,氣勢高昂,抻着脖子,像是盛怒的鬥雞。
這厮,要多憤怒,有多憤怒。
不恰當的比喻,甯信像是一條瘋狗,逮住崔鶴林,往死了咬,拼着被崔鶴林當頭棒喝,也不松口,非要咬下崔鶴林的一塊肉來。
官員們見狀,膽顫心驚。
瘋了,甯府丞瘋了。
溫順的狗,得了狂犬病,比哮天犬都霸道了。
不過,府尹就是府尹,号召官員,人多勢衆,還是占了絕對的上風。
甯信勢力孤單,隻有那麽一些死黨擁護。
局面,近乎于一邊倒。
但是,正如燕七所說,雖然甯信在衙門之上,被崔鶴林當頭棒喝,搞的很狼狽,滿臉的唾沫星子。
不過,在市井坊間,卻收獲了人心,豎起了威望。
百姓們交頭接耳,稱贊甯信。
“真沒想到,甯信府丞竟然敢爲我們百姓出頭,大贊啊。”
“以前,隻以爲甯府丞是個清官,
不貪财,明哲保身。但是,我們錯了,甯府丞不僅不貪财,還很有膽量,敢于和崔鶴林叫闆,真是硬漢啊。”
“甯府丞就該做府尹,崔府尹根本不是個東西。”
……
杭州的生意人也對甯信交口稱贊。
暗中,各種支持。
短短幾天時間,甯信人氣大漲,威望爆棚。
甯信内心特别開心。
在杭州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耕耘十餘年,生怕被崔鶴林抓到把柄。雖然清廉,卻也落得個籍籍無名,不辦實事的帽子。
但是,燕七的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立刻将自己的身價擡了起來。
現在,他群衆基礎大好,有口皆碑,深受百姓愛戴。
這種感覺,非常舒服,難以形容啊。
越是如此,越是感慨。
“燕七,真是我的良師益友啊,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
甯信頂着風頭,與崔鶴林大戰之際,華興銀行的賬房、員工等等,擔心不已,人心惶惶。
燕七雲淡風輕,不僅不當回事,還給衆人發放了一年的薪水,讓衆人無需慌亂,拭目以待。
衆人得了銀子傍身,還害怕個屁啊。
就算是銀行關門了,他們手裏有錢,遇事也不慌,權當放假了,剛好去摘星樓湊湊熱鬧。
就在華興銀行的鬥法焦灼之際,博學鴻儒科終于舉行了盛大的開場儀式。
敬天地,拜孔孟。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一大早上,摘星樓門前便熱鬧起來。
安晴站在摘星樓最高層,一身藍衣,身披紅色大氅,雲鬓遮月,妝容精緻,似月神下凡,氣質高貴,美豔不可方物。
她向才子們招手。
才子們看得熱血沸騰,發出了狼一般的吼聲。
安晴露過了臉面,就進了摘星樓。
才子們吵吵鬧鬧,開心不已。
下面,就等着四大擂主進場了。
不過,天色尚早,還需要一個時辰,才是四大擂主進場的時間。
才子們倒也沒有多麽心急,相互之間交頭接耳,攀着交情。
……
國平人、唐不凡、陳橋、趙
宏四人梳洗完畢。
燕七和華翼也在這裏。
華翼爲國平人把過脈:“國老先生,您的心病已經痊愈,從此以後,心病萬萬不會再犯。”
國平人喜出望外:“有勞華姑娘!”
甯信也特别開心。
這幾天,國平人一直在甯信府上住着,甯信是國平人的門生,自然要盡一翻孝道。
聽着華翼提及國平人心病大好,也開心不已。
甯信準備了早飯。
國平人招呼大家坐下,哈哈一笑:“燕公子,今天,博學鴻儒科開始大考,你可準備好了?”
燕七這厮臭屁起來:“我還需要準備嗎?”
衆人哈哈大笑。
國平人嘿嘿一笑:“好,敬候燕公子才學。”
衆人剛拿起筷子。
有差役進來向甯信通報:“老爺,崔府尹來了,還帶着書記官。”
甯信蹙眉:“他來幹什麽?難道,在衙門沒吵夠,又來府上和我吵架?真是難纏,待我出去一會,真當我怕了他。”
這幾日。
因爲華興銀行的清退之事,甯信和崔鶴林針尖對麥芒,在府衙朝議上大戰了三天。
雖然,崔鶴林氣勢淩人,拉攏了許多狗腿子站隊,搞的甯信非常狼狽,甚至于,他還揚言收回甯信治理經濟的權利。
但是,甯信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豁出去了,就是和崔鶴林對着幹,一時間,轟動整個杭州。
現在,在百姓心目中,給甯信貼了好幾個标簽。
清正廉潔!
鐵骨铮铮!
不畏權威!
一心爲民!
這些标簽,可把甯信暗中高興壞了。
燕七卻一把拉住甯信:“府丞大人幹什麽去?”
甯信抻着脖子,一副鬥雞的樣子:“我去和崔鶴林大吵一番。”
燕七聽得想笑。
這幾天大吵,完全激發了甯信的吵架潛力。
一天不吵鬧,渾身不舒服啊。
燕七搖搖頭:“甯府丞不必激動,我猜想,崔鶴林此來府上,并不是爲了與你争吵。”
“哦?”
甯信蹙眉:“不是和我吵架,那此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