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抿嘴一笑,也猜到了燕七的心思,挽着燕七的胳膊,招呼雙兒和華翼回去。
這一下,可把王恒、李樹,以及諸位才子給急壞了。
好好的天鵝肉,就這麽飛走了呢。
不行,不行!
諸多才子很不服氣,竟然盯上了燕七,一頭頭的圍過來,像是挑釁的鬥雞。
“這位才子,不許走。”
王恒和李樹将燕七給圍住了。
燕七淡然一笑:“王大才子,李大才子,你們這是何意啊?”
王恒急道:“這位才子,你不許走,我們作詩了,你也作幾首詩,陶冶一下情操吧。”
燕七非常不屑:“我又不是才子,隻是一個小家丁,不懂什麽叫做風花雪月,作詩什麽的,我不會啊。”
王恒心裏這個添堵啊。
還說你說不懂風花雪月,更加搞笑了,出門帶了三個大美女,這不叫風花雪月,那什麽叫風花雪月?
你這是誠心氣人啊。
李樹一臉不相信:“你是家丁?家丁能有這麽漂亮……這麽漂亮的美女相陪,還是三個大美女。”
燕七一臉得意:“這都是府上的丫鬟,一起出來采買的。”
噓!
下面噓聲一片。
誰家有這麽美麗的丫鬟?還不早就被搶一空了?
騙鬼呢。
王恒才不相信,起哄道:“這位公子,你不必謙虛,你擁美相伴,想必才情過人,你不必謙虛,就請吟詩一首吧,讓我等開開眼界。”
燕七道:“我真是家丁,不是什麽公子。再說,你們已經得了解解元的指教,想必是十分厲害的,我目不識丁,萬萬比不過。”
王恒撇撇嘴:“諒你也不敢和我比。”
燕七淡然一笑:“不敢比,不敢比,小姐姐們,我們走。”
秋香,雙兒,華翼挽着燕七的胳膊,一起離開。
李樹又将他們截住:“就算不敢比,你也得獻醜一番,讓我們這些才子指點指點你。”
燕七道:“你們真
要指點我?”
王恒梗着脖子:“當然!”
燕七哈哈大笑,揮揮手:“指點我也行,但是,你們指點我之前,請先去指點幾下那幾位先生吧,把他們指點明白了,再來指點我也不遲。”
衆人順着燕七的方向一指。
就見,在湖邊一腳,有四個人,正在向這邊望過來。
這四人一身粗布長衫,五六十歲的年紀,頭上披散開來,也沒有盤起來,胡須一大把,好像是剛在湖裏遊過,褲腿子卷起來,濕漉漉的,身上有些髒了,被沙子濺了一身,有兩個人脖子上挂着酒葫蘆,一邊喝酒,一邊談笑風生。
王恒看了看,不屑道:“四個泥腿子,土得掉渣了,他們能作詩嗎?指點一番也是白費力氣。”
李樹仰着頭,鼻孔出氣:“讓他們作詩,還不如我們自己來呢,他們一看就是目不識丁之徒。”
一幫才子也跟着起哄。
“是嗎?”
燕七笑呵呵的走過去,向四人作揖:“四位先生,再下請了。”
四人見燕七作揖,而且十分鄭重,互相看了看,一同搖搖頭:“這位公子,你是……”
“我不是公子,我是一個小家丁。”
燕七一臉仰慕之色:“四位先生,你看,這位王大才子,還有李大才子,還有諸位才子,詩興大發,聚在湖邊作詩,四位先生想必也聽見了,不知先生們有何感想。”
“感想?”
四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王恒滿臉通紅:“哎,四個老朽,你們笑什麽笑?我的詩難道不好?”
燕七吟唱道:“王大才子有神詩一首:大西湖,西湖大,大西湖裏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達。好詩,真是好詩,太神奇了。”
四位老者轟然大笑,合不攏嘴。
那個喝酒的老者嗆到了肺,不住的咳嗽。
燕七又道:“這位李大才子的詩就更妙了:遠看雷塔黑糊糊,上頭細來下頭粗。如把雷塔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嘿嘿,真是大作啊。”
四個老頭子躺在沙難上,手蹬腳刨,笑得控制不住,弄了一身的水沙。
王恒很沒面子:“四個糟老頭子,笑什麽笑?你們目不識丁,還有資格笑話我?我可是得過解解元指點的。有能耐,你也作詩一首,讓我見識一番?你行嗎?你行嗎?你行不行?”
李樹也滿臉臊紅:“我的詩詞别具一格,你們這四個老朽,哪有資格品評我的大作。”
圍觀的才子也跟着起哄。
四個老者終于收住了笑容,你望我,我望你,一臉的無奈。
他們轉身要走。
燕七拱手作揖:“還請四位先生不吝賜教,指點一番末學後進。”
四人上下打量燕七,心裏隐隐覺得好奇。
王恒譏諷道:“什麽末學後進?呵呵,這四個老家夥目不識丁,隻會種地下田,他們指導我?真是不自量力。”
燕七再一次向四人作揖:“先生,西湖山水美輪美奂,此情此景,何不吟詩,留下一番紀念呢?如此美景,畫龍點睛,正當其時啊。”
“哎!”
四人中有個瘦高老者搖搖頭,贊賞了看了一眼,笑了笑:“這位公子說的及對,若是不留下一點筆墨,豈不是可惜了西湖的美景?”
王恒哈哈大笑:“吹牛,繼續吹,諾大的西湖,還缺了你們這四個糟老頭子。”
瘦高老者不理會王恒,向一個胖胖的老者說道:“我來吟詩,你來揮毫潑墨,如何?”
胖老者搖搖頭:“可惜,沒有筆墨。”
“我有!”
燕七向秋香使個眼色。
秋香拿出筆墨,宣紙,蹲下身子,親自動手:“我來爲先生磨墨。”
“咦?”
四位老者一看秋香磨墨的手法,大爲震驚。
磨墨,可是極有技巧的手法。
墨磨的好,書法之上,必有造詣。
他們同時望向燕七:這位姑娘明顯是有學問的才女,而且學問很不一般,那這位公子想必也不普通了。
不僅是四位老者震驚。
圍觀的那些才子,也歎爲觀止。
想着這位美女磨墨如此娴熟雅緻,定然是個文化人,哪裏會是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