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轟然大笑。
靠!
丁書城很是尴尬。
他不敢和燕七插科打诨,那絕對讨不到任何好處,而且不知道會扯到哪裏去,耽誤時間,擾亂思路。
這厮,絕逼是故意的。
丁書城望向趙青:“趙巡撫要審案?”
趙青點點頭,看着丁書城,眸光嚴肅:“是啊,丁書令難道有意見?”
丁書城有些膽顫。
趙青嚴肅起來,極有威嚴。
而且,人家馬上就會升任禮部尚書,勢不可擋,功勞又大,和趙青這樣有功勳的人對話,真是心虛。
丁書城哦了一聲:“是這樣,楊丞相也很關心金陵的事情,尤其是賈德道,竟然做出了這種事,名聲極壞,影響惡劣。”
“而且,衆所周知,賈德道還是楊丞相的女婿,賈德道如此卑劣,楊丞相非常惱火,對此深惡痛絕,是以,楊丞相想要親自審問賈德道,來個大義滅親,不知巡撫大人可願意給楊丞相一個機會?”
趙青一聽,向燕七望去一眼。
一切,都按照燕七所說。
好像,這就是燕七寫的劇本,每一步都算到了。
趙青沒有說話。
燕七笑着走過來:“哦,原來楊丞相要親自審問賈德道啊。”
丁書城道:“是的。”
燕七道:“老丈人審問女婿,是不是有點殘忍呢。”
丁書城一臉正義:“楊丞相身居高位,最怕别人徇私舞弊,所以,他要大義滅親,還百姓一個公道。”
燕七道:“要還百姓公道,巡撫大人就可以做到,何必勞煩楊丞相呢。”
丁書城堅持說:“楊丞相也是想要自證清白呀,畢竟,茲事體大,影響深遠,若是此事處理不好,豈不是會對大華造成惡劣的影響?”
燕七故作沉思:“但是,我們很擔心楊丞相審案不專業啊。”
丁書城拍着胸口保證:“楊丞相會聯合刑部的官員一起審問賈德道,相信刑部的官員,比你我都更加專業吧。”
此言,無懈可擊。
刑部的人專門負責偵辦案件,若真較真,的
确比地方上的州府辦案效率高明得多,權威得多。
丁書城望着趙青:“巡撫大人,我說的對吧?茲事體大,不能馬虎,不論是從楊丞相大義滅親的角度,亦或者是從刑部偵辦案件的角度,把賈德道押送京城,都是最好的選擇。”
“這……”
趙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有官員都沉默了。
丁書城微微有些得意。
這些話,都是楊丞相提前準備好的,沒有絲毫漏洞。
趙青想要找出破綻,可是不容易。
燕七忽然一笑:“丁書令說得對啊,将賈德道押送京城審問,的确是最爲妥善的辦法呢。”
趙青一愣:“燕公子,你……”
燕七搖搖頭,不讓趙青說話,笑着說:“楊丞相可是一國之丞相,絕不會徇私舞弊,刑部審問案件,也極爲專業,我覺得,押赴賈德道進京,極爲明智。”
丁書城聞言,大喜過望:“燕公子真乃明事理之人啊,既然你能想明白,想必趙巡撫也應該能夠理解吧,是不是,趙巡撫?”
趙青不知道燕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好表态。
燕七用力點頭:“巡撫大人比我們聰明多了,當然看得透其中的訣竅,自然也不會有意見的,是不是,巡撫大人?”
既然燕七這麽說了,趙青還裝啥啊。
“燕公子說的……說的極對。”
趙青根本不知道燕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對燕七從無懷疑,人家的智商,摳出來,比自己多二斤。
等着吧,燕七必定伏有後招。
丁書城大喜過望:“既然如此,就請趙巡撫速速将賈德道帶出來,由我押赴京城受審吧。”
趙青急了:“這……”
燕七笑了笑:“丁書令急什麽?先審案子啊,好多案子要審呢,審過了案子,收了工,再去提出賈德道不遲啊。要不然,百姓都來了,卻不審案子,豈不是犯了衆怒?真當巡撫大人的名聲不值錢啊。”
“這個……”丁書城還在猶豫。
趙青哼了一聲:“本官以治理安危,整頓民生爲己任,豈能任人擺布?我現在哪裏也不去,先審案子,其他一切事情,等着審完案子再說。”
丁書城見趙青發火了,也不敢逼得太緊,不然趙青不配合,反而麻煩。
事實上,他都沒有想過,事情能辦的這麽順利。
丁書城心滿意足的站在一邊,美滋滋。
這個差事辦好了,回去之後,楊丞相必定給自己升官。
到時候,就可以壓制佟健一頭了。
爽!
哈哈!
趙青向燕七眨眨眼睛:“燕公子,先提審誰呢。”
燕七道:“當然是陶東海了。”
趙青一聲怒喝:“來人,速将陶東海,陶平,陶安三人押上來。”
不一會,陶東海,陶安,陶平全部押上高台,跪倒在地。
丁書城倒是恢複了那份看熱鬧的心态。
反正不是提審賈德道,趙青愛審問誰,就審問誰,關我毛事?
燕七怒視陶東海:“陶東海,你涉及巨額詐騙,坑害百姓,荼毒相鄰,切擾亂民生,掀起了饑餓狂潮,你可知罪?”
陶東海被折騰的渾身是傷。
但是,這厮是個老江湖,知道有些事情說了,就死翹翹了,再無回天之力,就硬挺着不說。
他還是個硬骨頭,倒真能挨住。
捕快們也怕陶東海年紀大了,用刑過度,再把他弄死了,反而壞了大事。
所以,很多刑法在陶東海身上,有所保留。
陶東海恨恨的看着燕七:“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就是個生意人,什麽巨額詐騙,我卻不知。”
“很好!”
燕七笑了笑,直接丢下陶東海不理,質問陶安,陶平:“陶東海巨額詐騙,荼毒相鄰,魚肉百姓,擾亂民生,此事,你們也是經手人吧。”
陶平,陶安對望一眼,一起搖頭:“不明白你說什麽呢。”
燕七笑了:“陶平,你是陶東海的兒子吧?”
陶平道:“是!”
燕七又看着陶安:“你是陶東山的兒子吧。”
陶安顫顫巍巍:“是。”
燕七微微一:“陶安,你中過舉人,精通大華律法,也該知道主犯和從犯之間,輕重有别的道理吧?”
陶安又驚又怕:“燕七,你……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