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道:“我沒錢!”
燕七道:“你控制不了府兵,還不能控制撥付給府兵的糧饷嗎?這樣,你拿出三分之一的糧饷,撥付鄉勇,我保證,鄉勇個個比老虎還猛,生撕活人,不在話下。”
“燕七啊燕七,你還真能算計。”
趙青指了指燕七,無可奈何的點頭:“好,我同意了,這筆錢我就從府兵司那裏使勁扣,這樣,兩天之内,我讓這筆銀子送到你的手裏。兵部那幫人能咋地,還能咬我啊。要怪,就得怪江蘇的府兵太不争氣,怪兵部管理混亂,一團糟啊。”
燕七向趙青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巡撫大人啊,威武霸氣,對,就該這樣,循規蹈矩是給老實人準備的,不拘一格才能幹大事。”
趙青道:“我連夜動身。”
燕七道:“我也連夜動身。”
趙青問:“你去哪?”
燕七嘿嘿一笑:“先去找個妞兒。”
“色胚!”
趙青哈哈大笑:“燕公子的風流氣度,我這一輩子也達不到。”
燕七譏諷:“就算你有我的風流氣度,也沒有我的風流實力,我能一夜七次郎,你一次就萎了,還談什麽風流?”
靠!
真是打臉。
趙青臉都白了,但燕七開玩笑,他不覺得唐突,反而很自然。
這就是忘年知己啊。
這感覺,很好!
……
燕七的确是找妞去了,但不是泡妞,而是商量事情。
他連夜趕到了冷幽雪的府上。
門口有許多保衛,燕七這厮開了個小玩笑,要給冷幽雪一個驚喜,竟然翻上大樹,偷偷進了院子。
不能怪那些守衛不行,而是燕七對這裏太熟悉了,哪處有死角,都在心裏,防不勝防。
院子裏養了兩條狗,很兇,見人就咬,那些捕快進來,這兩條大狗也不給面子,汪汪直叫。
燕七進來,兩條狗不但不咬,反而搖起來尾巴,圍着燕七團團亂轉,要多賤,有多賤。
燕七嘿嘿一笑:“狗東西,知道我和你主人早晚是
一家人,不咬我是不是?很乖,你們的智商很高,稱得上是狗頭軍師。來,賞給你們兩塊骨頭。”
骨頭扔出去,兩條狗屁颠屁颠的追去了。
這是燕七的獨門絕技。
出門帶兩塊骨頭,是對付惡犬的必殺技。
燕七大大方方的進了門。
剛進了門,就聽到裏面有争吵聲。
“大小姐,您必須回京了,冷将軍爲您安排了婚事。”
“劉參謀,我說了多少遍,我的婚事自己做主,容不得别人幹涉。”
“大小姐,您的伯父可是大将軍,他待您如待女兒,你怎麽能不聽冷将軍的話呢?”
“劉參謀,我隻聽我爺爺的,大伯還管不到我。”
“大小姐,您的爺爺漸漸老去,現在,家裏全靠冷将軍支撐,可以說,冷将軍就代表了冷家,您怎麽能不聽冷将軍的話呢?”
“劉參謀,我最後說一遍,我的婚事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幹涉,别說伯父,就算是爺爺,我也……我也不聽,更何況,這不過是一樁聯姻,一樁婚姻交易而已。”
“大小姐,冷家日薄西山,刀山那個小子兵敗突厥,潰不成軍,已經被貶爲庶民,再無崛起指日,冷家現在若不想辦法,就會被擠出朝廷,您怎麽不急呢?”
“劉參謀,我急什麽?是伯父急吧?他爲了權力,連我都要交易,憑什麽?他怎麽不交易他自己的女兒?”
“冷将軍的女人相貌平平,哪有大小姐您風華絕代。總之,大小姐,這樁婚事已成定局,您不同意,也得同意,您若不同意,我會強行帶走您。”
“一切,都因爲我很漂亮的緣故?”
“張将軍家的公子就是喜歡大小姐,大小姐風華絕代,堪比星辰。”
“喜歡我?好,我毀容好吧?我毀了這張臉,看大伯還逼不逼我嫁人,看大伯還有什麽籌碼。”
唰!
屋中劍光一閃。
劉參謀想去救人,但又怕受傷,膽氣一弱,竟然來不及了。
燕七吓完了,速度卻後來居上,一腳踹門,飛撲過去。
他可不能讓冷幽雪毀容,什麽也顧不得,又怕來不及,徒手抓向了劍鋒。
危急關頭。
劍鋒被穩穩抓住。
雖然他的内力充裕,抵抗劍鋒,但仍被鋒利的寶劍在手上劃出了口子,血流不止。
“壞人!”
冷幽雪沒想到燕七突然出現,又驚又喜,又絕望,又悲憐。
“壞人!”
冷幽雪淚如雨下,撲到了燕七懷裏:“壞人,我被逼迫嫁人,嗚嗚,壞人,你讓我毀容,讓我毀容。”
冷幽雪十分堅強,落淚屈指可數。
上一次,還是燕七爲了救她,受了重傷,冷幽雪傷心欲絕,哭了一次。
這一次,看到燕七爲了自己,用手掌握劍,傷心的又哭了。
最難不過傷心處。
燕七最怕女人哭,也受不了女人哭,更痛恨那個惹得自己女人哭的狗屁劉參謀。
“小雪,别哭,有我呢。”
燕七安慰了一番冷幽雪,回眸盯着劉參謀,像是惡狼盯上了小綿羊,眼睛發紅,呼吸急促,呲着呀,肌肉紮結,内力空前旺盛。
“劉參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的頭上參謀起來了。”
劉參謀人高馬大,四十多歲,身材強悍,一看就是一身的橫練功夫。
劉參謀上過戰場,什麽場面沒見過。
但是,迎上燕七那火辣的眸光,突然莫名的害怕起來。
此人太吓人了。
“你……你是誰?”
劉參謀竟然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燕七摟着冷幽雪,在她臉蛋上香了一口,一臉霸氣:“我就是燕七,也是冷幽雪的男人,你聽懂了嗎?我就是冷幽雪的王,我是她的王。”
冷幽雪白了燕七一眼:“你是誰的王,别瞎說。”
燕七捏着冷幽雪的下颌,稍稍用了些力氣,頗有強悍風範:“這時候了,你還耍大小姐的威風,還要僞裝?說,我是不是你的王?”
冷幽雪看着燕七那副山神一般的氣概,感受他的王霸之氣,情愫大動,再也不想欲迎還拒,竟然破天荒的溫柔一次,軟軟靠在燕七懷裏,糯糯道:“壞人,你是我的王,是征服我的王,是我永久的王。”
燕七哈哈大笑,指着劉參謀:“你聽到了嗎?說你呢,就是你,你聽到了嗎?來呀,有種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