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一郎眼珠一轉,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巡撫大人,我曾在楊丞相面前爲您美言過呢。”
“哦?”
趙青肌肉抽筋:“竟有此事?”
燕七憋不住笑:“來,說說,你是怎麽爲巡撫大人美言的。巡撫大人可不是三歲小孩,那麽好騙。你要好好的編,編得不好,重編!聽到沒有?”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八嘎。
德川一郎恨得牙根癢癢。
這厮說話又氣人,又揭短,堪稱毒舌之最。
德川一郎斟酌言辭,向趙青鞠躬作揖,神情極爲卑微:“巡撫大人,我身爲東瀛商會的會長,代表了東瀛的商業買賣,楊丞相曾經召見我,詢問我巡撫大人涉外工作可曾擅長?”
趙青表情淡然:“竟有此事?你是怎麽回答的?”
德川一郎朗聲道:“我當時就說,巡撫大人長袖善舞,待人和善,親和力強,且有原則,十分善于做涉外工作。”
趙青呵呵一笑:“不敢當!”
德川一郎繼續說道:“楊丞相聽了我的話,連連點頭,對巡撫大人大加贊賞。楊丞相特别相信我,所以,我百分百确定,巡撫大人這次上調,必定會成功調入禮部,榮升貴胄。”
趙青聽了,表情淡然。
燕七也明白了德川一郎的意圖。
什麽德川一郎爲趙青在楊丞相面前美言雲雲,此事何曾有過?
但是,德川一郎的言下之意,就是用武田美智和趙青做個交換。
隻要趙青不帶武田美智去京城,代表東瀛涉外禮儀,那德川一郎就确保趙青順利調入禮部。
德川一郎還真是有些頭腦。
這買賣做的,堪稱一絕。
若是尋常人,看不透更深的利益,定然會上了德川一郎的賊船。
想一想,隻要放棄将武田美智帶入京城,就能順利上調禮部,得到的利益非常大啊。
傻子才不幹呢。
燕七看向趙青:“巡撫大人,您覺得如何?”
趙青點點頭:“我覺得很好啊。”
燕七和趙青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德川
一郎開心起來,滿懷期待的問:“巡撫大人,這麽說,您懂我的意思了?”
趙青搖搖頭:“不懂!”
“這……”
德川一郎這個氣啊,隻好直說:“我的意思是,隻要巡撫大人放棄支持武田美智進京,我就确保您調入禮部。”
趙青對德川一郎充滿了鄙夷,冷笑看着德川一郎,将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德川一郎好窘:“巡撫大人,我心意志誠,絕無虛言。笑什麽,您笑什麽?我說真的,隻要巡撫大人放棄支持武田美智進京,我就确保您調入禮部。”
趙青笑的前仰後合,越發古怪。
德川一郎懵了。
燕七笑夠了,不屑的看着德川一郎:“真是奇葩了,大華官員升遷調度,什麽時候輪到東瀛商人指手畫腳了?”
“你……”
“你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
“我……我和楊丞相關系好……”
“你和楊丞相關系好又如何?難道大華官員的升遷,不是朝廷說了算,而是楊丞相的一言堂嗎?你發此妄言,是要将楊丞相放在火上烤嗎?”
德川一郎立刻蔫了。
打蛇打七寸。
燕七的話,句句打在德川一郎的七寸上。
德川一郎沉默了許久,盯着趙青,恨恨道:“看來,巡撫大人是不想調入禮部了,很好,哈哈,很好,就在江蘇做一輩子巡撫,告老還鄉,也是不錯。”
“天真!”趙青嗤之以鼻。
“傻叉!”燕七罵得更加直白。
德川一郎大叫:“誰天真?誰傻叉?”
燕七指着德川一郎的鼻子:“自然是你天真,你傻叉,走遍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
德川一郎臉色鐵青:“難道,我說錯了嗎?不與我配合,便是涉外工作做的不好,趙青,涉外工作沒做好,還想調入禮部?想什麽美事?”
“哈哈!”
燕七搖搖頭:“誰說巡撫大人沒做好涉外工作?”
德川一郎冷笑:“難道做得好?”
燕七笑意盎然:“武田家族銷聲匿迹許久,巡撫大人發現了武田家族的後人,而且是一對姐弟,這算不算是涉外工作做
的好?呵呵,這簡直就是驚喜啊。”
“将武田武美智帶入京城,說服武田美智,成爲東瀛外使,這是不是涉外工作做的出色?呵呵,豈止是出色?簡直是堪稱神來之筆。”
燕七向德川一郎眨眨眼:“你猜,憑借如此出色的涉外政績,巡撫大人能否調入禮部?”
德川一郎臉色紫黑。
自己真是失算了,無力回天,一聲歎息。
趙青心懷舒暢,淡然一笑:“德川會長,今夜一遊,不虛此行,他日回想起來,必定刻骨銘心啊。好了,快到黎明,天色微明,折騰了一夜,疲乏的很,我就不叨擾了,咱們改日再會。”
趙青直抒胸臆,帶上武田美智姐弟,轉身便走。
德川一郎眼睜睜的看着武田美智被趙青帶走,眼睛都紅了,充滿嗜血光芒。
燕七回手向他打招呼:“德川會長,一會你别氣暈了哦,氣性太大,傷身,萬一氣死過去,我會心疼的。”
八嘎!
德川一郎渾身顫栗,手中握着武士刀,刀鋒在指頭上劃出了血。
魚柱純急了:“德川會長,不能放走武田美智啊,她走了,後患無窮。”
啪!
德川一郎回手怒扇魚柱純一頓大巴掌,奮力嘶吼:“不放走武田美智,還能怎樣?我不知道後患無窮?難道要和趙青直接動手搶人嗎?八嘎,八嘎啊,你是豬腦子嗎?你這個腦殘的傻大個。”
“嗨,嗨,嗨!”
魚柱純被德川一郎一陣毒打,嗨的不停。
德川一郎心頭起火,無法澆滅。
今夜,簡直失敗到了極點。
多年的布局,在今夜,毀于一旦。
“一切,都拜燕七所賜。”
“所有的主意,都是燕七所想。”
“武田美智姐弟,也是燕七救走的。”
“燕七,算你夠狠。你給我等着,我定然要給你好看,不會很久的,你給我等着。”
德川一郎吩咐魚柱純:“立刻快馬加鞭,趕赴京城,将消息送給楊丞相,記住,要快,必須早做準備。”
魚柱純捂着腮幫子,委屈點頭:“嗨!”
這一嗨,腮幫子還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