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虎五大三粗,一夫當關,阻攔解三甲的護衛。
卻被解三甲的護衛一哄而上,打傷了頭。
解思文等人闖了進來,特别嚣張:“幹得好,小的們,每人賞十兩銀子,以後,遇上不開眼的,就要這麽兇狠的揍他,要讓他們知道,咱們解家可不是好惹的。”
彭虎捂着頭,蹲在那裏,斜眼看着嚣張的解三甲等人,忿忿低語。
“他奶奶個爪的,要不是燕公子非要我裝慫,老子能假裝受傷?真當我是飯桶啊?就你們這幾個白癡,若是老子一發狠,腦袋個個給你們擰下來,當夜壺。”
“哎,燕公子給彭大人出的什麽搜主意呢?竟然裝慫?裝慫有個屁用,哪有拳頭來的霸氣?哎呦,我的頭,這幾個兔崽子,下手真狠。還好我挺得住,換成别人,估計都癱瘓了。”
解三甲昂首闊步,跟着保衛們一起沖進來。
解三甲很開心。
上午時分,剛剛被燕七給羞辱了一翻,心情郁悶,但沒想到了下午,就來了好事。
因爲,楊丞相派人來催促彭然回京‘養病’。
彭然這老東西不走,他就沒辦法掌權。
畢竟站着茅坑不拉屎,他也隻能排隊等着。
現在,京城來人,彭然不走也得走。
這才叫春風得意馬蹄疾!
上書房書令——佟健,跟在解三甲身後。
他清瘦高挑,男人女相,站在門口,仔細端詳了彭然的府邸良久,并沒有跟着進去。
看着彭然身爲位高權重的大吏,卻住着這麽簡陋的府邸,不由得特别震撼。
而且,沒想到彭然的保衛那麽少。
不都說封疆大吏草頭王,手下的護衛成千上萬嗎?
怎麽,彭然府上就這麽幾個保衛?
再看看解三甲。
出入鬧市,上百個護衛随行保護。
前呼後擁,耀武揚威。
如此差距,十分明顯。
佟健歎了口氣。
看着手中的印信,想着如何完成這次任務,仔細一想,真是
百般糾結,千頭萬緒。
哎!
他打定了主意,這次出行,不偏不倚,據實彙報,老老實實完成任務,不被任何人抓到任何把柄。
若想在安禦史與楊丞相的對台戲中站穩腳跟,唯有站得直,身子正,不做虧心事才行。
解三甲看着佟健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問道:“佟書令,怎麽不進來?”
佟健笑了笑:“何必硬生生闖入彭然大人府上?這有悖守禮之道。咱們就在門口等一下好了,彭大人定然不會把咱們拒之門外。”
不等解三甲說話,解思文卻撇撇嘴:“等什麽等?這麽大的太陽,烘烤的難受,我們是什麽身份,焉能受這種腌臜氣。”
“再說,彭然都下台了,又得了重病,半個腦袋都快入土的老東西了,何必對他守着那些繁文缛節?”
佟健聽了解思文的話,心頭特别不喜,陰着臉,不說話。
解三甲笑道:“佟書令,闖入彭大人府上,也是爲了你好,你遠到而來,舟車勞頓,哪裏能忍心讓你受苦呢?所以,我們闖進來,用些手段,也是爲了佟書能更快的回京複命。”
佟健聞言,更加不喜。
解三甲,靠你姥姥的,明明是你非要闖進來,卻把這口大黑鍋扣在我的頭上。
你以爲你舌如蓮花,就可以玩我。
頂你個肺啊。
佟健義正言辭:“解解元,我是京城上書房的官員,雖然不過是區區六品官,但既然出自上書房,則挂着上書房的名頭,無論出入,都要守禮,不然,豈不是敗壞了上書房的名頭?解解元,你要進去,隻管進去,我必須等着彭大人的準許才成。”
解三甲一愣:“佟書令,何必如此?”
佟健梗着脖子:“必須如此。”
解思文道:“佟健,你這是非要與解解元作對了?”
佟健道:“我隻是尊重禮節而已,至于解解元爲何非要與禮節作對,我卻不甚理解。”
“你……”
解思文無言以對。
解三甲也被佟健給折磨得少了耐性。
這厮,總是這麽能裝。
解三甲以前
就在上書房,與佟健是同僚,對于佟健有點艮啾啾的性子,非常熟悉。
他也沒想到,楊丞相會把佟健派來。
那麽多人手,爲何偏偏選擇了佟健?
真郁悶。
但是,佟健偏偏是中立派,誰的面子也不賣,隻是一心辦事,這幾年倒也能明哲保身。
解三甲被佟健搞得沒有辦法,硬硬擠進去又沒用。
佟健是正主,正主不進去,他進去有個屁用啊。
他就站在門口,雖然一個保衛也沒有,但也隻好幹巴巴戳在門口曬太陽。
彭虎蹲在牆角,捂着頭,偷眼看着佟健和解三甲、解思文吵了起來。
他有些納悶。
這三個家夥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麽吵起來了?甚至于還吵得急頭白臉的。
而且,他們竟然站在門口,卻不進去。
這不是奇怪嗎?
難道說,燕公子的詭計開始起作用了?
嘿嘿,燕公子好生厲害啊。
彭虎白白被打了一頓,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想着打回去,以武服人。
但是,現在看着佟健與解三甲、解思文争吵起來,心裏的怒氣消了。
他就蹲在牆角,看着佟健、解三甲争吵,咧嘴,開心的笑起來。
終于過了半個時辰,燕七走了出來,看向佟健,無精打采的,強裝出一副笑臉:“佟書令,剛才實有難言之隐,來晚了,還請海涵,快請,裏面請。”
“燕七?竟然是你。”
解三甲沒想到出來迎接的人,竟然是燕七:“你怎麽在這裏?哼!”
燕七道:“解解元,你好像對我很不滿似的?這是何意啊?我又沒有招惹你,你幹嘛對我這麽兇?你是官老爺,也不能對我一個小民無端指責啊。”
就你還小民?
你就是個刁民,還是窮兇極惡的那種。
解三甲一看到燕七,氣就不打一處來。
“燕七,佟書令來了,你是不是很沮喪啊。”
燕七道:“佟書令是來探望彭大人的,我應該高興啊,爲何要沮喪呢?解解元,真心不知道你這是什麽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