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想必你是誤會了。”
燕七笑了:“我哪裏誤會了?”
解三甲搖着扇子,在衆人面前掃過:“其實,不僅是解思文,在場的所有才子,都對燕公子猜中武美智小姐的身份感興趣呢。而且,大家心裏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又沒見過武美智小姐,到底是如何猜中了她的身份?甚至于……”
他話鋒一轉:“甚至于……武美智小姐自己也十分詫異吧,隻是,沒辦法問出口。燕公子,你若有心,就請提點一番衆才子,以及武美智小姐可好?”
這一番話說的,真是有水平。
翻譯過來就是:你小子不是說解思文的資格不夠嗎?現在,我把各位才子都圈了進來,這夠不夠資格?
還不夠?
我把武美智也拉進來。
這總夠資格了吧?
你若是依然不回答,那就說明你是蒙的。
衆才子看着燕七,期望之情溢于言表。
燕七看向武美智:“美智小姐也十分好奇嗎?”
武美智溫婉媚笑:“好奇與否,全在燕公子一念之間。”
雖然嘴上說的不在乎,但是水汪汪的眼睛瞟着燕七,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燕七點點頭:“既然大家如此好奇,我就爲大家揭秘。”
燕七走到那張鼓面前,輕輕拍了兩下,聽着那咚咚的聲音,問解三甲:“解解元可知這是什麽?”
解三甲道:“這是鼓。”
這不廢話嗎?誰不知道這是鼓?
“解解元,我想問你,這是什麽鼓?你學識淵博,想必知道這鼓的來曆吧?”
“這個……”
解三甲仔細一看,竟然分不出這是什麽鼓,有些焦急,隻好敷衍:“不過是大華尋常之鼓,沒什麽稀奇的。”
燕七微微一笑,指着那個笛子:“解解元,請問這是什麽?你可千萬别說這是笛子,我眼睛沒毛病。”
哈哈!
衆人轟然大笑。
解三甲頗爲尴尬,拿起笛子翻來覆去的瞧,但卻沒有瞧出什麽端倪。
這就奇怪了。
解三甲很郁悶。
他對于詩書禮樂,頗有研究,各種樂器,也都熟稔非凡,雖然不一定都會吹奏,但是絕對認識,畢竟有着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不過,這個笛子,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哎呀。
怎麽搞的,我怎麽突然變得笨拙了。
鼓也不認識,笛子也不認識。
我就這麽沒文化嗎?
燕七看着猶豫蹙眉的解三甲,笑問:“解解元,你倒是告訴我,這是什麽笛子?”
“這個……”
解三甲總不能說自己不認識,尤其是當着武美智的面前,更不能丢臉,想着這玩意總歸是大華的樂器,說是大華的,總不會錯。
“哦,我突然想起了,這是大華很古老的一種笛子,它沒有名字。”
燕七微微一笑:“是嗎?”
“額……”
解三甲猶豫了一下,一挺胸脯:“當然是了,這還用得着懷疑嗎?”
燕七盯着解三甲望去,笑容玩味。
這一下,弄的解三甲渾身發毛。
糟了,該不會……又要丢臉了吧?
武美智聽了解三甲的話,抿嘴嬌笑,微微搖頭。
解三甲受不了這種尴尬氣氛,忍着慌亂:“燕七,難道你認爲我說的不對?我告訴你,我對于詩書禮樂,有過專門的研究,尤其是器樂之上,更加獨到。”
解思文扯着脖子幫腔:“沒錯,解解元是誰,琴鼓箫笛,無一不精,燕七,你一個小家丁,也敢質疑解解元,你配嗎?你有那個資格嗎?”
“哈哈!”
燕七搖搖頭,不理解思文和解三甲,向衆人解釋:“我告訴大家,大華朝的器樂的确獨到,種類繁多,數不勝數,但是,這種鼓與笛,都不是大華器樂,而是東瀛器樂。”
“東瀛器樂?”
解三甲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有些不妙啊。
我剛才還說這是大華器樂。
怎麽辦,到底怎麽
辦。
解思文也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大吼大叫:“燕七,你不用胡說八道,你說這是東瀛器樂,就是東瀛器樂了?誰知道你是不是亂說的?你還能有解解元權威?解解元讀的書,比你吃的飯都多,你就少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燕七當解思文就是一坨臭狗粑粑,懶得理他,向衆人解釋:“這種鼓,有個名字,叫做太鼓,是東瀛傳統大鼓,發出的聲音有些發悶,遠遠不如大華雷鼓那般清透。”
“這個笛子,也是東瀛傳統樂器,叫做尺八,笛子清脆,偏于尖細,與大華的笛子聲線相差許多。”
衆人聞言,恍然大悟。
解思文咬牙切齒:“誰知道你是不是蒙的?你騙我們,我們也不清楚。”
燕七微微一笑:“我說的對不對,問一下美智小姐,便可知道。”
衆人看向武美智。
武美智的眸光瞟着燕七,有欽佩,更有驚詫,糯糯道:“真沒想到,燕公子對于東瀛器樂,竟然如數家珍,美智着實沒有想到。這對于美智來說,真是莫大的驚喜啊。”
“各位公子,燕公子說的沒錯,這鼓叫太鼓,笛子叫尺八,是東瀛最傳統的民間器樂,也是我最喜歡的樂器。”
衆人驚詫不已。
“真想不到,燕公子如此博學多才。連東瀛的器樂都懂得?沒法比啊。”
“呵呵,剛才解解元言之鑿鑿,說什麽這是大華的鼓,大華的器樂。真是夠諷刺的,難道他忘記了一句話: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嗎?”
“以前,覺得解解元懂得挺多的,可是,和燕七一比,差距甚大啊。”
……
聽着衆人的非議聲,解三甲尴尬的要死。
如此打臉,實在太疼。
剛才,真不該亂說。
燕七故意看着解三甲:“解解元難道不想說點什麽嗎?”
“額,這……這個……”
解三甲急忙轉移話題:“這個鼓和笛子,是不是大華的,其實不是很重要,各位才子剛才想知道的是,你如何辨别出美智小姐的身份,你卻非要辨别鼓和笛子的出處,這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