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擺了個酷酷的造型:“你是不是發現我很帥?不得不說,你還真挺有眼力的。”
日!
我是看你帥嗎?難道長得帥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吹牛?
解思文氣的跳起來:“小小書童,不學好,竟然還敢撒謊,還是彌天大謊。”
燕七很郁悶:“我很誠實的,很注重個人的修養,什麽時候撒謊了?”
解思文冷笑:“你說你對出了下聯,不是撒謊,又是什麽?”
燕七一攤手:“我的确是對出來了啊。”
“你騙鬼呢?”
解思文搖頭晃腦:“别說是你,就算在場衆人,學問滿腹,恐怕一時半刻也對不出來,你說你對出來了?我要是相信,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各位,你們相信嗎?”
衆人紛紛搖頭,表示不信。
畢竟,他們都是有大學問的,都沒有想出來呢,這個小書童連仄平都不懂,怎麽可能對出下聯?
或者說,他自以爲對出了下聯,但是卻狗屁不通。
燕七十分淡定:“我說大傻子……”
解思文火冒三丈:“你管誰叫大傻子呢?”
燕七滿臉壞笑,盯着解思文望去:“我之所以能對的這麽快,都是從你身上得到了靈感。”
“我給你的靈感?”
“對呀。”
解思文不想再糾纏下去了,與這書童說上十句話,能被噎死八回。
解思文朗聲念出上聯:“精鋼不作鈎。”
燕七指着解思文,脫口而出:“好狗不擋道。”
“啊?”
解思文驚詫萬分:“對出來了,他竟然對出來了,好狗不當狗?好狗不擋道?我靠,他竟然罵我是條狗。”
他回過味來,怒視燕七,氣的跳起來:“你說誰是狗?”
燕七不理抓狂的解思文,向衆人說:“精鋼不作鈎,好狗不擋道,多麽完整的對聯,寓意多麽契合!各位,你們都是有大學問的,覺得這副對聯如何?”
孔塵先聲奪人:“我看特别契合,精鋼對好鈎,寓意是不要沒事找事,不要橫生枝節。哈哈,好狗不擋道,當然也是一般意思,如此形象,卻又通俗易懂,真是妙對,妙對啊。”
衆人也歎爲觀止。
“好狗不擋道,你我都知,但爲什麽就沒想到呢。”
“嘿嘿,解思文站在門口,還真像是一條狗,擋住了道路啊,這下聯對的有學問。”
“書童牛掰,我要給他點贊。”
……
衆人紛紛點頭。
解三甲也着實驚呆了一下,盯着燕七上下望去,想了半天,又問孔塵:“他真是你的書童?”
孔塵笑而不語。
解三甲這才明白過來:此人根本不是書童。
他到底是誰?
竟然有如此的急智!
連在場的才子都比了下去?
燕七看着暴跳如雷的解思文:“怎麽,難道你這條好狗還要擋着道嗎?”
“你……”
解思文又羞又氣,幾乎抓狂。
他怎麽也沒想到,燕七不僅對出了下聯,還把他給罵成了狗,太可氣了。
當衆這麽多人的面前,想要耍賴已不可能,隻好含恨離開,放任燕七進來。
燕七一步踏進來,盯着解思文:“慢着,我讓你走了嗎?”
解思文火了:“你敢和我這麽說話?憑什麽?”
燕七一甩袖子,氣勢傲然:“就憑我是你師傅。”
解思文懵了:“你是我師傅?”
燕七臉色冷漠:“難道有錯嗎?剛才說的很明白,我對不出下聯,立刻滾蛋,對出下聯,你拜我爲師。”
“這……”
“衆人聽得明明白白,你敢反悔?解解元,你來給我評評理,難道解思文是個不誠信之人?”
解三甲被燕七給擠兌得無法冷眼旁觀,若是拉偏架,顯然不成,這局面太被動了。
想了想,解三甲隻好向解思文使個眼色。
解思文無奈,向燕七作揖:“拜見師父。”
燕七道:“你叫我師傅?大膽,你給我住口,我答應收你爲徒了嗎?”
“啊?這……”
解思文無比窩囊。
我一個舉人,拜你爲師,你還不收?
架子太大了吧?
解思文忍着怒氣:“是你讓我拜師的。”
燕七背着手,一副牛氣沖天的模樣:“是啊,但是我不收你。”
解思文氣的快要爆炸了:“既然不收,那我不拜了。”
燕七一拍桌子:“那可不行,你必須拜我爲師,這是賭約,焉能拒絕?”
解思文這個氣啊。
我拜你爲師,你還不收我,然後我還必須拜?
他娘的,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我是不是賤啊。
但是,沒得辦法,誰讓自己輸了呢。
在座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當面扯呼,不願賭服輸,恐怕會被所有人鄙夷。
解思文看了解三甲一眼。
解三甲臉色陰沉的厲害,但卻沒有出言阻止。
“這……哎……”
解思文沒有辦法,隻好繼續向燕七作揖:“師傅在上,受我一拜。”
燕七跳開:“我不收你。”
“你……”
解思文氣得半死,隻好繼續懇求:“求師傅受我一拜。”
燕七哼道:“我就是不收你。”
解思文低三下四:“爲何不收啊?”
燕七指着解思文的鼻子:“因爲你眼裏隻有富與貴,中華美德,仁義禮智信,全都被你給忘在了腦後,如此人渣,我豈能收你。”
日!
解思文無比郁悶,想要發火,卻又沒有反抗的理由,隻好壓下火氣,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師傅教訓的是,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燕七:“你說改就改了?”
“那我到底要怎麽做?”
“該當身體力行才是。”
“啊?”解思文懵了:“如何身體力行。”
燕七走向船尾那三個年紀頗大的水手:“三位叔叔,請你們下來,解思文要替你們劃槳。”
“啊?”
解思文大叫:“我才不劃槳!我乃是有身份的人,焉能幹這種下三濫的活計?”
燕七哼道:“豈不知學問有高低,工作無尊卑?”
他扭頭問解三甲:“請問解解元,劃槳是下三濫的夥計嗎?”
解三甲的身份在這裏擺着呢,焉能亂說話?隻好硬着頭皮說:“自然不是,沒有水手劃槳,我們如何乘船?”
燕七向解思文聳聳肩:“你聽到了吧?解解元都說了,這不是下三濫的活計。解解元的學問比你大吧?他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解思文這個郁悶:我還說個屁啊。
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