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德道一聲冷笑:“丁院長,你可是舉人出身,學問駁雜,見識廣泛,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竟然怕了燕七?”
“額,這個……”
丁松老臉紅的似猴子屁股,使勁揉了揉,才支支吾吾的說:“不是……不是怕了燕七,而是我身爲院長,不好和燕七一般見識,那不是自降身份了嗎?”
賈德道心裏滿是鄙夷。
你自降個屁的身份?
就算你和燕七真刀真槍的對峙,也不是燕七的對手啊,真當燕七是顆大白菜呢?
賈德道微微一笑:“丁院長,我這裏有解解元曾經吟唱的絕對、以及詩詞,都是未曾公開的,你來品評一下,可好?”
“解解元所作的絕對和詩詞?還沒有公開過的?”
丁松眼前一亮:“府尹大人,我求之不得啊,解解元的學識,遠勝于我等。”
賈德道拿出幾個卷軸,将絕對和詩詞展示給丁松觀看,再三強調:“丁院長,這可是未曾公開的,也是解解元送于我的墨寶,你若喜歡,隻管去用。”
丁松大喜。
噗通!
丁松給賈德道跪下磕頭:“大人,沒想到您這麽大方,竟然将墨寶送與我,我這次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好好的挫一挫燕七的威風。”
賈德道任憑丁松跪在地上,緩緩點頭:“希望你不要讓本府尹失望,這是本府尹唯一能幫你的地方,其餘的事情,就靠你自己領悟了。”
丁松咣咣的磕頭:“大人隻管放心,有了解解元的絕對和墨寶,我就放心了,燕七那厮縱然才思敏捷,還能有解解元的天分高?哼,與解解元相比,燕七就是個渣,不值一提。”
賈德道看着丁松那狐假虎威的樣子,心裏覺得惡心。
剛才要他和燕七比試,畏首畏尾,害怕的像是過街老鼠。
現在,有了解解元的墨寶作爲依仗,就開始揚眉吐氣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這種攔泥巴,絕對扶不上牆。
其實,賈德道拿出解解元的墨寶,更有一層深意。
假如,解解元的絕對,被燕七給對上了,那解解元豈不是火冒三丈,飛一般的趕到金陵,要和燕七決戰?
解解元那厮,傲着呢。
“丁院長,你起來吧。”
賈德道想了想,又指點丁松:“你要和燕七比試,豈能局限于詩詞歌賦?妙語書齋科目齊全,數學、格物、天文、地理,琴棋書畫,不是樣樣精妙嗎?你不妨揚長避短,就用那些偏門來對付燕七。”
“燕七縱然厲害,但畢竟隻有一個人,涉獵有限,比如數學、地理,格物、書畫等等,他多半不精。丁院長,你就可以從這些地方入手。”
“哎呀,聽府尹大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丁松高興的都要跳起來:“府尹大人提醒了我,哎呀,我怎麽忘了這檔子事?我們妙語書齋的教習衆多,學問駁雜,學科林立,高手如雲。真要比試起來,各種題目一起上,所有教習同心協力,一定能把燕七怼得目瞪口呆。”
賈德道有些累了,向丁松擺擺手:“丁院長,本府尹說了這麽多,想必你也領悟許多,下面,就看你的本事了,等到你和燕七對峙的那一天,本府尹一定會去爲你站台。”
“府尹大人,您對我真好,便是我的父母,也及不上府尹大人之萬一。”
日!
賈德道雖然喜歡被人拍馬屁,但丁松的馬屁拍得太過露骨,惡心的要吐,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本府尹乏累不堪,要休息了。”
“府尹大人早些休息,小的這就退下,這就退下。”
丁松美滋滋的離開,回到妙語書齋,将一幫嫡系教習找來,讨論對付燕七的辦法。
這事不能公開。
妙語書齋之中,安晴可謂獨樹一幟。
其文采,其品質,其容貌,征服了許多教習和學生。
很多教習和學生,都特别聽安晴的話。
若是,這事傳到安晴的耳朵裏,那就壞菜了。
……
燕七這幾天忙着招收教習和學生,近乎于尾聲。
三天之後,學院開張,便要剪
彩。
學院的名字已經起好了,很接地氣。
格物院!
很簡單的三個字。
格物二字,燕七取自于《格物緻知》。
既然叫做格物院,那便是包羅萬象,教授駁雜,詩詞歌賦曾經是大熱門,但在格物院,卻成了小類。
天文地理,術數幾何,化學物理,琴棋書畫,甚至于民間奇.淫巧技,俱都囊括,可謂琳琅滿目。
格物院從規劃到建設,燕七僅僅是投錢而已,具體的建造、規劃,都是漕運司的大人在管理。
燕七今日來到漕運司,就是專門請漕運司的大人吃飯的,帶上禮物,表示感謝。
漕運司的大人也很開心。
一旦格物院正式挂牌,教授格物知識,漕運司的大人不僅是名譽教授,甚至于,在功勞簿上還有他們濃重的一筆。
這筆功績,不僅滿足好爲人師的榮譽心理,更爲官場升遷加了分。
官場升遷,必須要有功績,要得民心。
教授學生,本就是好事,自然得民心。
其他衙門的大人看着漕運司的官員吃獨食,羨慕的不行,擠破頭都要沖進來,想分一杯羹,但都被狄人鳳給否決了。
這種好事,自然要先滿足漕運司的官員。
雖然他現在貴爲府丞,但不能忘本。
有了好事,當然要先滿足漕運司的官員。
當晚,燕七在紅月樓宴請漕運司各位大人。
同時,商議剪彩事宜。
狄人鳳是格物院的名譽院長。
格物院開張大吉,他自然開心到爆。
燕七和狄人鳳商議格物院剪彩之時,宴請什麽人。
狄人鳳感慨道:“真沒想到,格物院規劃、建造的如此順利,我本以爲,妙語書齋的丁松院長會厲聲反對呢。呵呵,丁松倒是個識大體的人。”
燕七呵呵一笑:“順利?我看未必吧。”
狄人鳳一條眉毛:“燕老弟,你爲何這麽說?”
燕七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有人告訴我,丁松曾經拜訪過賈德道。”
這個‘有人’,指的自然是茅十八。
茅十八可是他的專職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