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難住了。
這話無論怎麽回答,都不讨好,還是顧左右而言他吧。
他品了一口茶,問安晴:“小天呢?我是來找小天玩的,沒想到,嘿嘿……”
這話其實也暗示了一層意思:七哥我是來找小天玩的,可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安晴抿嘴一笑:“小天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啊,不在這裏住了?”
燕七一愣:“那晴兒怎麽會來這裏……”
安晴糯糯道:“這裏是晴兒的居所呀。”
啊?
晴兒住在這裏?
難怪晴兒會在這裏洗澡,我被美人迷了一下,竟然變得笨了許多。
怪不得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女人的香氣。
燕七問:“爲什麽驿館門口還是小天的保镖在看門?”
安晴道:“最近蓮花教到處惹事生非,小天怕我有危險,才派了一個高手在我身邊。”
頓了一下,紅着臉悄悄的說:“本來,那保镖在門口把守,别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也進不來。但哪裏想到,偏偏七哥來了,那個保镖一見七哥,攔都不攔。哼,我定要向小天告保镖的惡狀。”
燕七卻得意的想着:你告那個保镖的惡狀,我卻要獎賞那個保镖呢,一飽眼福,多虧了保镖兄弟。”
燕七和安晴随便聊了幾句,問道:“小天呢?”
安晴嬌嗔道:“七哥與我聊天,有些無聊嗎?”
“哪有,我找小天有些事情。”
“我偏偏不告訴七哥呢。”
燕七無語。
但剛剛唐突了安晴,有些虧欠,隻好先忍了。
安晴一雙妙目瞟着燕七:“七哥很急嗎?”
燕七讨好道:“急什麽,不急,一點也不急。和晴兒聊天,養眼又漲知識,我都不想走了,還找什麽小天,不找了!”
安晴溫婉一笑:“七哥真是會哄人呢,怪不得有那麽多女孩迷戀七哥。”
燕七随口而道:“不知道這些女孩兒中,包不包括晴兒?”
安晴美眸中充盈着一抹狡黠:“七哥善于猜謎,不妨猜一猜晴兒的心思。”
燕七哈哈大笑:“我最不喜歡猜謎了,尤其是女人的心思,最是難猜。”
兩人言語中透着機鋒,聊得正嗨的時候,那個保镖在外面說道:“安晴小姐,妙語書齋的丁院長又來了。”
燕七稍一琢磨:什麽叫又來了?看來這個叫什麽丁院長的是經常來呀。
安晴聞言,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保镖道:“要不要趕走他?”
安晴看來燕七一眼:“不,讓丁院長進來。”
“啊?”
保镖明顯一愣:“這樣好嗎?那個丁院長還帶了許多妙語書齋的教習和才子、才女,還拿着鮮花,看起來陣勢很大。哼,我看他不懷好意,不如趕走了事。”
安晴幽幽道:“讓丁院長進來吧,我在客廳恭候他。”
“那好吧。”
保镖無奈,出去接待丁院長。
燕七道:“這個丁院長是誰呀?”
安晴道:“丁院長就是丁松,他的爺爺創辦了妙語書齋。丁氏一族出才子,雖然三代無人做官,但丁氏一族子弟各個飽讀詩書,才情斐然。”
燕七點點頭:“看來丁松也非同一般喽。”
安晴點點頭:“他也是舉人出身,才情過人,尤其是于對聯和作詩。”
燕七道:“厲害,厲害!”
安晴話鋒一轉:“你有沒有興趣見見丁松?”
燕七打着哈哈:“我不過是個俗人,什麽作詩啊,對聯啊,我都不懂,見丁松幹什麽?不知道我眼裏隻有女人和錢嗎?”
安晴嬌嗔,白了燕七一眼:“如果晴兒非要你見見丁松呢?”
燕七一愣:“晴兒這是話裏有話啊。”
安晴糯糯一笑:“擇日不如撞日,七哥和丁松碰在一起,不如見上一見。”
燕七擺擺手:“不見,不見!我還要趕着去找小天呢,晴兒,你告訴我小天搬到哪裏去了,我就先不叨擾你了。”
安晴翹起紅唇,可憐兮兮道:“七哥撞破我洗澡,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我現在爲難,七哥卻一走了之,晴兒情何以堪?”
燕七這厮眼尖。
看人家安晴,不愧才女,立刻裝可憐‘要挾’自己了。
燕七心虛道:“見,那就
見呗。”
安晴糯軟道:“見了也不成,還有要求。”
燕七道:“有什麽要求?”
安晴道:“若是你能氣走丁松,我就帶着你一起去找小天。”
“這還不簡單?”
燕七哈哈大笑:“要說氣人,我若認了第二,這世上就沒有敢稱第一。”
安晴歪着臻首看着燕七,好半響,才糯糯道:“這點七哥倒是沒有吹牛。”
燕七無語,不解的問:“爲啥要趕走丁松啊?既然不想見人家,就直接說呗,還讓他進來幹什麽?”
安晴歎了口氣:“丁松糾纏起來沒完沒了,我今日不見,明日還要見,就算是明日不見,還有後日。除非,我離開妙語書齋。但是,我偏偏不想離開呢。”
“哈哈,我懂了。”
燕七恍然大悟:“看來,丁松是在追求你呀。”
安晴嘟着紅唇:“我卻不喜歡他。”
燕七道:“人家是才子,地位又超然脫俗,你還不喜歡?這沒道理呢。”
安晴跺跺腳:“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又瞟了燕七一眼,糯糯道:“喜歡一個人,其實是很沒道理的。”
燕七打了個響指:“這話我贊同。比如說我,又壞、又污,俗得掉渣,偏偏好多人喜歡我,真是沒辦法。”
安晴推了燕七一下:“七哥除了吹牛第一,自戀起來也無人可比。”
“哈哈,這不叫自戀,這叫剖析自己。”
燕七搓搓手:“走吧,咱們先去客廳會會丁松。你放心,不出半個時辰,我定然氣走丁松,你知道,我向來氣死人不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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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和燕七先到了客廳,久久不見丁松前來。
安晴索然無味,洗過澡之後,還沒有化妝,她對着鏡子,貼起了花黃。
燕七精通化妝之術,就在一邊指導。
不一會兒,一幫人踏進了客廳。
爲首一人,一身紫衣,三十左右,文質彬彬,昂着頭,很有氣派的走了進來。
手裏,捧着鮮豔的玫瑰花!
燕七一見玫瑰花,鼻子裏冒火:麻痹的,還拿着玫瑰花來了?
和老子搶女人?
找死!